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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1)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郭嘉这位公认风流又从来都懒得管礼仪的人做客却是规矩极大,“做客前三天下帖,入门前二里禀报”,周到得简直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郭奉孝。郭嘉才不管别人觉得他多事,从来都坚持着这么做,就怕哪天又突然被拉上贼船。

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在哪里,唯独姚珞晃着扇子在那边笑而不语。原因?那自然就是中平五年她的生辰那天,郭奉孝同志狂浪自由的做客态度终于踹到了铁板。

“我,我这就走!”

虽然知道太史慈绝对不可能对着自己做什么,但郭嘉在看到两个人脚边各种各样的木屑时也心里一突,只觉得大热天冷汗连连:“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事,你今天不知道,以后也是迟早知道的事儿。”

姚珞放下手里济南国的地图,扭头对着郭嘉灿烂一笑:“慈哥放开他吧,让他也来看看。”

“我不要!”

“嗯?”

“……阿珞妹妹,你能放我一条生路么?”

听到郭嘉断然的拒绝姚珞重新拿起一卷舆图,被凤仙花汁水染红的指甲与褐色的皮革对比鲜明,看得郭嘉欲哭无泪。

他错了,他以后进门之前绝对敲门……不!提前二里地就让人过来说他出门了他要到了,绝对不再这么随便进门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些估计你以后也会看到,早晚的事情,不用慌,我回头也会去报给东家的。”

将那箱竹简往旁边推了推,看着郭嘉犹豫地凑过来时姚珞展开那张上面写着辽西的地图,垂着眼眸把东西递到了郭嘉面前:“去岁张纯在辽西自称安定王,劫掠青、幽、冀三州,中途还和黄巾打了一场。只是入徐州之前他来到济南境内,被济南军击退了。”

“这个我知道,而且我听说这场仗还是为了老带新攒经验,子义与妙才带着济南军去打的。”

乱世已起,最鲜明的一个特征就是现在到处都有乱兵和流民。但是这段时间济南却因为曹操与济南军,一直

都很安稳不说,甚至于开始考虑接受更多的流民。明明是个乱世,济南国却逐渐开始变得繁荣。郭嘉伸手展开这张舆图,确认是什么东西后看向太史慈时多了点苦笑。

他算是知道太史慈这么好脾气一个人看到他这个不速之客都直接想动手了,要是他,他也绝对会把来人直接给杀了以绝后患。

所幸是她,所幸是他。

“但虽然以前有冲突,这种事情却并不会上报,主公只要保住济南即可。现在来看今上兵权依旧在手,主公忠于今上,虽是国相掌握一国之事,上个月太尉却已经告老还乡,反而无需太过于在意。”

提到曹嵩姚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只能说人有钱是真的好,只要有钱,就可以在汉灵帝手下当太尉。

没错,别人可能不知道,他们能不知道么?曹嵩在去年用钱买了个太尉,成功从九卿的大司农荣升为“三公”中掌握兵权的太尉。同时他也为了不和崔烈一样弄得天知地知到最后成功遗臭千年,曹嵩听从了曹操的建议,又给汉灵帝加了一笔钱当封口费。

汉灵帝别的不说,真是个有信誉的好商人。因为别人真的不知道曹嵩这个太尉是用钱买的,还都以为是他儿子曹操在济南干得好而且在军事上也有建树,汉灵帝就提拔了曹嵩呢。

只不过买来的东西终究用不长,曹嵩在军事上也真的是一点天赋都没有。他当大司农的时候捞钱可狠但做事也做的真的漂亮,转向太尉难免有所疏漏。现在张纯到处打劫再加上黄巾始终没法彻底扑灭,曹嵩劳心劳力还讨不了好再加上年纪也大了,索性就留份香火情,决定辞官。

汉灵帝一开始还想把人留下,但是曹嵩明显去意又像是准备给曹操让路,也只能同意。不过现在曹老大爷没住在济南,而是带着曹操的小弟在安徽老家养老。

曹嵩告老的同时卫兹也彻彻底底认了曹操当主公,但他这段时间却逐渐将生意转手自己隐居幕后,手持澡豆和姚珞最近好不容易烧出来的玻璃卖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迅速让曹操还清了之前借了自家老爹的欠款

,甚至于还有不少富余。

众所周知,利滚利是最让人舒爽的事情。曹操不是喜欢奢侈的人又对属下特别好,大部分钱都被他洒在了下属和百姓身上,在姚珞看来这个“曹青天”怕不是再过两年,就要变成曹圣人了。

“所以这些,全是桥公留给你的舆图?”

