“你!”
女鬼梳头的动作完全停止,她狠狠拍了一下梳妆台,手上的宝贝梳子震荡在地下。
细柔甜美的嗓音瞬间变得像两块碎瓷片刮擦一样,难听的有些骇人!
青白到快要透明的手指从宽大的衣袖下伸了出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手指诡异无比,就好像原本森森白骨,硬是被人刻意伪装了一层皮,像是纸糊扎过,粗制劣造糊弄鬼的。
女鬼突然就怒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不知道在发谁的脾气。总之,现在这个房间除了夏松松和女鬼以外没有其他第三个人存在,可怜的夏松松就只能变作女鬼的受气包。
被一个女鬼这么用手指头指着,饶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在这儿也被要吓哭。
夏松松还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与虎背熊腰的大汉相比又弱了三分,所以此刻也是六神无主,不知到底是该拔掉门栓逃到外面,还是应该站在原地等女鬼发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
“去拿地上的木匣子,这是那只厉鬼留下的东西,里头只有张泛黄发旧的纸。”正当夏松松纠结的时候,女鬼又发话了,语气凶狠的诡异,像是夏松松欠了她许多钱一样。
得,这下不用纠结了。夏松松暗骂几句,就看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的,去按照那女鬼的吩咐,走到梳妆台旁边,伸手去够那个木匣子。
一步两步,夏松松眼睁睁的看自己离女鬼越来越近,可她竟然毫无办法,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甚至连自己的精神力也慢慢萎靡不振。
她感受到自己的意志力越来越消沉,眼皮子沉重的像是被千斤坠压着。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吸入了麻药,瞌睡到不能自持。
这难不成是已经被鬼上了身?这个女鬼在和她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夏松松想到这里满身冷汗,她可不想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鬼寄生。虽然瞌睡的要死,但她还是使劲浑身解数死死的咬着腮帮子,直到口腔里面充满了血腥味儿才罢休。
腮帮子肉那儿传来了无休无止的疼痛,夏松松将流出来的血混着唾液一块儿咽下,她模糊的意义是稍微被扯的清醒了些,松仁般可爱的眼睛里全然都是警惕,就像是一只被下了迷药的小兽,虽然身处险境,但还是执着地昂着头不肯轻易服输。
啪嗒——女鬼轻笑一声,夏松松还没有理解她为何要笑,就看到自己手上的木匣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
“多谢你帮我打开封印着我的黄符。”女鬼身上的黑气淡了些,她的声音也回归到之前的甜美,甚至说话也有礼貌了起来。
夏松松陪着苦笑,鬼话又怎么能轻易相信,说不定上一句是充满诚意的感谢,下一句就会张开满口的獠牙将她戳的能看到白天的星星。
“你不用害怕。”女鬼动了动,指尖一挥,木匣子里面盛放的黄符就成了一捧灰烬,“你帮我解开了封印,我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