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无面的污染特性
“我……”
“算了，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反正你说的话绝对不是真心，这不就是上位者的好处吗？
那些人可以从你们的嘴里听到任何想听的话，而伱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像个鹌鹑。”
里亚微笑地看着这名监工一副恨意滔天，却又不得不表现得唯唯诺诺的模样，其余的人纷纷扭过头去看着那名监工，却也只是看着他，没人多说一句话。
如果把此时的场景描述为一幅作品，《沉默的羔羊》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就没人想再说点什么吗……”
里亚逐渐感到有些无趣，他想办法控制了那名监工后便让所有人自由活动，想离开就离开，想留下就继续留下来。
结果仍旧是无人动弹。
他们的思维已经麻木，也许是有人用超凡的手段加速了这一进程，里亚环顾了四周一圈，那些流水线仍旧在运作，一些人的手从未离开过上方的螺丝。
“这种情况可能也只有给你们换一个老板才能缓解。”
里亚思索片刻，决定现在就去解决伯德温，顺便从他的口中问出幕后凶手的情报。
“伯德温在哪？”他询问监工，而那个人猛地一颤抖，眼神闪躲。
“他在……在……”
“唰！”这个人突然向后一仰，手触碰到了一根绳子，只要拉响这东西，某种超乎人想象的事物就会出现，而眼前这个人立刻就会全身生锈而死。
没错，只需要稍微一拉！
工厂主肯定会夸奖他！
他瞪大眼睛，双眼布满血丝，显然现在对付里亚就是他人生最应该实现的目标。
就要靠近了。
马上就要靠近了！
监工的眼睛越瞪越大，而他的手也距离绳索越来越近，就当那只手要触及绳索的时候——
“你在找这东西吗？”
里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抓着那条绳索，面对着监工难以置信的目光，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
接着，青年猛地扯动那条绳索。
“哗啦！”
“呜——————”
仿佛警笛的噪声迅速传遍整个工厂，所有的事物仿佛都静止了一瞬，一层红褐掺杂着暗青色的铁锈迅速在四周的墙壁上出现并迅速蔓延，呈蛇形向着里亚蜿蜒逼近。
里亚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这些锈迹都会跟着自己，目标明确，而且很快就将他包围。
如果被这东西触碰到，他大概也会变得像一座久置机械一般生锈，身体内部的亚铁元素也会发生氧化反应。
正常人被这样污染肯定会当场死亡，里亚也不想去试一试这些无参考物可以对照的铁锈威力。
他绷紧了肌肉准备用触须将这些墙壁毁去，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变得一动不动。
那些铁锈迅速爬满了他的身体，把他变得像是一尊锈迹斑斑的铜像。
暗红与暗绿交织，乍一看，那尊铜像仿佛被泼了鲜血又冷却静置多年的产物。
门外，熟悉的面庞迈着短小又欢快的步伐走来，他看着已经变成生锈金属的里亚，不屑地在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
“什么东西也敢来我的地盘嚣张，这座工厂可全都是超凡的产物，一旦进来，没人能顺利出去。”
伯德温左顾右盼，从一旁的机械上取下一把钢锯直接朝着里亚砍去。
在钢锯接触到里亚脖颈的一瞬间，里亚身上的锈迹消失，而车间内也传来了血肉被劈砍，骨骼被割断的清脆声音。
“砰。”
青年的头掉在地上。
那工厂主收回钢锯，面部表情越发得意。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面前的人没有掉落一滴血，而且这个人的身体也没有像正常死人那样歪倒，仍旧笔直地站在那里。
地上的头颅“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横截面上布满了转来转去的眼球。
它们看着伯德温的脸，伯德温只觉得脸上传来剧痛，他伸手一抹，摸到了一手的鲜艳色彩。
从外人的视角来看，他的五官正在像蜡像一样融化，那些轮廓也在如同颜料一般从他的脸上脱离。
里亚的身体下蹲，抱起自己的头颅，整颗头突然化成一摊触须融化入他的血肉，硬生生从他的表皮钻入，最后又从脖颈的断面上长出。
“你觉得超凡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东西吗？”
里亚看着伯德温，他的身体分解成一摊触须，那些触须就像一条条的铁线虫，尖端长满了深海鳗鱼那样的利齿啃咬向伯德温的身体。
他被这些东西缠上，用力拉扯着那些即将钻入内脏的触须，但很快就发现触须的表面渗出了强酸，把他自己的手掌腐蚀得只剩白骨。
“救命！救命！救命！！！”
他大喊着，向四周的工人伸出手，而那些人只是环抱双臂看着他，没有五官的脸阴沉又诡异，很快，那些脸突然用力扭曲出一个弯曲的嘴巴轮廓。
他们在嘲笑他，嘲笑他不自量力。
“你已经完了伯德温，你马上就要死了。”
“胡说，我才不会死，我可是有超凡生物庇护的，那是商业的守护神，我才不会死，该死的是你们！”
“商业的守护神？”
人们的笑声越发用力，伯德温不清楚他们在笑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传遍了剧痛。
那些触须啃食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承受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
而事实上，在他刚走到里亚面前的一瞬间，里亚便尝试着动用了一下无面的能力。
他不清楚无面的能力是什么，只知道刚刚瞪了这个人一眼，他就突然捂着脸倒地哀嚎，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明显是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而作为反噬，里亚感觉自己的五官差点又消失不见。
他后退一步，尽量与地上的人保持距离，深刻体会到无面的能力暂时并不是他能随便动用的事物，毕竟没人知道无面者为什么会同意把名讳交付给里亚。
“这东西偶尔当个底牌就好，真的要天天动用它，我肯定会先所有人一步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