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旺被那巨型蜈蚣蛰了一下,陈阳第一时间从自家药房里面找来了些许解毒的草药,因为蜈蚣毒与蛇毒有很大的区别,更像是类似于蚁酸一样的毒性,具有一定的腐蚀性。所以,单纯的用治疗蛇毒的方法来解毒是没什么用的,因为根本就是两种治疗方案。
但是,治疗蛇毒的手段还是可以用的,蒲公英,鱼腥草,添加一些陈阳自己养的蜂浆,捣碎了之后涂抹在脖子和小腿的伤口上面,倒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毒发的情况也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
与此同时,取来拔罐所需要用的玻璃罐子,放置在马二旺脖子的伤口上面。
听父亲说过,云贵两广地区的养蛇人,在饲养一些毒蛇的时候,都会准备一些类似于针灸关一样的东西,利用手动的愿意把罐子放置在被毒蛇咬伤的伤口上,然后把毒血吸出来。
这其实是一种民间流传的土方,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使用抗毒血清,只是,那是一些剧毒的毒蛇,比如眼镜王蛇,烙铁头,这样恶名远播的毒蛇,对于蜈蚣的毒,国内的疗效其实一直也很简单,就是使用抗生素,大刀阔斧的治疗。
而在中医当中,鱼腥草,蒲公英外敷捣烂是比较公认的方法,却也并未纳入中医体系当中。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当中,倒是有关于,鸡冠血,蛞蝓,龙胆等一系列草药来解毒的方子。
只是,这蜈蚣虽然被列入五毒之一,但是在华夏之地,很少能够见到剧毒的蜈蚣。原因在于蜈蚣的寿命一般也就往逆天了长也就1-4年,这是一个坎儿,绝大多数的蜈蚣长不大,药用蜈蚣撑破天了生长周期也就是四年,每个手指头粗细的,就已经算得上是药用价值极高的了。
但是这尼玛一条小胳膊一般粗的巨型蜈蚣,这怎么说都能算得上是蜈蚣世界里面的始祖级别了,随便一条蜈蚣见了都得叫老祖宗了。
这玩意儿按理说应该安生的呆在地下养尊处优的,每天吃自己小蜈蚣们供奉的食物才对,根本不需要这跑到地面上来寻找食物,这样的大蜈蚣,怎么就跑到地面上来了?
陈阳感到十分的不解,却也有些担心,这玩意儿能跑进自己家里来,莫不是自己家附近有一条蜈蚣窝?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但是当务之急陈阳却也没多少心思去管这些,只是专心致志的再给老马疗伤。
用火罐把毒给吸了出来,脖子上的淤青倒是好了一些,被蜈蚣嘴喙咬烂了的伤口也不再腐烂流脓,涂抹了草药之后,整个脖子散发着一股子蒲公英和鱼腥草的青草味道,这味道里面多少还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儿,那是蜂王浆的作用。
陈阳自打开始养蜂到现在,其实一直处于散养状态,全权交给了马二旺来打理。以至于这小一年的光讲,鹿舍后面已经有了一个成规模的蜂房,每个月马二旺倒是能带来一些蜂王浆给陈阳他们当饮料喝,多余的则让马二旺先行存着了。
当然存着的是蜂王浆,普通的蜂蜜则拿到了县城里面去卖了,多余的也用不上,索性就卖上一个凑合的价钱来补贴家用。
蜂蜜有解毒的疗效,蜂王浆更是如此,涂抹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倾倒在碗里面,陈阳杀了一只鸡,割开鸡冠放血,在配合龙脑,穿心莲,大黄,乌梅,大蒜,金银花等一系列清热解毒,通经活络,疏热风的草药来,打碎成粉,最后熬煮了蜂蜜。
将药粉和蜂蜜混合在一起,然后趁着热乎劲儿,一部分制作成为了膏药,另外一部分则制作成为了药丸。
药丸一共十六颗,每一颗足有手指甲盖一般大小,因为全部采用的事情清热解毒的药丸,所以这几枚草药,别看不大,但是只要拿在手里,就能闻到一股子若隐若现,隐隐约约飘散开来的甘苦的气味。
“中药应急的手段并不强,这一天给你针灸了,也拔了火罐。你感觉怎么样?”看着马二旺把药丸吞服下去,紧皱眉头,一脸的不愉快。
是不愉快,这么苦的东西吃进嘴里肯定不舒服,虽说不用咬碎了,但单说这草药里面的成分,就足够苦的人泪流满面的了。
“倒也没啥感觉。”吃掉了药丸之后,马二旺摇了摇头,说道。
“没感觉?”陈阳有些疑惑,心想,这难不成是自己配的药针的起效了?
