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操按在军营里不许动,姚珞整整愣了三分钟才恍然,大约,也许,可能,自己让曹操患上荥阳ptsd了。
但是现在荥阳那边也不一样吧?荥阳那边是真的没办法,只能她自己上了。再说她又不是没带人打过黄巾贼,而且她也在济南军擂台里拿过五连胜,怎么就这么……
“你好好用你的小脑瓜子想想是为什么,行么?”
太史慈坐在旁边盯着姚珞,顺手拿着今年的春季新兵报告看了一眼。曹洪从扬州募来了两万人,现在正被郭嘉玩……不是,被郭嘉好好训练着。而兖州青州黄巾军这回,曹操则是同时带上了荀彧和姚珞,甚至于把曹荣手下一干医药营和女兵都带上了。
至于戏志才?
因为之前曹荣的先斩后奏,他们家戏掾史如今正在蹲家守门,顺带攒嫁,不,攒聘礼。
“我现在也挺厉害啊,不能因为一个荥阳,就彻底把我关门里了吧。”
姚珞撇了撇嘴,只觉得自家老板真是越来越狠了:“东家也真是的,至于么?”
至于不至于……太史慈坐在旁边把手上的棋盘摆好,声音里多了点叹息:“走之前,主公找我有说过一句话。”
“嗯?和你说了什么?”
“他若是死了没关系,还有大公子,但姚珞若是死了,这世上就没有第二个姚英存了。”
看着太史慈认真的双眸姚珞一时哑然,最后嘀咕着拿起折扇轻轻拍打自己的膝盖,良久后才开口:“什么叫他死了没关系,他死了关系大了去了。不行,这次我必须要跟在东家身边。”
“你要跟着可以,得需要我在你身边。另外如果说你又跑出去什么断后开道……”
太史慈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看着姚珞眼睛却微微眯起,根本就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我会给我娘写信,你懂的。”
懂!她懂!她不能更懂了!
对于姚珞来说最重大的威胁永远只有“高如容女士做的xxx”,但是高如容也就是太史夫人这段时间似乎也遇上了点麻烦,让姚珞难得有些慌。
“老爷子怎么了?又不和我说?”
“前几日似乎是想换个地方走走,结果不小心被黄巾撵上了,但因为他名气大,黄巾贼没做什么,反而多加礼遇。至于老爷子不和你说……不就是怕你笑他么。再说你给他送个小孩子过去,他对你意见可大了。”
聊到郑玄时太史慈也有点叹气,老头死倔死倔的,而且人也有些偏执。当年姚珞五岁都能和她因为几句话吵上三五个月,现在更是越老越小孩:“别提了,这些还是我娘写信偷偷告诉我,再让我转告你的。”
“算了,老爷子天下闻名,现在确实还没人敢动他。”
听着又是“现在”又是“还”,太史慈明白姚珞的意思,但也脑袋有些发胀。春天的时候青州黄巾军几乎达到百万之众,真的是漫山遍野得多。尤其之后兖州牧刘岱还不听鲍信的话,硬是要出城迎战,结果当场就被对面乱拳打死老师傅,头都被作为黄巾军的战利品吊起来示众。
现在让曹操和鲍信两个人去干接下来的事情……姚珞用着折扇不断拍打着手心,眼睛盯着整个兖州的地形图眉心微皱。最后她还是站起来走出自己的营帐,深吸一口气后去了曹操的营中等人。
不管是怎样的战斗,在最初期时总有试探性的交锋。试探也分为很多种,不管是自己以弱势强麻痹对方,尖刀直接斩首攻其不备,亦或者是稳扎稳打步步前行,都有不同的道理。
他们济南军还没有正式遇到青州黄巾军,但是小股敌人的确是有不断遇到。至于对方是不是因为活不下去的百姓反抗组成的军队,在姚珞看来却并没有这种想法或者选择。
他们选择了暴动,选择了砍下刘岱的脑袋,又在当地完全毫无秩序地再一次破坏——他们就已经不再是百姓。
而是一群目无法纪,没有纪律,只想让自己高兴的暴徒,和当初杀光夏家村四十八口人的彭脱一样没什么区别。
曹操这个时候应该是又遇到了一小部分前来查探的人,但是有乐进夏侯渊这些人在,安全肯定没问题。
随手翻了翻旁边的记录,在确认已经遇到大约三四股小规模黄巾军后姚珞微微皱了皱眉,瞥了眼地图上曹操前进的方向时对照着山脉起伏突然盯准了一个地方,嘴角勾起了点笑,却又更加皱紧了眉头。
凭心而论,济南军现在一共八万,东郡的军队太少了,加起来三万也不过是才练了一个冬天。十一万的军队,对上青州“百万”黄巾军……
说句大实话,这一百万就算是猪,他们两家再怎么精锐,也能把他们十一万人给冲没了。
看着中间的山脉姚珞刚下落笔,却又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好过头,反而像是陷阱。
“英存,在想什么?”
