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火焰吞没了周围的一qie,纲吉拼命咳嗽着,挣扎着呼吸,猛地跳了起来[家教2718]驯养。
噩梦?清醒的一瞬间,他就记起来,此刻自己并不是家里,应该不会有火灾吧?
“咳咳……”还没等他彻底从梦里脱离,一股浓烟顺风飘了过来,呛得他一阵猛咳。
怪不得会做失火的梦……纲吉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却见不远处,云雀跪坐地上,拿着从他包里翻出来的打火机烧一根还带着绿叶的新鲜树枝,滚滚黑烟就是从树枝上冒起,再顺风飘过来的[家教2718]驯养。
“恭弥,做什么?”纲吉傻乎乎地问道。
“看了就知道了吧,生火!”云雀一回头,没好气地道。
纲吉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勉强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一脸无奈地道,“恭弥,新砍的树木里水分太多了,烧不起来的,再怎么都只有烟,做sos信号倒是不错……生火的话,要捡地上这种干枯的枝条。”
“哼!”云雀出意料地竟然没有回一句“咬杀”,而且居然真的关上打火机,丢了还冒烟的树枝,将面前砍得乱七八糟的枝条同样扫开,随后按照他的话去捡枯枝。
“恭弥?”纲吉有一刹那几乎怀疑眼前的云雀是不是有假扮的了。
“闭嘴!”云雀呵斥了一句。
纲吉眨了眨眼睛,终于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没问他究竟要干什么,也没问之前闯过来的那怎么样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有好下场。
幸好是冬季,虽然这片树林绿荫茂盛,但枯枝残叶终究还是有不少的,很快就捡回来一堆。
云雀把一大捆枯枝往地上一放,就要点火。
“等、等等!”纲吉还是忍不住插口,指着枯枝道,“这样不行,堆得太紧了,火会很快就熄灭的,树枝要交错着放,制造出空隙,下面有了空气才能持续燃烧。”
“啰嗦!这种事情也知道!”云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纲吉捂脸……好容易看他重新堆好枯枝,点上了火,火焰燃烧了一阵,还是稳ding了下来。
云雀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脸上的汗水,举起衣袖就要擦。
“别动!”纲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到河边坐下,随即拿出毛巾放水中浸湿了,稍稍绞干,回头看看他,一招手,“过来。”
“做什么?”云雀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他。
“真成小花猫了。”纲吉忍着笑,一手捏着他尖尖的下巴固定,一手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脸庞。
“多事。”云雀嘀咕了一句。
纲吉只是笑笑,却没由来地一阵心疼。
少年精致的脸庞因为烟熏的缘故,弄得黑一块白一块的,还有几道似乎是树枝划伤的血痕,都没有处理过,随着烟灰一点点被拭去,云雀睁开了一双凤目,静静地望着他。
“手。”纲吉擦干净他的脸和脖子等处,又拉过他的手清洗干净,一边道,“话说回来,生火做什么?不是平白暴露们的所吗?”
“怕什么,那正好方便不用一只只去找出来咬杀。”云雀一撇嘴。
“真话?”纲吉挑了挑眉。
“……”云雀扭过头去不看他,许久才道,“发烧的应该吃热食。”
纲吉闻言,不禁一愣。于是……是为了他?
“软弱的草食动物一边儿去。”云雀起身甩开他的手,从他背包里掏出一口小小的野营用小锅,倒上了半锅矿泉水,架到火上煮。
“恭弥,要煮饭?”纲吉愕然。
要说云雀会做饭,还是高难度的野外,他是绝对不信的。
“开水。”云雀白了他一眼。
“噗——”纲吉笑出声来。
“再笑就自生自灭去!”云雀怒道。
“是是是。”纲吉赶紧咬了咬嘴唇,把后面的笑意憋了回去。
好吧,他家小猫就快恼羞成怒了……自己的晚餐还没着落呢,要真是把他惹恼了可没好处。
很快的,锅里开始冒出了热气。
“恭弥,包里有压缩饼干,掰半块放进水里煮。”纲吉靠着树,有气无力地道。
云雀一怔,找到他说的饼干,掰了一半,丢进锅里。
压缩饼干一遇热水,顿时化了开来,随着沸水的翻腾,逐渐煮成半锅糊状的东西,空气中也慢慢飘散出一股麦香味。
“那个白色的瓶子里的是盐。”纲吉道,“只要……”
云雀按照他指的拿起那个瓶子,拧开盖子看了看,手一倾,一下就倒下去小半瓶。
“……放一点点就够了。”纲吉的后半句话才说完,脸色一片僵硬。
云雀沉默了一下,拿起勺子锅里搅了搅,舀起一勺送到唇边,伸出舌尖小心地舔了舔,顿时皱起了眉。
好咸,好苦……
“呃……”纲吉又想捂脸了。他的晚餐啊!
