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白玦正在给简老爷子换药,简清敲了敲玻璃窗。
白玦转过头看她,轻点了下头。
得到他的允许,简清推开门走了进去。
淡淡的酒精味弥漫在空气里,耳边尽是仪器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地砸在她心上。
她低眸看着躺在病床的老人,眸子泛着酸涩。
“白玦,我外公情况怎么样?”
白玦给简老爷子换上一瓶新的点滴,这才抬头看她,“简老爷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应该明天就能醒了。”
闻言,她松了口气。
“简清,你一天一夜都没休息合眼过,身体连轴转可是吃不消的。”白玦看她眼睑下的青色,劝道。
“再说了,晚上还有更大的战斗等着你。”
简清点了点头,“我知道。”
看出她想在这陪陪简老爷子,白玦带着护士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简清拉过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她轻轻握住简老爷子满是厚茧的大手,目光柔和,“外公,我回来了,您要早点好起来。”
“小景说他想见家长了,您想不想见他?”她自言自语地道,和简老爷子提起她在京城发生的事情,每当提到权景吾时,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无人注意的角落,病床上还未苏醒的老人,眼角缓缓滑落一抹水光。
……
晚霞散去,夜幕降临。
腥风血雨的气息在黑夜悄悄蔓延。
敞亮的会议室里,身材魁梧,一头金发的男人坐在主位,其余的人面色凝重的坐在两边。
气氛,凝结,沉寂。
“费恩,这次计划已经失败了,当初我们说好的,不论计划成不成功,你都得帮我安全离开m国。”坐在会议桌最尾端的老者看向坐在主位的金发男人,急声说道。
“呵!”费恩听到他的话,讽刺冷笑,“巴戈特,注意你的语气,别忘了你现在是和谁在说话。”
巴戈特,简家长老会当时的漏网之鱼,大长老。
巴戈特布满皱纹的老脸狰狞着,“费恩,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帮忙的地方都帮忙了,计划失败那是你们的事,现在简清那个疯子已经回m国了,如果被她抓到,我绝对是死路一条。”
道上的人都知道,简清那个疯子有多可怕,以她护短的性子,这次他帮着布鲁斯组织伤了简老爷子,她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我不管,你们必须送我出m国。”
费恩褐色眸子一眯,大掌拍了下会议桌。
“砰--”
除了巴戈特之外,其他人低着头,不发一言。
“巴戈特,当初你既然投到我布鲁斯的阵营,那就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现在出了事你就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费恩沉着声音说道。
闻言,巴戈特蹭地站起身,连带着椅子都被他弄翻了。
他大怒道,“费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现在你难道是想说话不算数了?”
费恩不急不慢地抬头扫了他一眼,讥诮笑了笑,“巴戈特,你自己想想清楚,当初如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吗?”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简家长老会的大长老,对他对付简家有点用的情况下,他早就将他除之后快了。
“你……”巴戈特气得怒火攻心,咬牙威胁道,“费恩,如果你不帮我离开m国,最多我们就一拍两散,到时候简清要是找来了,大不了你们给我陪葬。”
费恩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手枪,“呵,简清一介女流之辈,如果不是简家根基太深,还有简老爷子在她背后撑腰,你以为她还能坐稳简家掌权人的位置吗?”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有何可惧的。
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巴戈特眼神嘲弄地看向费恩,冷笑道,“费恩,我告诉你,你如果真的小觑简清的话,那么布鲁斯组织的历史很快便要终结了。”
话落,会议室里的人齐唰唰地抬头看向他,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虽然听闻过简清的事迹,但是他们从未见过真人,他们可不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浪,外界传闻一向喜欢夸大而已。
巴戈特扫了会议室众人一眼,见他们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心底嗤笑一声。
“你们以为两年前简老爷子宣布让位给简清而不是简洛时,我们长老会极力反对你们真觉得我们就因为简清是个小丫头,不够格吗?”
难道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当初他们确实是听说是因为这个理由,难道这其中还别有隐情?
巴戈特接着道,“简洛能力确实不错,但是简清那个疯子才是简家最可怕的人,她才是最让人看不透的,如果简家被她掌权,我们长老会迟早会被她拿去开刀,这般,我们怎么可能同意简老爷子的决策。”
他们不是怕简家被一个小丫头掌权,而是怕简清那个疯子,那个最不可控的变数。
却不曾想过,他们极力反对也是于事无补,最后还是被简清连根拔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