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烟蹲在他面前，伸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一颗奶糖，递给莫小兜。
莫小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泪痕。
伸手接过顾流烟手中的糖果，莫小兜擦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开始笨拙得剥开糖纸。
听着渐小的哭声，顾流烟唇角微弯，伸手将人捞进自己怀中。
“兜兜，妈妈知道，小兜很聪明，知道那就是爸爸，对不对？”
莫小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昨天晚上，他跟着妈妈出去，看到妈妈对着周围说话，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今天早上他醒来之后，就发现妈妈不见了，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刚才他看到莫轻寒的第一瞬间，就猜出他是谁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不想承认。
因为那是坏爸爸，他不喜欢坏爸爸。
“宝贝儿，你听我说，爸爸……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离开的，不是故意的。”
莫小兜倔强得仰着头，“那也不行！”
害妈妈哭了那么多次，他才不原谅他呢！
见劝说无望，顾流烟叹了口气，和莫小兜商量，“兜兜，这样好不好……我们这段时间看爸爸表现，要是他表现不好……嗯，妈妈就给你找新爸爸，怎么样？”
顾流烟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莫小兜目光一亮，满是期待地问：“是臣爸爸吗？”
顾流烟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大概……吧！”
先把小屁孩哄好了再说。
莫小兜在妈妈说完这句话之后，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他最喜欢臣爸爸了！！！
他要臣爸爸当他爸爸！
小兜满是欣喜得跑了回去，像是在赌气一般，当着莫轻寒的面，站在江御臣的面前，仰着头，望着江御臣，“臣爸爸，我和妈妈说好了，要是某人表现不好，以后你就是兜兜的爸爸了！”
小孩子天真，就算在聪明，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江御臣闻言，看了一眼不急不缓走进来的顾流烟，见他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像只小狐狸一般狡黠，心里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反对！”莫轻寒一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开始急了，内心也慌乱无比。
他望向顾流烟，像是亲口听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没有。
顾流烟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唇角漾着一抹浅笑，顺着她的目光，莫轻寒将视线定格在江御臣的身上。
江御臣注意到他不忿的视线，唇角微勾，“我同意。”
莫轻寒：“？？？”
说好的一辈子的好兄弟呢？
你竟然挖墙脚？
还挖兄弟的墙角。
看看满是依赖窝在江御臣怀中得莫小兜，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顾流烟，再看看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四年不告而别，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委屈。
现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顾流烟最喜欢的这张脸……也被深浅不一的刀疤覆盖了。
渐渐地，肩膀垮了下来，泪水不知不觉之间落在了洁白的被褥上。
是了，他有什么资格要求顾流烟一直等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