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你都不向唐柚道歉,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没有错!”
夏晚晴吼得凄厉,“我承认,的确是我往唐柚要用的道具盒子里面放了毒虫。”
“但,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我都是为了盛宴!”
忽然被点名的傅盛宴,一脸懵逼地看着在地上跟虫子一般扭来扭去的夏晚晴。
他是真想不通,夏晚晴要害唐柚,怎么又扯到了他身上?
“唐柚她伙同她的奸夫,差点儿撞死盛宴!我看不过去!我真的看不下去!”
“我知道,如果我害死了唐柚,你们大家,都会觉得我恶毒!可是我真的太怕了,我怕死了唐柚会害死盛宴。”
“我能救盛宴一次,我未必能救下他每一次,所以,我才先下手为强,冒着坐牢的危险,对唐柚下手。”
夏晚晴的眸中,含着凄楚、浑浊的泪水,“盛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傅盛宴没想到,夏晚晴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他。
只是,他心中,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因为,就算是唐柚真的罪该万死,他也从未想过,真的要她死。
但就算是他无法动容,夏晚晴一次次为了他不顾生死,现在又是为了他做了傻事,他也无法继续苛责她。
不想哄,不想安慰,也无法斥责,他只能,如同一尊冰雕一般,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夏晚晴,你可别告诉我,唐柚的奸夫,是秦妄!”
“就是秦妄!”
想到顾西洲知道她和秦妄之间的肮脏,夏晚晴的眸光,有些微的闪躲,不过她心理素质向来强大,她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以最可怜的姿态,在地上打滚。
萧锦现在,对夏晚晴这个女儿,真的是失望透顶、厌恶至极。
但她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且她觉得,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恶毒不可理喻的模样,与她弄丢了她,也有关系。
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她扶了一把差点儿从台阶上滚下去的夏晚晴,对着顾西洲开口,“小洲,请你看在我和你程叔叔的份上,救晚晴这一次。”
萧锦和程煜霆的面子,顾西洲肯定是要给的。
且夏晚晴毕竟是当年,冰天雪地中,为他盖上一件外套的姑娘,他厌恶她,他却也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但,他只欠夏晚晴一次。
他也只会还她一次。
若这一次,他救了她的性命,她做的那些恶毒的事,她和秦妄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他再也不会为她掩盖!
顾西洲打了个电话,他的助手,很快就将他的药箱拿了过来。
他快速从他的药箱里面拿出针灸包,就果断用银针,封住了夏晚晴的各大穴位,让那只毒虫,无法继续在她的身体里面乱窜。
“西洲,救我……”
夏晚晴眸光楚楚地看着顾西洲,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开口,“只要你救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夏晚晴那张脸,其实长得蛮不错的,虽然没法跟唐柚比,但也算得上美丽动人。
若是在平时,她脉脉地对着男人送一记秋波,肯定会有男人为她折腰。
但此时,她那张黑紫的脸上,沾满了血,就连她那双引以为傲的翦水双瞳,也染上了肮脏的浊气,她这么轻轻地冲着顾西洲眨一下眼睛,差点儿把他恶心到魂归故里。
“夏晚晴,以后只要你别再来我面前恶习我,我便谢天谢地了!”
夏晚晴被顾西洲的话狠狠地一噎,极度的屈辱,以及她心中的不畅快,让她身上更疼了。
她憋屈得要死,但现在傅盛宴还在这里,她怕顾西洲会把她主动勾他的事,告诉傅盛宴,她也不敢做的太过。
她只能想着以后再寻找机会,让顾西洲重新为她当牛做马。
“夏晚晴,我现在有四种方案,你自己选择一下吧。”
在夏晚晴身上的各大穴位下完针之后,顾西洲不咸不淡开口,“你是要我把那只毒虫,逼到你手上,鼻子上,耳朵上,还是脚上?”
见夏晚晴一脸的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顾西洲继续开口,“简单点儿说,就是把那只毒虫,逼到你身上什么地方,你哪里就不用要了。”
“逼到你手上,你的手,必须剁下来,逼到你脚上,你脚得割了!逼到鼻子上,你这鼻子,也不用要了,逼到耳朵上,把耳朵割了就好。”
听了顾西洲这话,夏晚晴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恐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若是想将这毒虫从体内逼出来,竟然要承受失去血肉之疼!
“西洲,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就不能,将毒虫逼到一处,划开伤口,将毒虫取出来?”
“不能!”
顾西洲脸不红气不喘地扯着谎,说实话,以他的医术,将那只毒虫,逼到一处后,再划开一道口子取出来,并不难。
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真心喜欢上一位姑娘,夏晚晴这只臭虫,却处处欺负他心爱的姑娘,还一次次妄图置她于死地,他这暴脾气,直接忍不了!
“或者你选一处地方,我给你剁下,或者,你再等上个二十分钟左右,让这只毒虫,从你的皮肉,钻进你的五脏六腑之中,让你五脏六腑溃烂至死!”
五脏六腑溃烂至死……
夏晚晴的身子,筛糠一般颤抖。
她不想死。
唐柚都还没死,她如何甘心,就这么悲惨地死去!
她攥紧了拳头,强忍下身上的颤意,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哑着嗓子开口,“我选……耳朵,左耳!我选左耳!”
夏晚晴说着,浑浊的泪水,就从她的眼角,不值钱一般滚落了下来。
她夏晚晴,明艳,高贵,骄傲。
她最讨厌残缺。
可,为了活下去,手刃唐柚,她只能,忍下这所有的屈辱,活下去!
“行!那我就将那只毒虫,逼到你左耳上,把你左耳割下来!”
顾西洲说这话的时候,恶意地拿着刀子,往夏晚晴的左耳上比划了一下。
夏晚晴身子猛然一颤,她再一次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回了地上。
她知道,只是失去一只耳朵,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不会再去强求,但,她希望,顾西洲能够做些什么,减轻下她身上的痛楚。
“西洲,割下我左耳之前,你能不能给我注射麻药?我怕疼……”
“不能!”
顾西洲斩钉截铁拒绝,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种毒虫的习性,我比你更清楚,给你注射麻药,能够麻痹你的身体,却会将那只毒虫刺激得更兴奋。”
“甚至,会刺激到它分裂。”
“如果你体内的毒虫,分裂成多只,我不能保证,我能将所有的毒虫,都从你身上逼出来。”
这种毒虫,竟然还会分裂啊!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一点?
夏晚晴觉得,毒虫分裂,十分不可思议,但现在这个时候,顾西洲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也不敢质疑他。
她只能红着眼圈开口,“西洲,轻一点,算我求你。”
顾西洲丝毫没有将夏晚晴那故作可怜的姿态放在眼中,将那只毒虫,逼到她左耳上后,他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斩下了她的左耳。
那么剧烈的疼,饶是夏晚晴再镇定,也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血花四溅,让她那张脸,看上去越发凄厉,如同索命的恶鬼。
看到夏晚晴这副痛苦的模样,顾西洲的心口,总算是舒坦了几分。
他转过脸,讽刺满满地对着傅盛宴开口,“傅二,你总说,秦妄是唐柚奸夫。你可知,他究竟是谁的奸夫?!”
“你可知,害死柒柒,将大姐害成植物人的人,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说】
顾小白总算是能表现一次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