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柏将卫韫叫来的目的,便是与他商议,这些是否要告诉叶朝歌。
虽然叶朝歌的胎像一直很稳,但最近一两个月,连着两场白事,对她而言也是极为心累的。
他怕这些给她,再勾起过往种种,从而加重她的情绪。
卫韫摩挲着手中的小石雕,说道:“岳父离开前,曾说过,比起牵挂,怨恨来的更为自在。”
“什么意思?”叶辞柏皱眉。
“他后悔了,很早便后悔了。”
叶辞柏有些意外,但并不吃惊,好像在意料之中。
他抿了抿唇,“那他为何……”
话说到一半,他便咽了回去。
因为他觉得,比起牵挂,怨恨方才了无牵挂……
所以,他不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沉默稍许,叶辞柏长叹道,随之命长风将雕像存放起来。
“这个给我吧。”然后也不管叶辞柏同意不同意,卫韫径自将那尊小雕像揣到了袖笼中。
叶辞柏见状,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都不请自拿了,还说了做什么!
既然被扰了最初的睡意,叶辞柏也不急着回去了,命人传了话给墨慈,让她自行安置,不必理会他,随之又命人泡了茶,与卫韫闲聊起来。
“说起来,歌儿也有四个多月了,你们什么时候宣布?”
“为何要宣布?歌儿怀的是我和她的孩子,与外人何干?”卫韫抿了口茶,语气凉薄道。
叶辞柏摸了摸唇角,他说的如此有道理,竟让他无言以对。
其实想想也是,虽然卫韫是太子,但也是个普通男人,孩子是他们的,他们欢喜便好,与外人何干?
而且,这般隐瞒着,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至少不用防这个防那个。
再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些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否则,到时候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下个月便是父皇的寿辰,前两日贤妃求了父皇让老三回来。”卫韫淡淡道。
叶辞柏一口茶差点呛到,“这贤妃还真有意思,当初是康王自己请旨去的皇陵,守灵一年,又不是陛下罚他去的,她这么一求,倒像是陛下贬他去的。”
还有,贤妃所求,倘若宣正帝不同意,那真应了宣正帝罚的康王。
“陛下怎么说?”
卫韫冷冷一笑,“你说呢?”
贤妃的算计,叶辞柏看出来了,父皇又怎会看不出。
父皇的性子并非爱计较的,大面上过得去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即可。
而贤妃此举,很明显不在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行列之中,父皇怎会任由她踩着他让老三好博取朝臣的同情?
自然是……
拿当初康王的话怼回去。
甚至回了一句:身为朕的儿子,连说到做到都做不到,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听说,贤妃的脸色可是难看得很。
“不过,康王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啊?”要知道,守灵一年是他自己求的,如今离一年之期还早呢。
卫韫抿了口茶,“父皇的寿辰临近,同样的春闱亦是在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