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平等,但其实胜利的天平已经朝尤涅佛倾斜。
除掉半巨人巫师手中木棒,对他来说有重大意义。
在双方都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别看半巨人巫师体型比他还要壮硕三四倍,但接下来能占到便宜的,还是尤涅佛。
为何?只因半巨人巫师不能空手施法,而他能。
如此,纵然半巨人巫师身体强健无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他时而在地面腾挪,时而飞腾上天。
自然是打算耗死半巨人巫师,顺便抽空治一下刚才受的伤。
可见,在巫师的领域,即便主要靠肉体力量施加伤害,魔法的辅助也是必不可少的呀,否则就像是现在的半巨人巫师一样,空有力气而用不出来。
要是换在普通的地方,半巨人巫师就该认输了,不只是为他自己好,也是为后面的队友好,但依角斗场的规矩,却须得昏迷或者残疾。
“这场是你赢了。”半巨人巫师在追击一番无果之后,直截了当地承认道,“但不要以为能借此机会恢复伤势。”
说罢,半巨人巫师就以头抢地,只听咚咚咚咚不知道多少声,他体质强悍,即使想要昏迷过去,亦是极为不容易,大约三四十下之后,才最终将自己额头敲得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只见其敲头处已然落下一个大坑,红褐色的血淌在其中,恍若一个红色小湖。
“真是厉害。”即使是尤涅佛,也不得不感慨道。
场面也是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皆被半巨人巫师的智勇所心折。
而就在这时,只听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出现:“恭喜尤涅佛·麻叟获得第五场决斗胜利!这一场其实不需要我太多解说,大家都能看明白,半巨人巫师斯沃德·戈兰使用了与麻叟先生相似的战法,而麻叟先生却因为失去了魔枪而无法使用这一站法,按道理说,麻叟先生自然是处于无比的劣势。”
“然而,麻叟先生却精准地把握到了致胜之法,转瞬之间就废掉了戈兰先生的武器及魔杖,导致戈兰先生空有武力而不能奈麻叟先生如何,可见,拿魔杖当武器的战法猛则猛矣,但也尤为危险,尤其对于不能无杖施法的巫师而言,就更是如此。”
“所以大家可不要因为这场战斗看得爽了,就起心思回家拿魔杖当剑耍哦,折了魔杖可就不好办了。毕竟,现在的世道,一柄好魔杖也是很难求的。”
“好了,言归正传,在这场战斗中,我们看到了麻叟先生在无杖施法上的优势,这一点之前我们都有所忽略,因为麻叟先生所施展的一向都不是什么特别强力的魔法。”
“在我拿到的资料中,麻叟先生在过往的战斗中空手施展过的魔法就只有障碍咒、昏迷咒、抽离咒,轻身咒,切割咒,乍一看没什么了不起,因为我们多多少少也会嘛,但这些简单的魔咒在麻叟先生手里却发挥了超凡脱俗的作用,可见,没有最强的魔法,只有最强的巫师。”
“只是,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世家抑或流派,才能教出麻叟先生这样的年轻俊杰呢?”
而就在这个声音转场过渡之际,半巨人巫师的身体已经被魔法运将下去,虽然其体型颇大,重量亦很可观,但此时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只是这第六位巫师,却迟迟没有登场。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议论声。
“不会是害怕了吧。”
“不应该,虽然麻叟非常强悍,但终究是失去了武器,如果不是那个半巨人巫师……斯沃德·戈兰大意之下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武器,这一场的结果应该是很难料的。而且,这可是登七之战,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而不上场呢?”
“有道理。”
谷此/span除了这些理性的讨论,还有非常感性的呼喊。
“麻叟先生真厉害!”
“麻叟先生加油!”
“麻叟先生最棒了!”
看来,尤涅佛也因为自己优异的表现而赢得了一部分观众的青睐,其中尤以女性为多。
一男巫有所不满,只听其女伴说道:“你要是有那肌肉我也喜欢嘛。”
而参与了赌局并押注于尤涅佛只能赢五场的巫师则开始抱怨第六个决斗者怎么还不上来。
因为尤涅佛的勇猛,他们着实担心得很。
到此时赔率已经非常之大,这可着实是一大笔钱啊。
巫师学者倒是一脸乐呵呵的样子。
场上,尤涅佛也乐得如此,静静养伤。
他表面上已经无碍,但身体内部却还是有所疼痛,只因愈合如初只能治疗表面的伤害,而对于内脏的破裂,却无可奈何。
过了大致三四分钟,从对面入口终于晃晃悠悠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也是穿黑色衣服,但却不是巫师袍,而是僧袍,似乎是个苦修僧,但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应该也有一重巫师的身份。
然而无论是苦修僧还是巫师,这个人此时的状态很难称得上是来参加决斗的,他面容红通通醉熏熏的,好似刚从酒缸里爬出来,身形左摇右晃,走路也走不稳,如何能打架呢?
但尤涅佛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倒数第二战的对手,别看其表面如何如何,但说不定比半巨人巫师的威胁还大。
而此时幕墙上也显示出来人的名字,唤做:
迪奥·巫西里斯。
“……”
尤涅佛以为此人昏昏沉沉的应该不会说话,但这个奇怪的对手刚走上台便开口说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赢了吗?为什么还有一场?”
“赢什么了?”尤涅佛不明就里。
“当然是赢了和你的战斗啊。”这个奇怪的巫师迪奥·巫西里斯抱怨道,“不然还能有什么?不是登七之战么?怎么赢了一场又要打一场?我又不是被考验的人。”
你是在梦里打赢的吧。尤涅佛想,但没将这句话说出口,他是小心谨慎的人,便觉得对面有所古怪,但也不知道是装神弄鬼还是什么。
“唉。”只听迪奥重重叹了一声,说,“看来只能再费一点功夫了。我可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