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再一次加餐之后,锦瑟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更不要说替他舔毛了。
这般如狼似虎,连给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闭关一年也未免太可怕了,像是饿了好几年一般,虽说他确实整整一年不见她,但也没有必要这般凶残罢?
她这厢生生瘫痪在床动弹不得,沈甫亭倒是精力充沛的很,这般来回折腾了她一番,还记得起身去给她端了吃食来。
锦瑟如今瞧见他就一肚子火,见他过来当即转过身去,整个人埋在了被窝里头,只露出来光洁皙白的美背,上面的痕迹很多,一看就知晓某人有多热情。
沈甫亭难得有了愧疚之心,在床榻旁坐下,俯身轻道:“累了罢,起来喝点粥。”
锦瑟可不理会,依旧闭着眼睛自顾自的睡觉。
“什么都没吃怎么行,吃点东西再睡。”沈甫亭伸手过来,将她搂抱进怀里,她一睁眼便对上了他这张可恨的俊脸。
他还知道她累了,还知道她一整日夜没吃东西!刚头她怎么求饶都不愿意放过她,现下倒是来陪小心了!
“你现下怎么会讲话了,刚头可是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呢!”锦瑟一开口,声音都是嘶哑的,一听就是喊哑的,可见刚头被欺负的多狠。
锦瑟听见自己这般声音,直气得去挠他,这般没脸没皮,倒不如做沈玉的时候规矩,还知道温和一些,节制一些!
沈甫亭一手端着粥,一手揽着她,闻言低头俯在她耳旁,声音低沉带哑,莫名惑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在凡间日日夜夜里都惦记着你,想着怎么折腾你……”
锦瑟听前半句,心头还甜滋滋的,等听到后头就不对劲了,这哪是认错的态度,根本就是故意戏弄她。
锦瑟抬眼看向他,见他眼中笑意颇有些坏,一时又是羞又是臊,不由锤向他胸口,“你修炼不会就是为了这种事罢,沈甫亭,你可要记得庄重,你别忘了,你往日拒绝我的时候是怎样的义正言辞~”
“那是以前,你现下再勾我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拒绝。”
这摆明了就是哄骗她,看他那不怀好心的模样,她若是再勾一次,指不定又是送羊入虎口!
锦瑟很聪明的闭上了嘴,可不打算再与他接话。
沈甫亭却不愿意消停,见她不行动,似乎还有些不满,将她搂抱进怀里,唇瓣贴上她的面颊低声轻道:“现下不勾也可以,等你吃完了再勾我好不好?”
锦瑟气歪了鼻子,“你可不可以想一点别的东西?”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沈甫亭不仅要她勾他,这整整一年的闭关连带着前头十年欠下的夫妻亲昵,已经让他彻底不要了脸面,还时常带她去凡间收集许多羞人的画册,要她多多学习,光冕堂皇的表示习学双修可以增进二人的修为。
锦瑟为了他的身子自然不会拒绝,又很是心疼他,也就暂且忍了,每一次完事之后,还是会替他舔毛。
她对于舔毛此事很是殷勤和上心,甚至有时候他从外头修炼回来,她就会赶着上去替他舔毛。
沈甫亭对于她这般亲昵的行为十分乐意受之,每每回来便由着她舔毛,全当是夫妻情趣。
是以直到真相被戳穿的那一天,他还蒙在鼓里。
猫儿舔毛都是以上对下,只有老大才会去舔小弟的毛,这是以下对上的安抚照看,表示老大的宠爱。
沈甫亭面无表情拎下了搂着他脖子舔的起劲的小猫咪,将关于猫咪的书册递到她面前,前所未有的严肃,“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罢?”
锦瑟正舔到兴头上被他阻止了,颇有些扫兴,看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又见他这副表情只觉气势颇为薄弱,当即变回了人形,拿起那本册子随意扫了一眼,似什么都不知晓一般,“你看这些做什么?”
“藏经阁里凑巧看见了,便拿过来看一看,这里头说的可是真的?”
锦瑟看着他指的那一页,不由合上了书册,“你别信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我替你舔毛只是瞧你辛苦,心疼你罢了。”
“是吗?”沈甫亭说着随手在她面前变出了一排书册,全是关于猫儿的。
各种有关猫儿的习性,还有如何让猫儿听话的训练手册,以及猫儿喜欢吃什么,喜欢听什么样的好话等等……
锦瑟:“……天界的藏经阁就没别的书了吗,全都是关于猫妖的?”
沈甫亭微微咳了一声,极为生硬的将话题转回了舔毛上。
他显然十分在意她将自己当做什么,神情可谓严肃至极,“这些书里头说了猫儿舔毛是对小辈的宠爱,你说说看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既然有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锦瑟也没有办法再骗了,不过她行得正,坐得直,此事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如今才只是二十一岁的小男人,在我面前难道不就是小弟吗?既然年纪比我少,我自然要多多照看着你,替你舔毛也不是什么不好听的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甫亭可被这一番说辞气笑了,极为恶意的轻声道:“我是不是小男人,你到现下都没有领悟到吗?”