“东家您回来了。”
扭头看了眼刚刚回来身上还有着些许血腥气的曹操,姚珞也没有太在意,等到荀彧也进来了再等到几位营长才慢慢开口:“现在推进的速度有点快,不过也无伤大雅。不过能解决,还是早点解决了好。”
“你想要设伏?”
“对。”
于禁瞥了眼姚珞做的沙盘就知道她皱眉的是什么,很多时候直觉也很重要,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奇妙的、在战场上的心照不宣。
现在我知道你黄巾贼这里会有伏击,你准备要如何应对?
“这地形太好,实在是好过头了点。”
荀彧低声开口,手指同样划过即将前进的山谷,转头看着同样皱起眉头的曹操开口:“而且如今我们遭遇的黄巾也越来越弱,几乎都是老幼病残,军中已经开始有些浮躁了。”
“老幼病残?俘虏了么?有投降的么?”
“有。”
曹荣同样身上着甲,声音却并不发闷,对姚珞拱了拱手后才继续说下去:“俘虏由援营直接与伤兵一同送回到东郡,不留在此地。投降者也一样,他们虽各有说辞,但不可尽信。”
“嗯,兖州那边情况如何?”
“兖州府……”
荀彧犹豫了一会儿,他总觉得兖州这边有种只要曹操打出一个胜仗,就决定将他迎为州牧的想法。但他也只是自己猜测,当不得真,只能含糊一句“兖州似乎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
姚珞皱眉思考后也没再继续纠缠,确认兖州官员上不是黄巾派来的卧底后伸手圈定了其中一块地方:“东家,明日若是路过此地,怕是有黄巾设伏。若是可行,我领几营济南军马迂回绕后包抄,届时里外夹击可解。”
“你确定么?”
“没有谋士是百分百确定的,只有做足所有的准备,才能抵挡意外发生。”
在沙盘边的少女眼帘微微下垂,表情平静声音有些冷淡,然而整个人表现出来的状态却有着绝对的信心:“若是没有那么最好,若是有了那么这个提前准备就永远不会错。”
“这点我赞同。尤其现在军中已经有些过于自大,是时候泼一盆冷水。”
虽然说于禁曾经是鲍信下属,但是到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焦躁的大多都是东郡军。济南军虽然也有这种情况,但更多的则是从曲长一层的叮嘱、甚至于还用了增灶、减灶两计给心思浮动的士兵开解。几番劝说下来,济南军的警惕心反倒是提高了不少。
“知道多一点总是不会错,但伏击这种事情不许让文谦妙才来,这两人,呵。”
“……”
“……咳咳。”
“子越,你与……你与文则两人共去。”
想要说太史慈的那刻曹操又沉默了一下,换上于禁后继续说了下去:“明日继续往前,清扫兖州黄巾贼,为刘公山报仇。”
“主公,设伏一事,只由两位营长带队,恐怕不可。”
荀彧摇了摇头,他同意姚珞的判断,但这样人也太少了,而且余纵和于禁虽然算是有所经验,但抓战机的分寸还是有些粗糙,若是真的要里应外合怕是会有漏网之鱼:“让我……”
“让我来。我提出的计划,总不会让你们觉得我不会上吧?”
