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死了怎么办?”
“你这想法不对啊。”
吴三毛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柄,斜拎在一旁,盯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孙府嘶哑道。
“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再生一个儿子。”
“我要死了,你能生个爹出来吗?”
随后,便没有任何停留。
大吼着就朝孙府冲了上去。
“儿郎们,冲啊!!!”
而身旁几个叔叔,和早已准备的族人们见此,也没有任何犹豫,挥舞着大刀就大吼着朝孙府冲了上去。
没有潜伏。
就这样直勾勾的冲了上去。
而吴四毛则是愣在原地,望着父亲朝前冲锋而去的背影,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你能生个爹出来吗?
“奶奶的。”
“怎么感觉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呢。”
随后他摇了摇头,望向不远处那个空无一人的高塔,虽然不知道今晚为什么城主没有派人守夜,但这可能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他们为了这一战。
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来到了孙府附近。
只不过一直是伪装成摊贩。
在夜色渐深后,便汇聚在一起,准备发起袭击。
如果不这样的话,一大伙人,从吴家浩浩荡荡来到孙府,未免太过扎眼了一点。
随后他也没有再犹豫。
而是也拎着绿鸦刀,神情狰狞的冲进战场。
“休伤花娘!”
...
约莫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孙府院内安静了下来。
吴三毛气喘吁吁的站在院中间,随意的将身上染满鲜血的衣袍褪去扔在一旁后,露出膀大腰圆的上半身,将手中两米长一米宽看起来像个门板的大刀,插在地面上。
才忍不住大笑的望向一旁几个吴家长老:“哈哈,这一战真他妈过瘾。”
“这孙家欺负老子一辈子,有想过今天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真当我吴家没武灵就可以被任意蹂躏了。”
而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也就是吴家大长老,此时也将刀从地上的一具尸体上抽出了,灵气涌过刀面,将刀面上血珠带走后。
面色平静的开口道。
“还好,我们赌赢了。”
“孙家的那个武灵不在孙府。”
“所有护卫和孙家族人都死了,此时只有总计二十八个妇孺被留了下来。”
“不过计划得尽快了,刚才在抓到那个孙家大房的时候,有个被激活的传音石,估计过不了多久,中州城孙府那七座红楼的武者就要回来。”
“而那时候,孙家武灵也会回来。”
“那时才是一场硬战。”
“小问题。”吴三毛狞笑了一下,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老子打过的硬战多了去了。”
“在中州城这几年一直本本分分的坐着自己的生意,和气生财,这孙家怕是忘记老子是怎么起家的了。”
“这刀,我还是拎得动的。”
“儿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嗯。”吴四毛重重点了下头后,才望向被捆在屋内的妇孺。
他并没有将道果从道子阁赎回来,这几天他每天都从道子阁可以领取一笔灵石,已经总计领了14000枚极品灵石了。
这14000枚极品灵石,完全足够应对这计划。
毕竟如果将道果赎回来后,一段时间内就不能再次购买道果了,那会亏损很多钱的。
最主要的是,时间来不及了。
孙家只给吴家留了一天的时间。
而他将这14000枚极品灵石花了个精光,总共换回来7枚武师境的一次性灵宝,诛心丸。
这是一种投掷型的一次性灵宝。
引爆方式也很简单,滴血进去后,会和这枚灵宝产生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用意念将这段联系切断后,这枚诛心丸便可瞬间爆炸。
一枚诛心丸,近距离下完全可以炸死一个高品武师。
当然,得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
如果是在敌人防御类灵宝全开,又灵气护体的情况,还会跑的情况下。
这枚诛心丸的唯一作用,可能就是让敌人听个响了。
而他盯着面前这堆被打晕的妇孺之后。
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一咬牙将七枚诛心丸全部装进一个看起来大概六七岁孩子的肚子里。
这个方法有个严重的弊端。
那就是放进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割开身体,将诛心丸放进去。
但人是活的,不是死的。
哪怕他们现在昏迷过去感受不到,等等会儿醒了之后,感受到身体的异样,看见孙家人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呼救。
到时候引起孙家人的警惕,他们的计划可以说就彻底失败了。
而小孩不会。
小孩的呼救总是很容易被忽略,最重要的是,小孩也无法完全阐述自己的感觉。
而七枚诛心丸如果分散开来爆炸的威力,能对那个武灵造成多大伤害,他实在是不确定。
但如果是七枚一起爆炸的话,他相信威力足以让将那个武灵送上天。
当然这样风险也显而易见。
七枚放在一起,故而威力大,但如果没有炸到该炸的人,那将前功尽弃。
时间紧促,不由他过多犹豫。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拎着刀蹲了下来,盯着面前这个昏迷中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道。
“别怨我,你不死我就得死。”
“我不想死。”
“要怨就怨你们家主,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吴家留吧。”
...
片刻后。
吴四毛走出屋门,甩了下刀尖上的血后,望向园中警惕等待的族人们沉声道:“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没有机会跑了。”
“要不孙家在今夜消失,我们彻底吞并孙家,将孙家的七座红楼吞进吴家。”
“要不我们吴家今夜除名,我们所有人将命丢在这里,留在家里的妻儿被孙家屠杀干净。”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如果孙家不亡,你们的妻儿就都要死。”
“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院中的族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嗜血,紧紧的握着刀,站在院中一句话没有讲。
正如少主讲的。
他们根本没有退路。
不是没人想过逃跑,只是根在吴家,而家主平时待他们也不薄。
在吴家有难时逃跑,他们做不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