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从山里回来,不但扛了一只羚羊,还弄了三只野兔,三只野鸡,以及各种香料,甚至还弄了好多野菜回来。
羚羊和兔子剥皮,清洗了内脏,野鸡交给晏天爱和包子婆母处理。
包子婆母看着叶楠如此铺张浪费,在晏天爱面前嘀咕。
晏天爱左耳进,右耳就出了,还说阿爹回来,需要接风洗尘,包子婆母才闭嘴了。
叶楠找了一根很粗的木棍,招呼了晏天海来帮忙。
这小子如今被她摸透了,明明是狐狸,还在她面前装白兔,她要是不好好奴役他,他就不知道谁才是王者。
“天海,把羊窜起来。”
“天海,去弄点泥土回来。”
“天海,去把你家两张八仙桌给我搬过来。”
……
晏天海都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乖乖听话就对了,好在还可是使唤天峰和天川两兄弟,不然他累死了。
叶楠吃好的,自然不能少了跟她亲近的族人,大房和五房全家请,老小都不落下;六房只有九哥一家人,七房喊了七伯和十哥,其他人都别想了。
她亲自下厨,做了烤全羊和全兔,三只叫花鸡,羊肚包,山里野菜凉拌,她还贴了五十张白面薄饼,又熬了一锅杂粮粥,就怕男人们太能吃了,不够。
足足忙活了一下午,丰盛得找不出灾年来。
等晏清河从城里回来,可是被这丰盛的美食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阴沉了大半天的俊脸,此刻也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跟着来蹭饭的岳土飞和薛瑾瑜也乐坏了,一个劲地找叶楠拍马屁,还非要留下耍几天。
叶楠知道最近城里乱得很,他们要住下,她也没反对,反正她家马上也要搬家了,到时候乔迁宴席他们也要来,索性留下得了。
晏清河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默默拿着房契,回了西耳间,将房契藏起来,因为他写的是叶楠的名字……
原因吧,他是真的不敢说出口。
叶楠不知道美相公想什么,瞧着又多了几个人,索性招呼小的们,将烤全羊挪到在新房的内宅院子去。
毕竟人多,老院子实在地方小,又是泥地,那边院子铺了青石板,地方也宽敞,吃饭才闹腾得开,也不担心什么。
日落西山暮,一屋子亲朋好友,配上美食美酒,大家都乐坏了。
划拳唱曲,不分男女老幼,有本事就上。
从不饮酒的晏清河,今日也开了荤,不过他实太弱了,三杯下肚,就找不到北了,可是被小的们笑坏了。
大家喝到兴致高涨的时候,岳憨憨还把天洲,天海两兄弟拉出来,耍了一套列队军拳,把一众女人乐坏了。
连鲜少说话的九嫂,也唱起了家乡曲子,叶楠这才知道,九嫂是江南的人,难怪那么柔弱……
别说九嫂了,连晏大伯都唱起了盛京的遛弯曲,怀念晏家曾经的风光。
多少年后,他们都在想,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不过那是后话!
这热闹劲,直到午夜子时,大家伙都喝醉了,女人早就走了,剩下的也没啥力气,叶楠也只能收拾残局,将所有人,一一提溜到有床的厢房,然后去正房西厢,看了一眼三杯倒的美相公。
听着他喃呢着自己的名字,叶楠心里美滋滋的,为他盖了一件外袍,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出门。
她刚走出大门,朱熹昭和姜松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叶楠有些诧异,“你们这是……”
“本王从未见过声势浩大的异能,想亲眼见见这等天人之力,也不枉此生。”
朱熹昭说了来意,姜松也跟着点头。
叶楠笑了,搓了搓手指,“观赏费,一百两黄金!”
月光下,叶楠财迷的样子,着实气人。
可朱熹昭和姜松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答应她无理要求。
“那走吧!”
叶楠乐坏了,耍个异能还能给癞疙宝赚口粮,大发啊!
三人行,到了牛背坡的龙尾水出口。
叶楠立在龙尾出水口,姜松和朱熹昭则站在清溪沟边上的大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楠。
被人看着,叶楠觉得一百两黄金不好赚,只能装神弄鬼一番。
她拍了拍掌,拜拜月,拜拜山神,半闭着眼,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念了千字文的开篇废话,才念出自己的木系异能语。
其实她现在有了仙气飘飘,根本不需要念咒,便可使用。
可神不能与人曰,她必须弄得神秘点,才有噱头,才能让他们觉得一百两黄金值得起!
“遇水生根,穿透!”
叶楠一声大喝,挥动绿色的手掌,对准龙尾的溢水口,驱动所有灵力。
一根盘子粗的树根,顺着龙尾口,蔓延没入地下。
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时间再静静的流逝,叶楠白皙的脸上,渐渐地冒出汗珠子,人也有些吃力……
朱熹昭看着叶楠的变化,有些担心,忙扬声提醒:“十三娘子,你要不行休……”
“穿透!”
叶楠再度一声大喝,又一根海碗粗的树根,对着刚才的树根刺了进去,惊得朱熹昭瞬间闭嘴。
又是半个时辰静静的过去,叶楠从怀里拿出早准备好的仙气飘飘,也就剩一口了,她直接干掉,回头看着二人,“明日希望你的壮举,能传遍整个益州。”
说完,收了树根。
窸窸窣窣,不过一个钟,海碗粗的山泉水,就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在月光下,泛着盈盈波光。
一共不过一个时辰多点,泉水就涌满了整条清溪沟。
“真乃神人也!”
朱熹昭感叹一句,立刻招呼姜松,“去,赶紧去扶着十三……”
“不需要!”
叶楠纵身一跃,落到朱熹昭身边,“弱者才会缺陷,我叶楠完美的,一百两黄金,谢谢惠顾!”
“现在没有,等过些日子,自然全部奉上。”
朱熹昭话落,叶楠嫌弃地啧一声,“行吧,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装完最后一把,叶楠还叹了一口气,“益州要乱了!”说完,她纵身一跃,离开了。
朱熹昭望着那抹红影,飞上了青砖围墙,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也是苦涩。
他何尝不知道益州要乱?
可若不乱,顾甄那阉狗,又怎么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