看着曹操瞬间脸黑的样子姚珞重新看向自己的沙盘,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东家,我需要再带上弓手二百共进,二营共千人,身着甲辅以枯枝败叶为饰,避免再被发现。我知道这条路怎么走,穿行山林中若非有人带领,怕是在规定时间内到不了地方。”
“你就可以了?做个沙盘什么都明白了?”
“还真是,每天的扎营地盘,可都是我来定的。”
“……”
看着曹操明显是在思考的样子姚珞也没开口,徐福戳了戳太史慈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曹操同样平缓的回应:“可以。但你要去,就带上子义。还有,如果我看到你一马当先冲过来,之后你就别跟我来了,你东家我受不住。”
我又不是什么脱缰的疯……野马,一定要太史慈拴着。至于换人不换人的也没关系,荥阳ptsd就那么可怕么?
回去后没忍住摸了摸自己背后的疤,姚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在荥阳确实有点托大。而且不只是背上,她左手手臂外侧也同样留下了一道疤痕,在她看来和鱼骨头一样特别酷炫,就差上色当纹身了。
现在济南军人数不断扩张,每个营的风格也开始因为营长本人性格变得有些不同。夏侯渊与乐进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嗷嗷叫的冲锋狂魔,而余纵和于禁出乎意料地聊得来,两个人带的兵也是同一种风格——
稳重,体力异常优渥,山林越野的项目成绩最好。因为这次是在陌生的兖州境内迂回绕后,姚珞作为唯一一个开了挂般只要看一眼就能摸清大概山势的军师,自然是要负责给他们带路。
君不见李广难封天天迷路,卫霍纵马痛殴匈奴,这就是差距。
“准备好了?”
“好了。”
给自己腿上打上绑腿换好鞋,姚珞收起自己的一头长发换上皮甲,将长虹剑别在腰间后和太史慈一起帮忙互相系紧袖口,再给头上带上草帽,胳膊上同时绑了一块有些脏污的黄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的遇上,就喊“我是自己人”好了。
反正“百万”黄巾军,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届时再用用现代电话诈骗那种“是我,是我啊,你忘了是我么,就是我啊”这种话术,保证一戳一个准。
“让我调整一下。”
轻轻咳了两声再“啊”了几下,姚珞伸手将自己之前用草液捣碎做成的绿颜料抹在脸上,再加上泥水做了个最简单的迷彩,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粗哑的、最普通的男人声音:“好了。”
“至于么?”
“嗯,以防万一,什么都至于。”
准备迂回绕后的两个营与两百弓箭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是一瞬间消失在了整个大营融入了山林之间。姚珞与几个脚程格外快的斥候一路往前,看着凌晨三点藏青色的天空眯了眯眼睛:“今日半夜要下雨。”
“军师这也懂?”
“嗯,看天色应该会有朝霞,有朝霞八成下雨。”
只是稍稍会一点谚语的姚珞解释了两句,顺手拍了拍旁边的王獒:“狗……进冲,回去说没问题,继续往前。”
“是。”
看王獒嗖得一下不见,姚珞拔出腰间匕首猛然一刀斩下,随意地将脚边一条可怜的蛇扔去了旁边:“收着,说不定能当午饭。”
“军师,厉害。”
现在的山中不像是后世,生态系统有些……过于良好了。
无视了旁边人的大拇指,姚珞在这个时候却轻哼了一声:“有蛇,肚子还挺鼓,山里东西挺多。就是这一带不应该有蛇,怕是有些地方被占了,才不得不来。”
“军师的意思是……”
“继续往前,小心点。”
听到姚珞语焉不详的声音周围人也不生气,毕竟姚珞的威信一直摆在那里,但如果说是余纵或者于禁,可能士兵心里反而没什么底。
这也是姚珞一定要自己去带迂回部队的原因,迂回部队往往会独自前进,没有一个能够掌控大局的人带领,很难在预定时间到达预定地点,也特别容易疑神疑鬼。
如果被抛弃了怎么办?如果没有战斗怎么办?这样跑来跑去根本无用,会被责骂怎么办?