“嗯。”

太史慈已经和他们家的鹅子一起去守门,屋内的姚珞和郭嘉分门别类将舆图全部整理完毕,两个人看着整个疆域图、甚至于还有域外的乌桓高句丽发了一会儿呆,随后姚珞才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不知道。”

“知道什么?”

“里面有些……是我画的。”

姚珞的手指划过舆图上的姑苏城和周边地形,突然又笑了起来:“有些是我和老师在吴郡的时候我偷偷画下来的,当然不可能给别人看,转手就烧了。但是……老师都记下来,都给我重新画了出来。”

“之前妙才有说过,你随手就能勾出济南周边地貌,我倒也不那么奇怪。”

郭嘉同样盯着眼前的图,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印在脑子里才吐出一口气:“这可真是了不得,连匈奴、鲜卑、高句丽都有。”

“先帝末年桥公祖赫赫威名,全是他一路征战、亲手杀出来的。”

桥公祖,桥玄啊。

如果说是曾经的这位司徒,那也确实怪不得了。

郭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就一直都不明白姚珞脑子里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现在看来如果说是那位的话,倒也并不稀奇。

并不知道郭嘉已经主动给自己加了背景,姚珞重新看了一会儿舆图就伸手,把最外面的先收了起来:“还有一个箱子,来看看吧。”

“我就不……”

“行了,你能不能不要嘴上说着‘不要啊’,身体却已经自己动起来?口是心非也没你这样口是心非身体诚实的。”

听着姚珞的奚落郭嘉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愈加灿烂,和她一起小心翼翼将所有的舆图全部收了起来。姚珞看着另外一个箱子里的竹简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把

它打开的时候只觉得手有点抖。

两个箱子,一个放着舆图,另外一个呢?那肯定是同等级的……

“等等,咱们要不要先来猜猜是什么?”

看着姚珞举棋不定的模样郭嘉轻咳一声,看着她似乎依旧犹疑的态度瞥了眼门口,确认太史慈没看过来才凑到她旁边低声张嘴:“你觉得这可能是什么?若是桥公给你的,而且同等级与舆图一样的东西……”

“我大概知道。”

姚珞的嘴角微微上翘,伸手抓住几片拿出来翻到有字的那面,看了两行后瞥了眼郭嘉,随手挥了挥把他赶走:“去去去,这个不能给你看。”

“为什么!明明那个都给我看了,这个怎么不行?”

“因为这不是你能用的东西。还有,刚还在别扭,怎么现在又抱怨了?”

“得了吧,从我来济南那天就被你们拽上这条船,再提这个就没意思了啊。”

姚珞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抱怨的郭嘉,扭头对着门口的太史慈把他给喊了过来,换郭嘉去守门。

郭嘉低头看着对自己面露凶光的大白鹅,再看着它张开嘴就是一口利齿冲着自己叨过来惨叫着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大白鹅愈发凶狠,甚至于张开翅膀猛地扑了两下,嘎嘎叫着就朝他冲了过来。

“救……”

“行了武侯,别欺负人家。”

听着姚珞的声音再看到那只白鹅还真的就收回翅膀踱步走人的模样,郭嘉扒着门口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武侯?阿珞妹妹,你居然喊他武侯??”

樊哙听了不得气得掀开棺材板,手撕了这只鹅啊?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到现在为止,武侯只怂过老典,对着东家都有赶人的时候。”

翻看着竹筹上面的东西,姚珞抬头瞥了眼又垂下视线,声音里多了点笑意:“最高战绩是轰走了济南军一个小队,同时我带他去训练场的时候,他撵着一曲人跑了整整五圈。哦对,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其中?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

好家伙,

还真的是个“武侯”。

心有余悸地看着这只昂首挺胸的大白鹅,等姚珞和太史慈把另外一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整理完毕了郭嘉才重新走过来,摇晃着扇子总算是把他给姚珞的一块玉佩当及笄生辰礼送出手:“你还没说呢,主公给你取了什么字?”

“过两天给东家干活要汇报,你不就知道了?”

