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曦趴在地上有些缓不过神来。
一脸的茫然,好似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追思下马跑过来,“少谷主,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追思连番急声询问响在耳边,承曦方才幽幽回神。
尚未待他做出反应,卫韫的冷哼响起,跟着,命令出:“继续前行!”
南风和周护卫长颇为同情的看眼承曦,然后默默扭过头去,继续前行。
“太过分了!”追思义愤填庸,只是对方是大越的太子殿下,他一个下人,到底不敢抱怨,转而关切主子,“少谷主,您没事吧?”
就着追思的搀扶,承曦站起来,扫掉衣裳沾上的土。
奈何,刚下过雪,雪水化为水融入土地,如今这地上皆是湿漉漉的一片。
承曦好白色,他的衣饰清一色淡色……
可以想见,此时的他有多么狼狈。
承曦低头看了眼衣裳上的污渍,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冷冷一笑:“这只是开始,我们走着瞧!”
……
接下来的两日,途中十分的热闹。
自承曦被卫韫一脚踹下马车后,当晚在城镇落脚时,南风便置办了一辆新的马车给他。
怎料,承曦铁了心似的偏往卫韫和叶朝歌马车上凑,对新马车视若无物。
就这样,二人默契的较上了劲儿,变着法儿的互相伤害,可所出的伎俩,却又比那几岁的孩童差不了多少。
比如,卫韫走个过道,承曦偷偷伸脚绊……
最后却被反绊。
比如,卫韫在承曦的吃食里下巴豆,趁且分身乏术跑茅厕时,丢下他启程赶路……
再比如,在车上零嘴儿加入大蒜……
诸如此类,幼稚的没眼看。
可二人却是乐此不疲。
这不,眼下在路上,又较上了。
这次较劲儿谁的拳头有力,谁的拳头厉害。
叶朝歌望着你一拳我一拳,比划得不亦乐乎的俩人,实在待不下去,实在看不去,索性叫了停,去了后面新置办的那辆马车。
承曦和卫韫见状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大眼瞪小眼。
稍许,卫韫最先反应过来,丢开承曦,连忙追了上去。
独留远处的承曦,缓缓松开捏紧的拳头,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唇角微紧。
很快,放松,牵了牵嘴角。
这一路,倒也不寂寞,不是吗?
此时,后面的马车上。
卫韫小心翼翼的捏着叶朝歌的袖袍,“生气了?”
叶朝歌不理他。
生气倒不至于,就是……
她需要静静,毕竟,像孩童一般和承曦较劲儿的卫韫,她需要时间去消化接受。
她不说,卫韫便认为是生气了,当即有些急了,讨好的摇摇叶朝歌的胳膊,“别生气好不好,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叶朝歌气笑了,“看人家不顺眼,还与人家喝酒?看人家不顺眼,我说我们换到这辆马车时,你会不同意?”
说起来,叶朝歌便想扶额。
在最初察觉到两人幼稚的较劲儿后,她便提出,把马车让给承曦,而他们换来新的马车。
结果……
显而易见!
“凭什么我们换马车?要换也是他换!”这话卫韫说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