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博还真就给陈阳找了一处僻静安稳的去处,医院值班室的后面有一个独立的休息室,一般是夜班医生打盹休息的地方,平日里也没人用,这会儿更无人休息,陆鸿博便带着陈阳,以及病人的家属来到了这里。
也就是在这里,陈阳见到了病人的父母以及爷爷和奶奶。
俗话说,孩子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平日在家里便算得上是小公主一般,这一下子病倒,可是让全家人都跟着着急。
也就是在这里,陈阳见到了老村支书。
说实在的,自己记忆当中对老村支书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去省城上医专之前,他就已经将近八十岁的高龄了,早已退休。
在清河村有那么几户人家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村支书便是其中之一。
参加过解放战争,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小腿被m1加兰德步枪击穿,落下了老毛病,走路总是不稳当,有些微瘸,风雪雨水超市天便行动不便,后来是陈阳的祖父开了蛇酒这才让他治好了病根。
几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陈阳年岁尚小,难堪大任,也就多亏了老村支书在村子里主持着,这才完成了陈阳父亲的葬礼。也就是从那之后,老村支书搬离了清河村,来到了省城落户住下。
只听说大儿子出息了,在城里做生意,小有规模,是接到城里来享福的了。
如今,几年过去,再见到老村支书的时候,陈阳如今已有二十岁出头了。
“老村支书,还记得我不?我是陈阳啊,我父亲去世那年我正好去城里上学,是您张罗着乡亲送了我父亲最后一程。”在休息室里面见到了老村支书,陈阳声音提高了一些,嗓音洪亮,却温润动听。
老村支书看着陈阳,细想了片刻,最后一拍大腿说道:“啊!记得,记得!小陈阳,你这个小泥鳅,小时候,就这么大一点儿的时候还没柜子高呢,就见天去我家摘石榴!自家种的石榴,没施肥,没好生照顾,你这小子就知道吃,也不嫌酸!”
“说起来,你们老陈家和我们老金家也颇有交集,我这腿的老毛病还是你爷爷给我治好的。陈老鬼在咱们清河村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医术精湛,可惜了就是脾气古怪,要不然肯定能去大首都给首长们看病。”金友亮竖起大拇指,称赞起了陈阳的祖父却是赞不绝口。
这金友亮和陈阳的祖父的确算得上是同辈人,年纪也相当,只是金老根正苗红,当了村支书,年岁大了之后,儿子也出息了进城过上了好日子。
“唉,说起来,很长时间没又会清河村了,也不知道老邻居,老乡们咋样了。小泥鳅,说说看,村子里的乡亲们咋样了?”
谈起清河村,金老似乎就有止不住的话题可以聊一样。
“老支书,叙旧的话题咱们以后再说,陈阳来是该小蛐蛐儿治病的。”马二旺眼见这老村支书,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的,三两句话便要吧话题带偏,便立刻一句话有把这话题拉回了正道上。
“治病?给小蛐蛐儿治病?对了,我想起来了,陈阳后来去了省城上学来着,学的就是医。那敢情好,陈阳你能治好我孙女的病吗?”老村支书持着拐杖几欲站起身来,眼巴巴的看着陈阳,目光之中满是殷切和期盼。
“老村支书,您先别激动。”陈阳轻轻的拍了拍老村支书的肩膀说道:“您孙女的病我看过了,的确比较严重。医院方面给出的医疗方案很完善,我的建议是配合医院方面的治疗。”
陈阳十分严谨的说着,一番话也没什么毛病。
“可是,那个主治大夫的小姑娘那么年轻,还说手术治愈的成功率很低,只有百分之一。”老村支书旁边的是他的夫人,只记得小时候都叫他郑奶奶,也是清河村的老人了,慈眉善目的一个老妇人,提起自己的小孙女,眼睛便红了,泪水在眼珠子里打转,显然是疼惜自己的小孙女在病床上受苦。
“是啊,,百分之一的成功机会,总比保守治疗要好很多。在中医当中,病人的病症叫风心病,自古就是疑难杂症,治愈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是西医在治疗风心病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陈阳给老支书他们倒了一些水,说道:“其实,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但是事实的情况就是如此了。病人年纪太小,十岁接受这样的手术,其实,我个人觉得对以后的生命质量是有很大影响的。”
“心脏瓣膜的人工植入,毕竟不能和人血人肉长得东西相提并论,考虑到感染以及人工瓣膜的老化,手术治疗很大程度上也只是增进寿命的延长,但是生命的质量将大打折扣。”说完,陈阳看了一眼老支书说道:“伴随着瓣膜的老化,以及病人现在的年纪,病人以后不能有过激的运动行为,甚至不能生孩子。”
陈阳看着老支书,只听得这番话说完之后,眼前的四人脸上再度愁云满面。
“行了陈阳,你说的这些没有科学依据,谁给你说,更换了心脏瓣膜之后,生命质量会大打折扣?”陆鸿博反驳道。
“我说的只是一种情况,并非绝对,但你又能绝对的保证,更换了瓣膜之后,病人的身体能够恢复如初吗?”陈阳目光如炬的看着陆鸿博,一言一句先的十分有利铿锵,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
只听得陈阳的一番话,老支书的儿子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啊!是不是就是说,我家闺女的病真的就无药可救了!?”
“无药可救这四个字说的维持尚早,办法倒是有,但是,不知道作为病人的父母和祖父,你们接受我的治疗方案?”陈阳变换了一个坐姿,俯下身,目光看着眼前的四人,带着一丝镇定与坚定,目光令人动容。
“作为医生,我有必要提醒各位,我的办法,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治疗方案。若是我爷爷或者我爹还在世,怕也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