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蹲守到第二天清晨,赵三九正睡的迷迷糊糊,秦泰过来换班。就见一个胖大的身躯走向如月楼。
地下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因为在地下,全天都亮着油灯。
可是这一大早来青楼的,真是少见,人们都睡着,姑娘们也没有起床。
秦泰过来揪住赵三九的耳朵,赵三九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让你盯着,你倒是睡的踏实。”
赵三九连忙起身“头儿,有情况吗。”
“来了个胖子,你起来看看。”
“胖子,还是这个点来的。没错啊。双燕说过。”赵三九突然清醒过来。
赵三九蹲到窗户下面,偷眼观瞧,只见那个胖子晃晃悠悠的进了如月楼。
只听如月楼里传来了胖子的叫喊声:“把双燕给我叫起来。”
老鸨也是睡的迷迷糊糊的,衣衫不整的跑了过来:“我说是谁呢,梁爷就您起的最早。双燕这两天身体不适。还没起呢,我去叫她。您坐那儿歇会儿。”
老鸨那脸,感觉本来想要开骂了,可是看到了大胖子又忍住了。
胖子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尊大佛,脸上的横肉摇晃着。
赵三九此时已从后门进了如月楼,来到了双燕的房中。
双燕正好下楼,他们打了个时间差。上茶的伙计,把房里的茶水上了,赵三九在茶里下了泻药,他知道如月楼的规矩,姑娘是不喝这茶水的,都是专供客人喝。
不一会儿,梁爷和如月便上楼了,还是那个套路,梁爷喝了几口茶,和双燕简单聊了几句,便要进入正题。真可谓“一滩烂泥房中坐,一只双燕怎奈何。”
这一大早的,双燕都没有睡醒,梁爷就过来准备开工,真是难为双燕。可是地下城的规矩,是客就得接,地下城的规矩就是给钱就是爷,没有不接的活儿。双燕也只好受着。
梁爷刚站起身,突然肚子咕咕直叫,放了个很臭的屁。双燕被臭的捂住了鼻子。
梁爷也觉得难为情,在姑娘面前失了面子。可是刚要开口化解尴尬,又是一阵响屁。
梁爷一想不好,是闹肚子了。梁爷好面儿,扔下一张银票便起身要走。双燕赶忙上前:“梁爷这怎么刚来就走啊。”
“双燕姑娘,我这今天状态不行,肚子不大舒服,还是改天吧。”说完也没回头就走了。
地下城虽然总体干净,可是总不比地上,梁爷径直顺着通道往上走去。刚出了地下城,走到一处巷子,便忍不住去找茅房。
刚出了茅房没两步,赵三九在后头用一块毛巾一捂,梁爷便一下子睡了过去,和一头死猪一样。
“这胖子怎么那么沉啊。”秦泰说道。
“没办法,头儿,坚持一下,抬回去再审。”赵三九和秦泰把胖子抬进了巷子里一处小院。
秦泰用一盆冷水浇醒了梁爷,梁爷看着眼前这两个蒙着面的陌生人十分惊讶和害怕。再看看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顿时明白了大概。
“各位好汉,我有钱,好汉,饶命,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可以拿出来,饶我性命。”
赵三九一听梁爷直接说了钱的事儿,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个想法。他小声和秦泰说:“头儿,不如乘着破案,赚点外快吧。你有蔷薇,我还有如月楼的姑娘要照顾,都缺钱。”
秦泰一听便明白了赵三九的意思,“一会儿叫上小六和马五。这胖子估计有的是钱。不能便宜了他。”
听到秦泰答应了,赵三九可乐开了花。
“你叫梁爷是吧。”赵三九问道。
“都听说了,你是月甸城的大户,我们特来拜访拜访你。”
“好汉,有话好说,有什么条件,你们尽管提,就是别伤我性命。”梁爷一副饶命就给钱的态度,赵三九心里便有了底。
“梁爷,我们这次约你来,有两件事。
一件事是听说你前段时间进了大牢,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我们想问问您原因。我们也有朋友进入了,也想出来。
还有就是最近弟兄们手头都紧,想请梁爷赏口饭吃。”赵三九就接着说。
“好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在月甸还有个外宅,宅子里有钱。
但求好汉一件事,不要告诉我家母老虎我逛青楼的事。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我们想听听梁爷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很是好奇。”
“这还不简单,我只是打伤个人,地下城第一区你们找陀螺肖,他会安排你们去挑自己选中的人,一般都是挑一个相貌大概相似的。然后花点钱送进去就行了。”
“这么说,梁爷,你一天大牢都没坐。”
“那是当然,花了钱还需要坐牢吗。陀螺肖只认钱。至于别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梁爷说道。
秦泰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不贵,大概一万挂银子。”
秦泰心里算算,也没有多少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买卖。何况这南江的银子是按挂计算,十挂等于一两银子,也就才一千两银子。
“梁爷,我们去哪儿拿钱呢。我们要的不多,四个兄弟,您看给多少合适?”赵三九故意探探梁爷的虚实。
“这,一人我给五万挂,二十万挂银,再多了,我外宅就没有了。我写一份手书,你们找我外宅的管家拿,再多了,就得去我内宅拿,便要惊动我家母老虎。各位好汉,行行好。”
看梁爷说的那么诚恳,两人便没有多说。
秦泰看着梁爷,赵三九便拿梁爷的手书去外宅要钱,小六和马五也跟着。
事情倒是十分顺利,管家看了信便给钱了,一点不费周折。
拿到钱,几人把梁爷蒙着头带着另一个巷子口,便一溜烟不见了。这回一人分了五万挂银子,可是抵上了好几年的俸禄,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几个人回到了客栈,小二过来送信,是话大人让他们几人过去。
顾不上吃饭,四人便去了太守府。
果不其然,玄武派掌门人昆仑手杜大千来了,老和尚好歹也是皇帝的师父,话长更自然不敢怠慢,准备了酒席款待。
几个人和老和尚讲述了一下情况,老和尚叹了口气:“哎,老衲平生就这么一个孩子,竟然孩童时代还丢失了,老衲也是找了很久。直到皇上寄来信件,我才又重燃了希望。
如果真是我儿,算是了了我多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