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瞧见了吗?女帝醒了没,要我们进去侍候不?”一人问。
“瞧见了瞧见了,还睡得死呢,嗨,我就没见过哪个女人每天能这么懒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妙妙你慎言!”第一人又道,“女帝平时待咱们好,别这般说。”
“哪里好了?她就对霜月姐姐好。”妙妙道,“再说了,她是皇帝,哪有皇帝这般贪睡懒做的,而且我看到新来的流选侍也在,说不定昨晚他们一晚上都……”
“我不与你说了,被人听到要杀头的!”
“哎,好吧好吧……”
两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而逐渐消失,清晨的凤鸾殿又归为死一般的平静。
别说是皇宫里,皇帝的宫殿里……就是流萤从前呆过的玉府,天亮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也早就忙活开了,不可能像现在的凤鸾殿这般冷冷清清,不把女帝放在眼里。
而她们口中又懒又没用的女帝却是忙完刚刚睡下。
流萤的听力本就远胜常人,常常会听到他并不应该听到的事,却早已习惯熟视无睹。
……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天气并不好,但无论是刮风还是细雨,星澜都会雷打不动的在寅时醒来,继续在流萤的陪同下练基本功。
白天则更忙,在外既要与皇亲贵族家的小姐喝茶赏花,又要赴约听戏,演好自己纨绔女帝的角色;在内则要抽一切空闲又隐秘的机会看书,若是时间再合适些,她也会提着木桶站在寝殿内练习,让流萤替她捧着书,递到面前阅读。
太急了,确实太急了。
就连霜月也不止一次的提醒星澜,不要透支了身体。若是真熬垮了身体,生了病,只会给皇后留下更大的机会。
但星澜知道,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自从上次尚严华杀掉了青青,她和皇后之间微妙的平衡已经被打破,皇后也不会再如过去那般处处在外人面前显示对她的深情。
很快,他就会有新的动作。
她不得不急。
……
“陛下,陛下!”霜月捧着一只精巧的锦盒快步入内,远远的便看见星澜坐在书桌旁,低头持笔写着些什么,一旁身形高挑的男子正俯身研着墨,发出沙沙的声响。
房间里弥漫着桌角的青花纹茶盏内散发着清新的茶香,“黑”袖添香,岁月静好,仿佛这扇门外所有的争夺压迫、尔虞我诈都成了幻影,仿佛星澜还是几年前那位喜乐无忧的帝姬,正与心爱之人郎情妾意。
不行不行,霜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
“奴才还担心自己今儿个有事出去了,妙妙她们伺候不好陛下呢。”她笑嘻嘻的迎上去,“原来是奴才多虑了,流选侍对陛下可真体贴。”
“嗯。”星澜头也没抬的应了声,“那这会换你来吧。”
“嘿嘿,奴才手笨,研的墨没有流选侍的细。”霜月跟星澜久了,知道她在开玩笑,经常也敢皮一皮。
她将手中的锦盒递上:“不过呀,奴才路上还在奇怪,玉贵妃前日里才送了那么些宝贝来,怎么今日又送,现在可是明白了,是想要陛下多多睹物思人,不要见新忘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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