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心谣接到文慕青的电话,准备去暖香阁拿一份华家家族亲友嘉宾名单来,这都是要来参加老太太生日宴的人员,她需要制作精美的名片发出邀请函,而且还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将整个华园的管家与各处负责人召集在一起,制定出宴会的流程及确定好礼仪团和会场的主持人等等。
她坐观光车去的,刚一下车就看到暖香阁前一个女人在一名身穿华园工作服的女佣人陪同下慢慢走了出来。
那女人穿得倒不是十分妖艳,甚至很朴素,但看上去依然美丽,举手投足间十分有女人味。
只看了一眼,江心谣就认出来了。
她,正是汪佳雨!
瞬间,她就觉得呼吸窒住,整个人都极不舒服。
随便遇到谁都好过遇到她。
她想回身时电瓶观光车已经走了,而这里是进去暖香阁的唯一一条路。
她们只能狭路相逢了。
江心谣早听申姐说过了,汪佳雨自从上次汪德宇带着他们全家来拜见宁湘敏起,她就每天都要到宁湘敏这里来两趟,极尽所能地巴结老太太。
“江心谣,你好。”她们走近了,汪佳雨似乎特别懂事,看到她,立即就甜甜笑着打招呼,挺主动的。
江心谣冷冷看着她,她穿着雪花裙子,上面是白色毛绒衣,头发也拉直了,没有染成黄色或怪异色,只是黑色,黑得发亮,她喊她名字时,手指翘成了兰花指,扶了下额前的发丝,动作十分优美。
江心谣特意注意到她的手指甲上没有了丹蔻,白白的指甲,并不长,圆圆的,很漂亮,显然是经过了刻意修剪的。
打扮得如此朴素清纯,很显然,这只是为了逗老太太开心的。
老太太毕竟是老一辈人,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只爱清纯听话的女孩。
汪佳雨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对了,你比我大了三个月吧,我应该叫你姐姐才行,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希望你能提点下,当然,我们都是为了子骄好,你与子骄呆的时间长,以后我有什么不对的,尽管指出来,我会改的。”汪佳雨脸上的笑很甜美,甜得要流出蜜来。
江心谣突然有种恶心。
她很想说,汪佳雨,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女性,你愿意给一个男人当二房么!
你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为什么要去迎合男人,可她没有说话,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越过她朝暖香阁里走去。
关于汪佳雨骗她,说华子骄与她复婚只是让她当二房的事,她提都不想提了,那不过是她的伎俩罢了!
“心谣,你来了。”文慕青早早就迎了出来,江心谣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满脸笑容,带着她往里面走。
汪佳雨站在原地望着她们。
“汪小姐,现在江心谣可真红啊,不光老太太在乎她,少爷也宠她,很多佣人都只听她的呢。”小美在旁边恨恨地开口。
汪佳雨眸子里闪过丝阴狠的恶光,转过身去,朝前面大步走去。
江心谣,先让你风光得意几天,但愿你能好命!
江心谣随着文慕青走过了客厅。
宁湘敏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一进去就看到客厅旁边的书桌上堆放了很多高档礼品,茶几上还放着好几个老年人用的保健品,很显然,这些都是汪佳雨送给宁湘敏的。
看来这是下了血本了。
江心谣看着那些高档礼品,抿紧了唇,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她可没有这么多好东西送给宁湘敏,但凡是人就都有喜富嫌贫的心里,她不知老太太现在有没有被汪佳雨收买,不自信的她站得远远的,不像以前那般看到老太太就会亲近地走近去。
“心谣,过去坐吧,我给你泡茶喝,咱们边喝边谈。”文慕青笑眯眯的说了声后去泡茶了。
宁湘敏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江心谣。
“心谣,你来了。”她脸上浮起亲切的微笑,朝她招了招手,指着身边的沙发,“来,这边坐。”
“谢谢奶奶。”江心谣小声道谢后迟疑了下才朝她走去,不安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宁湘敏雪色苍眉拧了下,明显感觉到了这小姑娘对自己的生疏,这才几天时间呢,她就变得如此局促不安了,看来这是有心结啊。
她轻咳了声,眼里噙出笑意来,拉着江心谣的手指头那些礼物说道:“心谣,你看,这些礼物都是汪佳雨送来的。”
“我知道。”江心谣的头低得更低了。
“你是不是觉得奶奶收了她的礼物就会对她好,对你不好了吗?”她精睿的眸光里有隐忧。
这傻丫头,明显没自信吧,她能将自己全部财产送给她,别人送给她这点礼物算什么呀。
江心谣摇头:“不会,奶奶一直对我很好。”
宁湘敏听着这言不由衷的话,叹了口气:“心谣,伸手不打笑脸,汪佳雨如此有心来看我,我再怎么样面子上都得过得去,不是么,你放心,在奶奶心中你从来没有变过。”
江心谣的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
“奶奶,谢谢您对我的好。”她微微笑着,鼻子抽了下。
宁湘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眸光深远:“你妈妈小时候非常聪慧,我十分喜欢她,经常带她玩,她也很喜欢我,放心吧,我对她的女儿一样也是十分喜欢的。”
江心谣听得暗暗吃惊,原来宁湘敏对她妈妈很熟悉,那她当初为什么会花八千万买她回来给她孙子当媳妇会不会与妈妈有关呢?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呢,第一次,她觉得老太太会将她许配给华子骄并不是心血来潮那么简单,只怕这中间还另有原因。
这时文慕青端着茶走了进来。
很快,她们三个就开始转换话题谈论寿晏的事情了,这一次,宁湘敏将家族许多事情都移交给了江心谣监管。
汪家客厅。
“爸,江心谣那贱人现在华园里风光无限,还掌握了当家权,华家几乎所有人都要听她的,就连吴湘林都不敢得罪她,我该要怎么办呀。”汪佳雨一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胸腔剧烈起伏着,眼泪汪汪的。
汪德宇精光闪了下,沉声道:“佳雨呀,你一点心计也没有,这样下去该要如何生存呢。”
汪佳雨眼泪流得更急了:“没办法,那个贱人手段太高明了。”
“哼。”汪德宇冷哼了声,“自古以来女人争宠的最有效手段就是怀孕生孩子,其他都是没用的,听吴香琳说江心谣是生不了孩子的,这还不好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