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幽显然是注意到了,立即伸手搀夜非的胳膊,准备扶他去床上去坐着,熟料还未移动脚步——
夜非就用另一只手扣住她搀到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她不要动。
此时,若幽有些微微诧异,身旁的他,举止间似乎只剩下了温柔,与刚才盛气凌人的他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手很凉,却又很温暖。
若幽很听话,果然没有动。
她顺着他扣在自己手上的手,往上看——
首先,就看见了他的胸膛,玄色衣袍下微微起伏的频率很是平缓,若幽有种错觉,总觉得那里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让她不禁想去靠近。
沿着胸膛往上,就看见他的颈脖,白皙而又修长,尤其是那个时不时会滚动的喉结,性感而又彰显男人的魅力。
他的下颔白皙光洁,唇形高贵优美,鼻梁笔直高挺,剑眉英气十足,如鬼斧神工般雕刻的五官,无不彰显他的无与伦比。
此时,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脸上看似平静如水,可是光洁的额上层层细珠已然出卖了他。
若幽看得出来,他正在与内心巨大的痛苦做最大的抗争。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站在他身旁等了许久,终于看见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霍然睁开。
他闭着眼睛就已经很好看,没成想睁开眼睛的时更迷人,那模样就如同画龙点睛,锦上添花,简直俊朗的人神共愤,足以令见者忘我,忘情的人生出情。
若幽痴痴地看着他,咽了下口水。
夜非通过刚才片刻的酝酿,此时显然是已经恢复几分体力,至少是可以自己行动了。
看着若幽此时盯着自己的模样,他忽然想到什么,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他伸手推开若幽搀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动作与话语间无比彰显着疏离与冷漠,话落,他也没有看她,径直就走到前方低矮的桌案旁,而后坐下随意抄起一本书看着。
他的坐姿极是端正,举手投足间满是高贵优雅,浑身上下自带俊逸出尘的气息。
若幽被这么无情地一推,一点也没生气,愣在原地看了他好几秒,又兴致冲冲跑到他的对面坐下来。
她腰板坐得笔直,态度十分谦恭,垂眸道:“我想通了,我要做你的内婢!”
柔柔的声音传到夜非的耳中,竟令他十分惬意,手不由停在正要翻开另一页的书卷上。
他的眼睛依旧盯在书本上,不咸不淡问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啊?”若幽极是诧异,像是被洞察到心思般猛然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和,着实想不通他在想什么。
夜非忽然扫来一眼,风轻云淡道:“难道你想从我这偷学什么?”
“偷?”若幽心虚的强调这个字,讪讪笑道:“不存在的!”
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她心里着实不太好受,想着这个男人难道是长了一双能窥探别人心理的眼睛么?为什么她想做什么,他都知道?
夜非看着她的表情,极力地控制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又将目光移到书上,淡淡地道:“想要从我这......”
“偷”字刚要说出口,他忽然想起若幽刚才说到这个字时的表情,不由低咳一声,将这个字给咽了下去,又道:“学到什么,全看你本事了。”
事情敞开的说,若幽忽然就有种释然的感觉,莫名的开心愉悦。至少日后行事,她无需偷偷摸摸。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看,此时回想起来,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男人所做的所有事,似乎全部都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他是如此的光明磊落,对她亦是如此!
首先,他将她暴露在无为殿众目睽睽之下,然后因为香炉事件关她去跪祠堂,再然后就是祠堂失火亦然面对责罚,种种事结合起来都只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没有半分黑暗,任何事都会直面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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