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离开,她便动了对付荣思烟的心思。
这个女人,表面上亲昵叫她妹妹,可却一步步筹谋将她的东西全部夺走。
荣事集团的财产,还有她最爱的男人……
现在就连宁郁也对她动了真心,甚至对她那一年的囚禁甘之如饴,没有半点怨恨,还对她爱入骨髓。
为什么上天这样不公!
一个月以来,宁郁和宁致一直派人找她,不过,两人目的不同,宁郁是为了杀她。
为了求生,她东躲西藏,不得已只能用身体换得安息之地。
可没想到……
荣音惊恐失措,连连后退想要躲藏在那中年男人身后,“蒋老板,救我!”
蒋老板挤出个笑容想说些什么,宁郁那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蒋先生,不要多管闲事。”
几个黑衣保镖上前手刀落下直接将荣音砍晕,扛在肩膀上离开房间。
宁郁冷冷看着他,“这个女人我带走了,回去转告那位,有什么问题,我宁郁奉陪到底。”
众人以最快速度撤去,只留下已经满头大汗的蒋老板。
蒋老板面色沉沉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接通后,他立马换了嘴脸,谄媚笑着,“先生,这边出了点事,荣音被人带走了……”
将刚刚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电话那边沉默许久,这才道:“不用管。”
蒋老板小心翼翼询问,“不用去救人吗?”
男人哂笑,“为了个贱女人得罪宁郁?”
蒋老板倒吸一口冷气。
听他的话,这宁郁似乎还是什么大人物。
可……宁郁只是宁氏集团的小少爷而已,为何就连这位先生也似乎对他十分忌惮?
荣音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幽暗的房间。
她稍稍动了动身子,竟然惊恐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凳子上。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惊慌失措下,她拼命大叫求救。
外面天色已暗,窗户半敞着,看不清楚外面景色,冷风簌簌袭来,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此时有些毛骨悚然。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
宁郁负着双手,冷冷看着她。
幽暗灯光明灭不定,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射出暗影。
荣音只觉得呼吸一滞,男人身上的杀气逼人,她胆战心惊的,头皮发麻。
“宁郁,你想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男人一步步靠近,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后退,可身上的绳索绑得太紧,每挣扎一次,尼龙绳便摩擦着皮肤,火辣辣的痛。
“给你个机会,坦白你做过的事情。”
荣音瞳孔骤缩,“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郁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双眸寒冽。
“想让我帮你回忆回忆?杀手,公司,挑拨,还有……车祸,”
荣音脸色煞白,即使浓妆也这挡不住她的恐惧。
这些,是她对付荣思烟的手段。
自从进入荣家,她便已经做足了将荣思烟赶走的计划。
挑拨荣思烟与宁家兄弟两的关系,并且待在她身边充当傻白甜妹妹的角色。
她其实已经快成功了,宁致对她疼爱至极,就连荣思烟痴恋的宁郁也对她另眼相待。
荣思烟时常会因为宁郁的冷落伤心落泪,她则在一旁关切安慰。
自始至终,荣思烟那个蠢货都没发现,她这个‘贴心’妹妹,不过只是潜伏在她身边的一匹狼。
可……这一切,宁郁竟然知道!
荣音死死盯着他,半晌,竟然咧嘴一笑。
“原来,这些事情你全都知道。”
她笑容渐渐阴鸷隐晦,声音也低哑了几分,“既然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提出来?”
“你不是很爱她吗?明明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对上宁郁那阴沉凌冽寒气逼人的眸子,她笑得更开心,仿佛浑然忘记自己此时的处境。
“真是可笑,你们不过滚了床单,你就立马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爱她吗?爱的只是她的身子吧……”
话未说完,便被宁郁扼住了喉咙。
荣音脸色由白转红,肺部空气渐渐稀薄,胀痛欲裂,她呜咽着身子不受控制颤抖。
总算,在她以为自己快死时,宁郁松开了手。
她瘫软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呼吸,看着天花板,两眼涣散。
“我们的感情,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荣音喘息着,咧嘴大笑,“疯子!”
“荣思烟囚禁了你一年,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你不见天日,没有自由,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年。”
“你这个变态,疯子,竟然还爱上了罪魁祸首,你们两个啊,真是天生一对。”
宁郁整整袖口,声音清冽如水。
“我不希望在她身边还有潜在危险,所以,你死吧。”
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仿佛只是在说天气不错。
荣音陡然精神一振,她缓过气来,却见宁郁那姿势优雅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掌。
“你认真的!”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宁郁虽然性格古怪,可杀人这种事他不可能做出来。
被绑架到这里,荣音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以为自己最多只是吃点皮肉之苦,或者被宁郁警告几句即可。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若说曾经的宁郁性情阴郁的缺爱小可怜,那么现在则是已经长成了的猛兽。
“当然。”
宁郁后退少许,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走上前来,一左一右为她解绑。
荣音想要推开他们,却被那两个保镖直接钳制住双手。
她艰难抬头去看宁郁,歇斯底里,“要是你哥知道你对我做了这些,他会和你断绝关系的!”
宁郁蹙眉。
见有希望,荣音看到了希望,声音越发尖锐,“他这一年来从未放弃找你,你真的要伤害你哥哥最重要的妹妹?”
宁郁幽邃眸光落在她身上,迟迟没有开口,许久,在荣音期盼的目光中,他薄唇轻启。
“说的有道理,不能让他知道,尸体处理的干净点。”
明晃晃的锋利刀刃令她绝望。
荣音终于坚持不住呜咽哭出了声,她两腿发软倒在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出身卑贱,只是一个私生女,根本无法与你们相比。”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努力想要做到最好,我嫉妒荣思烟,明明我们拥有同一个父亲,为什么她运气这么好,投生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
“我……也不想变成这个丑陋的样子,呜呜……”
她跪坐在地嚎啕大哭,消瘦的身子颤抖着,声音嘶哑,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空寂的房间里,她的哭声缓缓流淌。
许久,门口处传来宁致的叹息声。
“小郁,送她出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