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克怔着,想到自己活大半辈子反过来被晚辈安慰,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看来倒是我对自己太苛刻了。”
“苛刻也有好处呀,至少我相信梵克叔叔您要是想认真经营好家庭,也是会成功的。”姜笙拍了拍他肩膀。
梵克跟着她笑起来。
……
除夕当天,孩子们都换上了新衣服,司老爷给孩子们封了压岁钱。
“谢谢爷爷的红包~”姜暖暖拿到压岁钱时,都笑弯了眼。
当司老爷把封包递给姜笙时,姜笙顿着,无奈笑道,“爸,我不是小孩子了。”
司老爷将封包塞到她手里,“拿着吧,我还没给我儿媳妇封过红包不是?”
姜笙怔怔地拿在手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司夜爵让她收下红包,“前三年你不在,今年爸给你的红包就收着吧。”
姜笙自然是拒绝不了了,她点头,笑道,“谢谢爸。”
管家陈叔从门外走进来,“老爷,外面来了客人。”
司老爷端起茶杯问是哪位客人,陈叔回答,“说是澳区秦家的秦老。”
司老爷顿着,疑惑抬起头,“澳区秦家?”他不记得自己有跟澳区秦家的人接触过。
司夜爵看向司老爷,“爸,秦家的事等秦老进来,您就知道了。”
司老爷点头。
没一会儿,秦老带着几个保镖与秦若何走了进来,保镖手里头都拿着丰厚贺礼。
司老爷缓缓站起身,既是客人,自然也客气“秦老登门拜访,还带来这么多贺礼,这让我受宠若惊啊。”
秦老郎爽笑道,“这些都是迟来的贺礼了,这么多年来,我竟不知道我与司家是亲家。”
司老爷顿着,“亲家?”
司夜爵刚要解释什么,姜暖暖从楼上跑下,“太姥爷!”
听到暖暖喊秦老“太姥爷”,司老爷愣住,诧异地看向司夜爵,司夜爵点头,“是没错,爸,秦老是妈的父亲。”
姜笙扭头看着他们,猛然想起司夜爵说的那句“没准以后成亲戚”,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老居然是夜悠的父亲,那夜悠的真实身份是秦家的孩子。
秦老与司老爷坐在正位,两人谈起了这些事情,司老爷这才明白过来,夜悠的母亲是夜老夫人的妹妹,夜悠不是孤儿,而是在莲生下她不久之后,便被害了。
夜老夫人把夜悠带回来领养,想必肯定也是清楚夜悠的身份。
夜老夫人爱慕夜沥,却被迫嫁给他父亲,把夜悠从外面带回来领养,隐瞒夜悠与莲的关系,又故意用知道他女儿下落的事来吊着秦老,让秦老当她复仇的垫脚石。
秦老叹气,“我若是早知道我女儿就在夜家,当初我说什么都要把她给接回来,也不用让她忍受那样的委屈。”
司老爷都不曾想过,秦老会是自己的岳父,他回想起当初他说要帮夜悠找到她的家人时,夜悠只是微微一笑,“如果他们愿意找我,肯定早就找我了。”
其实不是不愿意,而是被真相埋没,错过了。
姜笙走到院子,秦若何叫住了她。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秦同学…哦不,现在该叫你什么好呢?”
她托着下巴思绪了下,“表弟?”
秦若何被表弟两个字重重砸下,他扶了扶眼镜框,咬牙,“我记得我跟你同龄。”
“可你的大表哥是司夜爵啊,我是他妻子,你不得喊我大表嫂?”姜笙说完,笑起来,“我喊你表弟也没错,是吧?”
秦若何轻哼了声,手揣进口袋里,“若不是我爷爷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层身份。可笑的是我爷爷找的那个女儿竟是爵爷的母亲。”
“是啊,谁都不知道。”姜笙望向院中光秃秃的树枝,“这或许就是冥冥中注定吧,你说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选,偏偏是我们这几条线被牵连到一起。就好比如我们没遇到夜修堇跟夜泽,这辈子也都不会知道夜悠跟秦家有关系,也比如我当初不是遇到司夜爵而是遇到别人,我现在会在哪,而我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
秦若何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院子里那些迎在寒风中的枯树,“一个选择,就能轻而易举改变一件事,一条路,乃至人生,当初我要是没选择改变,我依旧还是那个被人瞧不起的死胖子。”
姜笙望向他,挑眉一笑,“秦表弟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呀,说实话我倒挺好奇,秦表弟待在帝都一段时间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