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赵武升当即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声音有些低沉：“程总，我想你有心去劝霍老爷子的话，这事情成功率是一半。”
“赵哥我俩什么关系？你托我办事，连顶尖的茶叶都拿出来了，我当然会用心去劝老爷子了。”
我顿了一下，为难道：“只是你也知道，最近局势不太清楚，连金明那种老狐狸都出差错了，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稳重一些。”
“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赵武升舒展脸色，带着助理告辞了。
魏源站在门口等着，赵武升一出门他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叠资料，都是关于金明那边泄露合作方具体的机密。
我大概浏览了一遍，无非是一些运营计划和小型实体投资方案，等看到金明那个合作方的名字时才有些惊讶。
陈聪，这个名字让我愣神了。
我认识的人里面结怨最深的除了盛少杰，就是陈聪。当初他欺辱王雨萌后，又联合叶青青做了一场绑架的戏，屡次对我手里的项目下手。
得知陈聪是赵武升手下的时候，赵武升还想让我和陈聪合作。
呵呵，我怎么会如他的愿？
我毫不留情面拒绝了赵武升，狠狠给了陈聪一个教训后，他就夹起尾巴去其他地方了。
没想到，这次碰上他，居然是金明的合作方，还是被曝出公司机密的倒霉蛋。
我有些幸灾乐祸，一旁魏源开口：“老大，陈聪的公司股东都撤资了，他还面临一个亿的巨额赔偿。”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稍微捂住了脸，不让自己嘴角上扬。
说是倒霉蛋还低估了他，虽然这泄密的不是陈聪，但签合同的是陈聪和金明单方面签的，以各方公司的负责人，金明泄露的消息，股东第一追责人是陈聪。
“老大，你怎么了？”魏源有些疑惑。
我咳了一下：“我和这个陈聪之前结下了仇，你盯着点他，找机会就多照顾一下。”
魏源了然了，不善地笑道：“我懂，他最近想找建财公司融资，恐怕是一场空了。”
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建财是赵武升的公司，陈聪出事第一个找赵武升丝毫不奇怪，但赵武升帮不帮这个手下就不一定了。
看赵武升今天那个样子，恐怕没有想要帮陈聪的意思。
他如今一副心思都在石油的事情上面，我不相信赵武升和孔宣合作的时候不知道石油的事，花巨资合作一块荒山老宅破地，那未免太脑子抽筋了？
显然，赵武升不是脑子抽筋的人。
傍晚六点的时候，我收拾收拾下班，时间还早赶得上回去吃饭。
一出门就看到办公室外的休息室里有三个人，一个是杨静雯，另外两个则是金明和他的助手。
金明脸色不喜，杨静雯好像和他说些什么，态度很有礼貌。
在休息室外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的，我走过去，开口问道：“怎么了？”
杨静雯一转头看到是我，连忙起身：“程总。”
金明这时候轻轻哼了一声：“这要问你的秘书了，我来找你她拦着不让我进来。”
杨静雯有些尴尬解释道：“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他。”
“你要约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要亲自跑一趟，不耽误吗。”我笑着把气氛缓和了过去，对杨静雯开口：“你先去倒几杯咖啡。”
我坐了下来，和金明面对面。
出了事才几天他就来找我，我也大概能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金明故意给陈聪下绊子的几率特别小，没必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程总，前几天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金明低声道。
我点头：“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当然也听到风声了。”
金明眼神冷了下来：“我俩认识这么久，我的为人你很明白，这次的事情是有人要给我找不痛快，虽然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找不出幕后人让我寝食难安啊。”
我听着有些心惊，这么大一件损害信誉的事情对金明没有什么影响？
在这之前我都以为，金明会为此事焦头烂额，从而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打扰我，我就能安心地帮楚婉竹，和魏厅长联手拿下石油那块地。
真是完全偏离了我的预算。
我宽慰道：“金哥，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这么低级的事，但我相信不代表其他人相信，找到人澄清才是当务之急。”
“你说的对。”金明突然道：“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今天抓到一个叫方羽的人，你认识吗？”
说这话的时候，金明的眼神直直看着我，和我的视线对上，纵使心里有些慌乱，但我眼睛眨都没有眨，摇了摇头：“不认识。”
然后我笑了一下：“你不会专门跑我公司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个叫方羽的人吧？”
金明视线移开了，也笑道：“那不是，我来找你是谈其他事的，只不过讲到这里顺口问一下。”
他身后的助理拿出了一个文档放到了茶桌上。
“这份文档程老弟你可要好好看，仔细看，想清楚了再回复我，我之前说的话依然有效，只要你不插手霍家的事情，我就和你是一路的。”
金明起身，拍了拍衣服，“时候不早了，咖啡我就不喝了。”
他离开前还意味不明道：“程老弟你找了个能干的秘书啊。”
我心思百般，看着那份文件迟迟没有动手。
帮助霍家这个念头我是坚定的，只要楚婉竹还向着霍家，那我也就是半个霍家人了。
但金明那种觉得我看完文件肯定会加入他的那种自信让我有些退缩了。
这时候杨静雯端着咖啡进来了，也没有在意休息室就我一个人了，将咖啡端给我。
“程总，有什么烦心事吗？”
她声音很轻柔，让我感觉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可能因为杨静雯是学姐，也可能因为她之前帮过我，所以对她我不会向对其他女人那么冷漠芥蒂。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开口道：“你看下这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