因此姚珞必须在,也只能是姚珞在。
要换的话郭嘉也行,大家给他甩锅也没心理障碍,反而会大声叫好,扔得更欢快了。
沉默的两千两百人行走在山间,清晨的太阳逐渐开始挂起,天空变白的同时露水不断渗出,所有人为了不脚滑摔下,赶路的速度降低了不少。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却并没有因为旁边如同石头般沉默快速通过的人惊扰到自己而腾飞入空中,反而唱得更加欢快。
鸟习惯有人在旁边,且不怕人,说明黄巾时常回来,并且不会打猎,粮草充足。兖青二州他们肯定有拿下几座城,不然也不会发展到百万之巨。
特意用颜料涂过的脸和身上皮甲外缠着的枝条都是最好的伪装,等日头高涨时姚珞眯起眼睛抬起手,瞬间停下的时候她率先慢慢俯倒在地,旁边抓着余纵和于禁两个人一点点挪到前面,声音更加压低:“看到没有,前面。”
“看到了。”
注视着前方人手臂上的黄巾,那显眼的姿态让于禁差点没叫出声:“军师果然厉害。”
“嗯,我们在后,还有伪装,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太史慈的眼睛也好,一眼扫过去甚至于还估算出了大概的数量:“大约有万余,我们还是来人少了。”
“再多一点也不行,会被发现。”
余纵叹了口气,用着气声开口时有些不自在的甩了甩肩膀:“我怎么觉得我肩上有点沉?”
“哦不好意思,是我手没拿开,靠着了。”
“……”
“……”
“您要觉得舒服就接着靠。”
余纵嘴角抽了抽,看着无辜的太史慈举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那咱们就窝着?”
“嗯,窝着,等信号。”
山上的鸟鸣愈加响亮,而在其中混杂着一声略有些尖利的声响后鸟鸣停了停,随即又再度响了起来,声音里似乎也多了点凄厉。八成应该是哪只鸟被摸了或打了,埋伏着的黄巾军也不在意,而是继续注视着眼前的道路。
今日曹贼与鲍贼肯定会路过此地,届时直接围过去就行。而且这两个人总是打头阵,也不知道是蠢的还是真的有胆量,每次都身先士卒。
现在看两个人果真策马前来,黄巾贼也终于安心等待时机。在感觉到他们开始放松警惕,队形也开始松散的那刻黄巾贼起身吼叫着擂鼓,霎时用着下坡冲势朝着济南军攻入。姚珞猛地抬起手,看着一群人确实不顾身后时才慢慢站起来,揉着手腕扭着脖子声音依旧嘶哑:“一个都不许下去,作战准备。”
还没到,还没不能去。如果说以现在黄巾最盛士气去打反围剿,那她也别当这个军师了。
在黄巾军以为鲍信与曹操毫无防备时散开的人却已然结成两条侧翼防线,盾卫霎时竖盾保护弓箭手与长矛兵,一波箭雨后短矛与弩箭从盾卫刻意空出的缝隙射出,直接将最前一波人殒命当场。
“不许松懈,按照昨日安排来,盾卫排阵,不退!”
“军师呢?”
“没那么快,继续等。”
黄巾贼虽然遇到了挫败,但是心理防线并没有被击溃,心中依然抱有不小的希望。姚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血腥伴随着山间花香与树枝腐烂的气息汇合而成奇怪的味道开始扩散,惨叫的杀声几乎可以冲上云霄,然而姚珞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眼神却缓缓平移着转向了身旁的小山脉。
“嘶!”
躲在旁边的青年倒吸一口冷气,隔着那么远他却还有一种似乎被盯上的味道,头皮发麻得瞬间头发都炸开:“我感觉他看到我了,这人到底是谁啊!”
