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令狐若虚在山间小路上翩然而行,脸上挂着惬意的神色。传说玉润脱胎的修士,肌肤细腻柔滑宛若新生的婴儿,今天亲手摸过,竟然比传说还要胜过三分!人都说,蛮荒之上有三样摸不到的最嫩之物。
一是妖蛟之角,妖蛟尚未化龙,长角的部位只是一对鼓包,需要将这鼓包挖开才能见到里面隐藏的一对柔嫩的小角,问题是成年妖蛟凶猛异常,就连金丹老祖也不敢轻易招惹,寻常修士哪有机会去摸它的角。
二是镶嵌于蛮皇皇冠之上的吞云珠,此珠是由龙眼炼制而成,虽经万年却依旧保有一丝生命的气息,龙眼虽嫩,连蛮皇也不会去戳。
第三样就是这玉润脱胎,蛮荒修士虽多,体修却如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体修之中,能够达到玉润脱胎的,不过两三人而已。
想到得意之处,令狐若虚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真是大开眼界啊,金刚子那老东西,不过是个小脱胎而已,就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人看,不让人摸。害得老子好奇了三十年了,今天终于摸过了真正的玉润脱胎,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殷勤回到屋中,屁股刚刚沾到椅子,就见狗丫儿在门外扒头,两人目光一对,狗丫儿笑嘻嘻地道:“殷主任,老祖闭关之前曾有吩咐,说是等伤愈之后让我们几个每天轮流过来教你正宗的花狸峰道法。”
“感谢师尊对弟子的爱护之情。”殷勤朝暖云阁的方向施了一礼,拿起桌上已经冷的茶水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火气,这才扭脸儿对狗丫儿道,“烦劳师妹了,不知道师妹今天准备教些什么道法?我这屋中狭小,若是需要演练,不如移到院中?”
狗丫儿迈步进屋,目光躲闪着在殷勤脸上瞟了几趟,才面色微红地道:“不用很大地方,我只是过来教导主任一些花狸峰最基础的打坐调息之法。请主任上蒲团坐好即可。”
殷勤哦了一声,扯过蒲团,然后将身上衣袍脱去,露出白花花的上身,口中歉意道:“我这人打坐不喜束缚,姿态不雅还请师妹海涵啊。”
“没事儿,没事儿。”狗丫儿的目光黏在殷勤身上,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道,“我今天给主任讲的是云裳老祖亲传的一套听吸吐纳法,也叫心息相依法。请主任先以五心朝天的姿势坐好,等下我会在你身上点出呼吸时需要意守的灵根与节点。”
果然又是来揩油的!殷勤心中冷哼,扯过一片绸布递过去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等下师妹指点之时请先用此布裹在手上,以免脏了师妹的玉手。”
“不脏”两字已经到了嘴边,总算被狗丫儿强咽了回去,她的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正想寻个别的由头摸上一把传说中的玉润脱胎之体。殷勤忽然笑嘻嘻地道:“不过,师妹若是不嫌脏的话,只需一枚低阶灵石,就可以摸下我的手臂。”
狗丫儿微微一愣,旋即俏脸通红地啐道:“谁要摸你的手臂?”
殷勤正色道:“师妹难道觉得亏了不成?刚刚令狐长老可是传了我一套顶级的道法,我才让他摸了下脚后跟而已。”
“不要脸!”狗丫儿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跑。
“别走啊!”殷勤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坐在屋中哈哈大笑道:“师妹若是再加一枚低阶灵石,我还可让师妹摸下胸膛。”
糗走了狗丫儿,殷勤因为被人偷摸而造成的心理阴影总算一扫而空,想到眼前千头万绪的事情,他也不禁头大。不过殷勤也知道,无论乱外面多乱,他的一颗心却不能乱,事有轻重缓急,眼下需做的一件事是将那些从铁翎峰跟来的修士打发掉。
虽然在令狐若虚的建议下准备设置特情科,但廉贞主事的正职殷勤并不想放弃,作为山门之内最重要的部门,廉贞主事几乎可以当花狸峰的半个家。
殷勤将孙阿巧唤进来,问她那些铁翎峰的请罪修士都是如何安顿的?
孙阿巧道,最早是燕自然出面接待这些修士,将他们安顿在距离这边不远的八座内门弟子的府院之中。听说前几日,贪狼部出面说是这样安排不合礼制,又将他们全都转移到山下的驿站中去了。
燕自然的小动作真多,不过有那老不羞的出手,他应该变不出花样来。殷勤冷笑一声,随口问道:“山下的驿站盖好了吗?巨门的速度到快,我记得去铁翎峰之前,那边连地都尚未平整出来。”
孙阿巧笑道:“主任太高估巨门盖房的速度了,您上次看驿站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那片地也还是尚未平整完呢。”
殷勤奇道:“那帮人怎么住的?”
“还能怎么住,就跟在荒原上露营一样,搭帐篷呗。”孙阿巧掩嘴笑道,“听说这几日,山脚下面已经被那帮修士弄得又脏又臭,巨门部的郑主事已经往暖云阁那边跑了几趟了。都被蓝雀她们以老祖正在闭关为由给挡驾了。”
云裳尚未出关,殷勤还不能将这帮人私自发落了,只好将此事按下不提。不过他总觉得这后院之中好像少了些什么,目光扫过庞大尼那屋,这才恍然道:“庞大尼哪里去了?怎么我回来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她?”
孙阿巧脸上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道:“自从老祖闭关,她不用日日到暖云阁听老祖传道,便跑去后山,寻秋香和伍落搭伙住了,她说这辈子也不要再与老祖接近了,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了?”殷勤推己及人,估计庞大尼这些日子在云裳手底下也不好受。
“还说,她再也不要云裳那个婆娘了,请殷主任替她收了去。”孙阿巧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胡闹!”殷勤笑骂一句,忽又面色一变,脑海中闪过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
前院传来一阵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了殷勤的沉思,远远地就听狗丫儿咯咯笑着问:“殷主任呢?是不是还在后面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