锦瑟被他这般不要脸的做派,闹了一个面红耳赤。
她确实领会的很深刻,他床笫之间那做派实在不像一个二十一岁的小男人,也就是表面瞧着略带青涩,有时候时常弄得她无力招架,节节败退,每回儿清醒都让她羞愧非常。
可饶是如此,她依旧硬气,半点不服软,“你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你的年纪,你如今就是二十一岁,多一点都没有了,何必这般在意?”她说着一笑,天真的像个小姑娘,“我以后会罩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别人的欺负。”
沈甫亭闻言气的不轻,似乎想要揍她,又颇为舍不得,一时间进退两难。
锦瑟瞧着他这般,便也不与他一般见识,直变回了原身,迈着小碎步往他那处去,仰起小脑袋居高临下的安抚,“好了,不要生气了,过来我再给你舔舔毛罢。”
这一句可把沈甫亭气狠了,当即拎起了她的皮后颈,整只推了出去,不让她靠近半点。
锦瑟见他不乐意,只躺在一旁舔着自己的爪,不时看他一眼,那小眼神明晃晃就是在说他不识好歹。
沈甫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高深莫测看了她半晌,才起身去了外头修炼,待到晚间他回来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说出去的话,招惹过的事,全都一一回到她身上,全都是命,半点不由猫。
锦瑟直被沈甫亭按在床榻上好生折腾了几番,一次又一次让她叫夫君,直折腾的她再也不敢说他年纪少。
日子晃晃悠悠过了一阵,锦瑟本还以为沈甫亭会收敛些许,却没想到他越发变本加厉,日日折腾她不带停的。
他精力本就旺盛,九重天如今的新帝根本压不住局面,许多事情都暗地来问他,诸多事物已是繁忙,再加之要多加修炼,这般连轴转便是仙者也吃不消,可却未必能消耗掉他多少精力,是以到了夜里便全霍霍到她身上了。
他一天天倒是精神抖擞,让她越发有种被采阴补阳的错觉。
锦瑟本还体谅他一年闭关修炼,让他亲昵,可现下这般没有尽头,少不得使起了小性子。
她看向坐在一旁看折子的沈甫亭,窗外的光照在他面上,越显眉眼清隽干净,玉冠束发看起来颇为道貌岸然,可谁知晓他夜里那般荒唐乱来?
锦瑟眼眸微转,想起了昨日便觉不开心,不由找起了事,“你可能变回龙身了?”
沈甫亭单应了个“嗯”字,倒没有去想她要做什么,实在是这小猫儿这些日子宠过头了,太会闹腾,凉一凉也好。
锦瑟见他不理睬,不由伸手靠在桌案上,百无聊赖道:“今日好生乏味无趣,不如将你的龙尾巴显出来让我玩一玩?”
沈甫亭这才抬眼看向她,“胡闹什么?”
既是龙,尾巴自然不能轻易碰,更何况叫一条威严的龙晃荡自己的尾巴,成什么样子?
锦瑟见他不乐意,心中不欢喜又开始闹腾,“你变了,你往日都愿意给我玩的,现下却不愿意让我碰~”
沈甫亭看着这一张委屈的小脸不由放缓了声,“你要玩什么都可以,只这尾巴不行,晃来晃去成何体统?”
“关起门来不就成了,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这哪里是让人知道不知道的问题,这分明就是在玩弄一个帝上帝的尊严。
沈甫亭不搭理她,垂眼继续翻看手中的书,“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趁早将这心思收起来。”
锦瑟闻言是真的不开心了,往日即便失了神智都自己送上门哄着她玩,现下却说什么都不肯,根本不宠她了!
“那我去找别人玩了,你既然连尾巴都不愿意让我碰,晚间我们就分床睡罢,我也不准你碰我。”
这个别人是谁,不用猜都知晓是妖界那条白龙,不仅要玩别人的尾巴,还说出分床这种话来!
沈甫亭当即摔了手中的书,“你再把你刚头的话说一遍!”
不给摸尾巴就算了,还凶她!
锦瑟猛地起身,“你既不给我尾巴玩,以后我也不陪你玩花样了!”
沈甫亭闻言没有了声音。
锦瑟气极,转头直往外走去,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又委屈又凶。
才退开殿门,后头就有什么跟了过来,轻轻揽上了她的细腰。
锦瑟低头一看,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龙尾巴,鳞片泛着五颜六色的黑。
她眼眸瞬间一亮,很是惊喜。
那龙尾巴似有些不好意思,见她没有反应,直微微抬起,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
锦瑟看得不错眼,都忘记了上手去摸。
“不是要玩吗?”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难得的温柔。
锦瑟心中一喜转身看去。
沈甫亭正看着她,见她看来,面上难得有了几分难为情,毕竟拿尾巴求欢可不是一件好听的事。
锦瑟笑眼一弯,当即抱住了他的龙尾巴,很是欢喜。
沈甫亭见她笑了,唇角又忍不住弯起,视线舍不得移开。
那龙尾巴时不时一抬,惹得锦瑟又抱又勾,玩的不亦乐乎。
这一下下逗着,锦瑟不知不觉便被他的尾巴诱拐到了他那处。
沈甫亭见小花猫被勾了过来,当即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在她唇瓣上微微一咬,说话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现下满意了罢!”
锦瑟瞧见他皙白的玉面微微透红,没有想到他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她忍不住轻轻笑起,直伸手搂上他的脖颈,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直一字一句,轻声喃喃道:“沈甫亭,我爱你的龙尾巴。”
沈甫亭笑弯了眼,越发紧紧搂住她,声音低沉入耳,似乎要传到她心里一般。
“我也爱你。”
或许从第一眼看见就已经注定不同,只是他不知道,他会这样心爱一个人。
他怕走黄泉路,怕过奈何桥,皆是怕她无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