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转自真白萌
翻译:阿空
一回到家,就有位身穿旗袍的美女出来迎接我。
这就是我们的圣诞。
“我回来了。”
“噢—,欢迎回家,噢—。”
淡淡的灯光下,旗袍的蓝色分外耀眼。我站在玄关,连鞋都没脱就目不转睛地欣赏了起来。安达已经适应了旗袍,但不知是不是不适应我的视线,她马上又畏缩起来。
“你不是专门穿给我看的吗?”
“是这样来着,但也不是。”
安达把旗袍拉紧,似乎是很在意下摆的开衩——如今,她仍旧不时有些哲学味儿。
与安达一起生活以来,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圣诞了。要说到圣诞,没错,那就得说安达的旗袍风采。如今我追忆再三,却仍然一头雾水,最初那年安达究竟出于何种理由才穿来旗袍,但从那以后,这样的穿着也成了惯例留存至今,即使时间已经久远。
风俗习惯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也意想不到地就是从这类朦胧的开始中生出来的呢。
我脱了鞋,温暖的空气抚摸肌肤;寒冷之中冻得发僵的双颊也舒缓了下来。
我衣服也没换,一在桌前坐下来,她就先给我准备了煮南瓜。
“噢—,圣诞。”
“额,嗯,对呢。”
安达表现得很淡然。硬要说的话这是冬至吧——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她先从冰箱里将常备菜一一拿出。
“嗯——。”
我们家的圣诞之感全部寄托在了安达的旗袍上。
“啊,我买了蛋糕哟。”
“给。”我把装着蛋糕的盒子递了出去。那蛋糕有点小贵。蛋糕店今天果然也为交预约的货而忙得不可开交。还有,玻璃柜里点缀着一小块瑞士卷,价格超过了三千日元(注:约合人民币180元),我就当没看见了。
“哇,圣—诞。”
欢呼的方式很呆板,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安达——妙哉。
安达歪着头。盒子放不进,所以她想把它打开然后塞进冰箱。
“蛋糕有三个来着……”
“啊,一个会明天吃……大概吧。”
不是我吃,是另一个家伙要吃。她每年都来,所以今年大概也能看到她吧。
她不在圣诞当天来,但也不是说她意外地会看气氛,单纯只是因为她在我老家咔嚓咔嚓地吃着晚饭罢了。
安达站在厨房,暂且是把蛋糕拾掇好了,然后给我准备晚饭,准备各式各样的菜肴。她里里外外地忙活,而我只是坐享她的劳动成果。她从厨房出来,我却只是无所事事地呆望着温柔体贴的她——同样是下班回来,想必她也很累了吧。
夜也开始深了,这当儿,我正处身于温暖的屋内,享受着旗袍美女的这般那般——
“可真行啊,——”
我的趣味。
“安达的趣味。”
“诶?”
美女坐在身旁。比起面对面,安达更喜欢坐在一起。
我也觉得挺好。
要是面对面,走出几步额头就要撞在一起。
安达就这样挡在了路前——哪儿也去不了了。
“还合适吗?”
“什么?”
安达的视线动了起来,寻求着我对她旗袍的想法。
记得她第一次穿它的时候是十多岁,现在我们都二十几岁了。
身姿、容貌、内心、现状、关系。一切都在变化。
不,也许内心倒是不怎么会变……安达的内心不会这样。
所谓变化,就是在各自的千万种情况下因需要而产生的东西。
不变也行——这大概,也是一种答案。
“无论长到几岁,我都想安达给我穿旗袍看。”
在我心中,无论长到几岁,安达就是安达,圣诞就是旗袍。
圣诞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并给大家提供温暖——我觉得这很了不起。
“嗯。”安达轻轻点点头,像溶雪一般,笑得很自然。
“我也觉得——只要岛村高兴,我就一直穿下去。”
“好耶—”
我们分享着简单的喜悦,一起吃着南瓜。
噢噢,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