按理说,那么大的蜈蚣,咬在要害上面,毒素应该很快侵入身体的,这一整天都快过去了,老马的身体也没有明显的变化,这显然应该是起了药效了?
“老板,还需要观察吗?”马二旺疑惑的问道:“不需要的话,咱今天就先到这儿?一天没干活儿,我还得收拾东西。”
马二旺挠了挠头,起身打算离开。
陈阳却也并未拦他,想来这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马二旺觉得自己都没事,也就不存在陈阳杞人忧天了。
一般来说,蜈蚣毒发时伴有一定的特征的,比如高热不退,伤口发脓,恶心呕吐,心率呼吸不规则,等等等等,不过一般也有一部分是毒发之后的了。
“只是也不知道,这蜈蚣毒是否有潜伏期。”陈阳拍了拍老马的肩膀说道:“今儿个就先歇息一天吧,身子骨最重要。也不用去鹿舍小屋住了,今晚就先住在我这儿。三楼有一间房,是两张床的,今天咱哥俩一人一张床。”
想来马二旺的身体并不算稳定,陈阳心里也有些担心,万一这晚上毒发了,这家伙一个人住在鹿舍小屋里面,没人照料,到时候发现的时候就晚了。
“老板,真不用,你看我,活蹦乱跳的。”马二旺摇了摇头,婉言拒绝。
其实早在白子别院刚建成的时候,陈阳就邀请马二旺住在别院里面,只奈何鹿舍以及后院占地太大了,又是在这深山,晚上万一有偷鹿的小贼上门了,没人照料实在不让人放心。
于是陈阳实在是拗不过马二旺铁了心的住在鹿舍旁边,毕竟这小子别看五大三粗,心肠也直,但却十分有责任心,生怕对不起陈阳给他的这份工资。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身子骨最为要紧的时候,陈阳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住在鹿舍里面。
“得了,老板,你是大夫,你说的都对。难得既然如此,我就偷个懒,今天不干活了。只是我这换洗的衣服都在鹿舍小屋里放着,得取回来啊。”
“行,你先去取衣服,晚上我炒俩菜。”陈阳笑着点了点头,便让马二旺回去取衣服。
只二人刚作别,转过头来,马二旺应当是没走出去几步,便听到噗通一声闷响。再转过头,老马竟然已经笔直笔直的跌倒在了地板上面。
一声不响,突如其来,吓得楼上的田雨以为地震了赶忙出来。
陈阳立刻上前检查一番,将老马扶起来,却发现,这厮额头滚烫,心跳紊乱不说,呼吸也十分急促,一号脉,脉搏杂乱无章,好似熊熊烈火在焚烧一般。
“快!把我的针拿来!”陈阳喝道。
田雨手忙脚乱的把陈阳的银针取来。
说话的功夫,马二旺的脖子上的伤口竟然逐渐继续发黑,不但如此,脖子两次像是气球吹气一样迅速膨胀,几分钟的功夫,这小子的脖子就已经肿了一圈,并且又红又肿!
陈阳这才能判断,抑制了一天的蜈蚣毒,还真就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