云雀一声冷哼,放下勺子,拿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一股脑儿倒进了锅里[家教2718]驯养。
“恭、恭弥……”纲吉目瞪口呆。
“这就不咸了吧!”云雀说着,用力搅拌着锅里的东西,活像是中世纪的巫师搅拌魔药。
会死的吧……会被毒死的吧……纲吉不断抽搐着眼角,考虑是不是立刻昏过去比较好。
“喂。”云雀突然出声。
“怎么?”纲吉应道。
“那只孔雀……”云雀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都中毒了,为什么还要特地把他扔进河里去?那里不是战场吧。”
“恭弥,不觉得……”纲吉抽抽嘴角,一脸吃了苍蝇的恶心,平板地道,“作为洗净一qie的镇魂雨,那个白痴才是应该被洗净一qie的存?”
“…………”云雀无语。
“对了,刚才偷袭的怎么样了?”纲吉想起来道。
“让他去跟孔雀做伴了。”云雀挑了挑眉,答得很爽快。
“知道是哪方面的吗?”纲吉不带希望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云雀的一个白眼。
好吧……纲吉叹息,本来也没指望云雀能记住敌的资料,反正对他来说,全是应该被咬杀的草食动物而已,作为猎,是不需要记住自己猎物的脸的。
等到锅里的东西再次被煮沸,云雀小心地把锅从火上拿下来,倒了一碗,往纲吉面前一端。
纲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瞪着手里这碗原本应该是羹如今却被煮成粥不粥汤不汤的奇怪玩意儿,满是无奈。
然而,云雀虎视眈眈的瞪视下,他只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喝了一口——毕竟这是自家小猫生平第一次亲手给他煮的饭,不是吗?
幸好,虽然口感奇怪了些,也还是太咸,但终究只是最简单的材料,倒是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折腾了一天,大量的战斗,又被毒药耗光了仅剩的体li,他也实没有精力再去挑剔什么,很快就将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伴随一瓶用来冲淡咸味的矿泉水。
云雀静静地坐一边,看着他吃完,默默地收拾了东西。
“恭弥,睡一会儿。”纲吉打了个哈欠,往树干上一靠,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周围布置了不少简单的报警装置,要是困了就休息,明天还有的忙呢。”
“嗯。”云雀答应了一声。
纲吉也确实撑不住了,后半截话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再加上体内两种药剂还剧烈的冲突,很快就陷入昏睡中。
确定他睡着了,云雀才拿起剩下的半碗“粥”,舀起一小勺送进嘴里。
咸——然后就没有其他味道了。
强忍着才没吐出来,云雀抿了抿唇,一口一口,将碗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这个味道,他会一辈子记住的!
回到树下,少年脱下风纪制服的外套,盖纲吉身上,想了想,又掀起衣服,自己也钻了进去,紧紧地抱住纲吉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胸口。
纲吉的体温很高,哪怕是透过外衣,仿佛也能感到熏出来的热气。
云雀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又拉好外套,心安理得地合上了眼睛。
一月的夜晚,荒郊野外的,气温零度以下,反正有个天然型暖炉,不抱白不抱!
云雀赌气地扁扁嘴巴,更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蹭蹭,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昏睡中的纲吉虽然没有知觉,但下意识地却迁就着怀里的动了动,让他躺得更舒服。
不远处的树上,安蒂蹲树杈上咬手指,一脸的苦恼。
跟了云雀恭弥大半天,中间也不止交手了一次,她更深刻了解了这个少年的力量,近乎野性的战斗直觉,仿佛他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没有迷惘的心,完美的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究竟是谁教出来的?而更可怕的是,他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若是再过十年……那会是多让颤栗的存?
要不要偷袭?
安蒂换了一只手指咬,更加拿不定主意。
也不是一次看见少年休息时仿佛毫无防备的模样,但每次一动手,遭遇的反击总让她有一种中了陷阱的错觉。即便是现见他睡着了,谁知道会不会自己靠近的一刹那,又碰上致命的反击?
不过,不管少女有多纠结,云雀靠着纲吉却是真正睡得香甜。
别说纲吉设置的警报一触动,那细微的声响绝对能惊醒浅眠的自己,就算有能绕开那些警报过来偷袭,他也不信自己会毫无警觉。
当初被风带出去修行的那些日子,可都是各种野外环境中露宿,除了技巧指导和陪练,风做得最多的就是不分昼夜,不分场合,随时随刻地偷袭他,拜那样的修行所赐,想要偷袭他的,至少也要比风更强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