姚珞收了礼后看着旁边踱着步愈加不耐烦的武侯大白鹅,把郭嘉打发出门才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伸手拿起及笄礼之后曹操给自己塞过来的奏报继续看了下去。

如今已经是中平五年,三月份的时候汉灵帝总算是干了一件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除了要钱以外的事情——他将刺史改置州牧,从此各郡老大能够把所有的东西都一把抓,彻彻底底成为真正的老大。

所以在这以后济南军甚至于可以进行再一步的扩军,从现在的两万扩到五万也不是不可能。但姚珞和曹操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只是继续保持这个姿态维持下去。

当然,不扩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他们已经有感觉似乎是被盯住了,要是真的把军队给扩出去……怕是现在几路黄巾军要真的重新盯住济南。

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太多需要在意的点,姚珞收回那些奏报,感受着五月炎炎烈日打了个哈欠,对着镜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头发。

只要汉灵帝不搞事,他们济南国一向是有自己的小日子,而且还过得很是安稳。一转眼距离她及笄也有两个月,洗去之前过于爆热的暑气,在济南城中每每到了七月就变得格外热闹,甚至于隐隐有几分堪比洛阳的喧嚣。

就在这喧嚣的时候济南国相府里却多了些许焦虑与急躁,等到王獒进门看着一群人嗖得往他脸上看唬了一跳,忙得差点行礼都行错:“相,相爷,戏掾史,军师,洛阳来信了。”

“怎么说?”

“说是,那个……”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比较平静的曹操,王獒才默默地把自己手中的消息送了上去:“相爷,您好像要升官了。”

“哎呀,

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郭嘉坐在旁边噗嗤一笑,说着是喜事但是眼睛里却有两分无趣:“主公,看来是压不住您升官发财了哟。”

“那倒是不一定,毕竟那位大老爷那么爱钱,怎么可能让人升官了还送钱?”

坐在旁边的夏侯渊没忍住反驳了回去,一时之间竟让所有人无言以对。

对哦!汉灵帝这个抠门玩意儿,不让人给钱就让人升官,这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先别说这些,今年济南军退伍的名单呢?”

“在这里。”

“嗯,辛苦元直了。”

徐福如今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尉曹掾史,专门管着军队升迁与姚珞捣鼓出来的退伍制。参加济南军两年后便可选择退伍,但如果想留下,那就必须择优而录,以便保持济南军良好的士气与行动力。退伍时节便是在七月,等七月归家八九月秋收,退伍下来的士兵就成为了家中壮劳力,以便应对繁忙的农活。

因此在七月城中总是特别热闹,呼来喝去准备着买东西的来接人看人退伍的多了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济南国以外,有关济南军的消息竟是一点也没透露出去。

想到这里曹操将目光转向,盯住了坐在自己右手边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的姚珞。曹操前两个月才摩拳擦掌着给她折腾及笄礼又给帮忙取了字,然后在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自家小姑娘的第一笔“贿赂”。

“东家,这是我今年的单身税。”

拿着那六百钱,曹操学着姚珞直呼好家伙,刚想盯着郭嘉就听到他们两个人在姚珞的及笄宴上碰杯,在太史慈的眼皮子底下称呼彼此为“异父异母亲兄妹”。

都异父异母亲兄妹了,他还能怎么样?曹操也只能挫败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一双眼睛扫过自己的幕僚们和济南军,最后对着戏志才大叹一口气。

“志才你,配阿珞可太老了。”

“……”

主公,我可谢谢你了。

对此戏志才也不慌乱,看着曹操似乎还有点不死心的模样立刻扭

头,装什么都听不见。希望全灭的曹操最后叫来太史慈,还没说两句话就看到这位小将账目上同样已经交了两年单身钱。

你们这师兄妹两个,就是从头上歪了!

“东家,一直这么看我作甚?”

感受到曹操逐渐开始变得不满的目光,姚珞很是无辜地回头看了过去。十五岁的少女芳华已显,梳着垂鬟分肖髻,额前又因为有两缕头发不管怎么都留不长,略微散落在额前却不凌乱,反而有种独特的美。少女的声音也变得愈加透彻,诧异中还带着点无奈,同时也将手里的一卷竹简放在了旁边:“既来之,则安之。”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曹操听着这句话实在是没忍住,只觉得这要被外人听见自家谋士八成就完了:“现在的话……”

“我也没那么用啊,难不成东家是想违命?”