“嗯……大概是……”
旁边另外一个心不在焉地叼着草叶,好奇也瞥了一眼后了然,却又不说话,只是笑得格外灿烂:“诶嘿嘿,你猜?”
“格仙人板板的,老子,老子不猜。”
看对方刚想骂人又沉默下来,青年眨了眨眼睛,好笑地再看向了中间的战场:“别急,快了。”
“怎么,咱们也要冲?去打劫?”
“说什么呢,咱们那当然是去帮忙的呀。”
姚珞收回视线,或许是因为女性的直觉也或许是这段时间战场上逐渐磨练出来的直感,她能感觉到对面有人。不过对方好像并不是黄巾军,甚至于对自己这方有着倾向性的态度。
这种时候她虽然好奇,也不好深究。
姚珞看着下方死伤开始明显却依旧不动,盾卫已经撤下最先的防御壁垒开始结阵,有人抽出身上的一面红纹旗慢慢抬起,又始终没有落下。
“军师——”
“给我闭嘴。”
又过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姚珞终于嘶哑着声音开口:“可以了。先放箭,丽心擂鼓!”
一路搬着鼓上山、走着最狭窄的山道的赵姯同样脸上画着迷彩,她头发束起脚上有着绑腿,在姚珞喊声起的那一瞬间鼓槌猛然砸下,发出一声让所有人都下意识想要抬头或者回头的巨响。
隆隆的鼓声仿若惊雷,一波一波直接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从山上喊出的杀声更是响彻整个山谷,让黄巾贼更加惊恐的是身后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树木动了,石头动了,一个又一个的济南军从他们背后出现,三五结成了和自己所面对的济南军一模一样的阵法。
冲天的箭雨早就被弓箭手精心计算过射程,没有一支能够到己方的盾卫上——就算够到了也会被挡下。姚珞被太史慈按死再山脊上,咬着牙怒瞪他却看到他威胁的目光。
“你不让我冲???”
“主公说过什么了?”
“但是人太——”
“你给我呆着!”
冲下的济南军并不是全部冲下,第一波五百人给予黄巾贼心理压力,在让他们觉得人不多的时候第二波随即全数压上。敏锐察觉到黄巾贼心态已经开始崩溃,曹操用手中长槊往前一拦直接将人砸翻在地,声音逐渐开始增大:“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投者不残!”
“投降有饭吃!有地种!”
听着最后徐福跟上的一句话曹操眼角微微抽搐了一瞬,看着对方似乎还想要抵抗时曹操有些懊恼派去迂回的人还是不够多。就在这最后一瞬间,另外侧方再度传出一阵喊杀声。曹操惊愕地看向旁边,却看到为首的人骑着一匹有些眼熟的白马,手中长枪入龙般直入黄巾贼营中,声音清朗又带着几分杀气:“主公有言,降者不杀!”
“投降的不杀!有饭吃!”
“给你们衣服穿!有老婆孩子有地种!!”
“受伤了能治!”
听着徐福嘶吼出来的俘虏投降三连,再加上侧翼而出的奇兵,黄巾贼终于没法再继续。当第一个人扔下手中兵刃跪倒在地时就有第二个,随着刀兵落地发出的声响,姚珞也总算是从山上被太史慈带着下来。死死瞪着自家师兄后姚珞扭过头,看到了站在那里一个表情复杂的青年,以及笑得有些傻乎乎的……
“赵兄?”
“姚军师!多年不见,您可安好?我听过您的字了,英存军师,我现在也有字,唤我‘子龙’就好!”
青年高大威猛,虽然已经看起来很成熟,但笑起来却有着特别的少年气。小麦色的皮肤再加上俊朗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格外精神。赵云手中依旧拿着那一杆银枪,身边站着乖巧精神的白马,问候完姚珞随即转头,对着惊喜的曹操深施一礼。
“主公,多年不见,子龙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祖传且刻在骨髓里的绕后迂回【喂
好多年了,旅行赵云终于带着小伙伴回家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