“英存,主公并无此意。”

“所以我也说了,既来之则安之,东家反而不用太担心什么。”

姚珞也不生气,只是刷得一下打开她已经换了扇面的折扇,顺带着给曹操也扇了扇风。微暖的风从旁边吹来让曹操瞪了她一眼,却也不再开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现下东家唯独需要牵挂的,也只有下任相国为谁。可我倒是觉得,您在济南做的不错,再来个国相也无非循您老路走。各事都有章程,您作为国相爷不在济南,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济南军是不能带走的,下一任国相也必须要是自己人才可以。然而关键就是,汉灵帝会不会同意让曹操自己让人留在济南,当这个国相。

“等消息来再说,我这点同意英存的看法,不用太担心济南相会换人来做。”

戏志才轻轻点了点头,他也同样并不是很在意曹操担心的有人来摘他果子这件事。如今汉灵帝又开始搞幺蛾子,自己把自己封了个什么“无上大将军”,然后为了分何进兵权,又设置了个西园八校尉。曹操已经躲了之前的东郡太守,他本人就有军功,再加上曹嵩和汉灵帝其实关系很好,

哪怕现在辞官回老家了,汉灵帝也会时不时想起他一把。

这么说来,曹操这个“典军校尉”倒还真有可能是曹操本人乘上了曹嵩辞官的东风。

只不过这个西园八校尉里中军校尉是袁绍袁本初,这位已经被他们用各种澡豆薅了两三年羊毛的大少爷也就算了,上军校尉居然是蹇硕?

曹操可是砍了他的老叔,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汉灵帝又想干嘛?

看着手上这份西园八校尉的名单,姚珞只觉得辣眼睛。不过说实话,这个点回去洛阳也不错,毕竟看时间……

看时间,马上就要乱了。

“回洛阳主公还是挑个时间,从济水走水路回去。夫人与大公子也要去么?”

“嗯,不过夫人与昂儿他们可以慢点走,不必那么赶着。”

“说起来主公您多年不着家,如今父亲致仕,可使儿女尽孝。”

看出来曹操似乎不是很想让曹昂也去洛阳,戏志才随便开了一个口就把这个问题给抹平,顺带着把这位大公子也送回到安徽老家。姚珞啪地一下合上扇子,整个人挺直了背,后一句话瞬间就让所有人都起了竞争心:“八月就要授官,东家无论如何过两日就得走了。东家可有想好,要带谁去雒阳?”

她肯定是要去的,毕竟曹操在接到这份升官表的时候第一个找的就是她夏侯惇还有戏志才。只不过现在戏志才已经决定要留下,那她和夏侯惇肯定会跟着曹操一起。

那么剩下的人……她还能捎带一个太史慈,别的就要看曹操乐意了呀。

察觉到姚珞与夏侯惇两个人的气定神闲,夏侯渊倒是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留下,济南军还得我来管呢。”

“您管才是要出大岔子了。”

“徐元直我警告你,擂台见啊。”

听到两个人闹曹操反而笑了起来,顺着话语就拍了板:“老典需和我走,元让和子义也得一起去。妙才还有子越看家,另外妙才你调文谦过来,和我们一同走。”

文谦,乐进,乐文谦?

想到这位如

今在济南军也是领了个职务的矮个子青年,姚珞看着那西园八校尉的名单,只觉得某乌巢酒仙淳于琼怕是要阴影如山大。

历史上乐进可是亲手干掉了这位西园八校尉中的右校尉,这回将来要是还是再见官渡,那可真是……啧啧啧。

“英存奉孝你们俩和我走,留志才在济南,暂代国相。”

“是。”

看着这两个“异父异母亲兄妹”笃定抬手、连回复语气都一模一样的态度夏侯渊没忍住戳了戳太史慈,看着面无表情的好友开始挑拨离间:“子义,你就不生气么?”

“我生什么气?”

“你才是正经师兄,郭奉孝那算什么呀?”

看着夏侯渊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太史慈看了眼某个狐狸眼,表示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妹妹被抢走了”的不甘,反而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亲兄妹比师兄妹高一层,那我以后就不用掏双份钱了。”

“啊?什么双份?”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单身税啊。做哥哥的,当然是要养着不出嫁的妹妹的嘛。既然郭奉孝想当这个哥哥,那正好每年600钱,就他来出了。

“妙才,和子义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大家也乐乐?”

“咳咳。”

听着姚珞那透彻清亮到能够沁到人心底的声音,夏侯渊莫名背后一凉,立刻正襟危坐两眼看着眼前一块地,表情严肃认真,整个人就体现了什么叫“军纪严明”:“没有,英存你听错了。”

“哦~”

听着这堪比黄河九曲十八弯的一声“哦”,曹操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良心发现,不让自家谋士去欺负妻弟。等他喊了散会却又把姚珞给留了下来,给她递过去他的任命书:“英存,有什么看法么?”

“我从来没什么看法,不过东家,今上选错人了。”

手指划过蹇硕的名字,姚珞表情淡漠地重新坐在曹操对面,低头看着放在桌上的象棋盘嘴角微微勾起,随手拾起一个兵,将前面的马给踹了:“我也并非低看太监,但这名单,本身也有点太过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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