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郭嘉也并不是讨厌陈宫,只是单纯看所有准备成亲的人都不顺眼。之前戏志才与曹荣两个人他对这两人就阴阳怪气,现在对着陈宫更是没一句好话。
用姚珞的说法,大约就是裁判郭嘉遇上了个黑幕陈宫,那当然会对他十分不爽。
看着还在台阶上能俯视他的陈宫,郭嘉的笑容愈加灿烂起来:“接下来可要麻烦公台了。”
“无碍。”
看着郭嘉的表情陈宫虽然面色不变,但心里却对着对方同样打上了警惕符号。他与姚珞通信的时候就有听说过这位恃才傲物又确实是少年英才的谋士,信里姚珞对着郭嘉要么是夸赞要么是对着他咬牙切齿幸灾乐祸,完全就是一副格外亲近的模样……
如今见到他这么大早上就赶过来,大约也确实是十分亲近的。
郭嘉看着他总算是走下台阶还依旧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样子瞬间有些气,但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拿出来说,因此只抬着头大步往前,发出了几声哼哼:“所以你是兖州属官?不知兖州今年春耕如何?”
“有关春耕俱已上报,只是因为兖、青二州黄巾,稍有延迟,只能抢天时补种。”
“兖、青二军?主公有收拢黄巾贼近百万,你可有想好应该怎么对待?”
“主公所收拢黄巾贼并非百万,其中大部分均为被黄巾所蛊流民,流民归于土地,剩余黄巾贼编于兖州军中,已有专人着手布置。”
“专人?你居然不管这些?”
“郭奉孝,你是想要把我的事情交给公台来做?一来就挑拨离间,我看你真是新兵作业批少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兖州州牧府上,听到姚珞不满的声音郭嘉反而笑起来,看着姚珞首先对她行了一礼:“姚别驾,这不是我觉得你太辛苦嘛。”
“那正好,你这个祭酒过来给我分担一些吧。”
姚珞看了眼陈宫后与郭嘉回礼,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两人同行的模样:“毕竟咱们济南工作六个时辰的好习惯得好好发扬光大,奉孝你说对么?”
“对不起,我错了。”
听到姚珞的回应郭嘉十分麻利地举手投降,但声音里也没了之前的调笑,更多的是正经:“但我也说实话,你一个人干肯定不成。如今收拢黄巾贼数量剔除掉以济南军标准的新兵门槛也有近三十万,三十万人,你还想继续这么推进对待济南军的做法?”
“为什么不?子曰,有教无类。”
“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奉孝,你觉得不可,我觉得可行。”1
郭嘉站在旁边注视着眼前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后把他头上散落的发撩到耳后,语气里多了点无所谓:“行,既然你都这么想了,舍命陪君子。顺带一提,你现在是别驾,因此主公命我为军师祭酒,与你共领兖州军中诸事。”
“麻烦了,但回头重编兖州军咱们还得找上盈丰,重新得登记造册。”
听到最后四个字郭嘉就没忍住打了个冷战,声音里也多了点惊恐:“登记造册?英存,那可是三十万人,咱们得弄到什么时候。”
“把济南军里过了文考的全抓过来呗,尽可能在一个月内全部弄完。而且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搞了,当年在济南,我与志才重新录济南户籍才叫崩溃。那会认字的人太少,而且你还在军营训练,忙了三个月才弄完。现在按照之前经验来,三十万人缩短到一个月没问题。”
听着两个人边走边说瞬间进入到讨论工作状态陈宫也不生气,只是在旁边听着微微皱眉,等姚珞停顿时才开口:“济南军中莫非全数都有认字?”
“嗯,至少出来的这批都是过了军中文考的。奉孝,你来的时候有带文考卷么?”
“带了……放衙给你。”
郭嘉撇了撇嘴,军中事务他可不想和外人说道,这种事情自己懂了就行,和陈宫说有什么用。
荀彧在济南呆了挺久又与曹操出征过,那才算个自己人。陈宫虽然说不断地联系各郡共迎曹操为兖州牧,但他总觉得里面有点奇怪。
总不可能是因为陈宫知道姚珞在曹操手下办事,就选让曹操来兖州吧?那这私心不仅太大,到后面如果这件事情爆出怕是还会让姚珞承受些莫须有的压力。
所以……
“说起来公台,我一直有些好奇。”
走到内里时郭嘉看着周围有了不少人才笑盈盈地开口,仿佛是那么随意一问,也像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你为何会想要迎主公为兖州牧?”
在说出这句话时姚珞微微一顿,抬眼瞥了一下周围后发现似乎有人也偷偷看了眼过来,正巧对上她视线时又立刻缩回去不敢再动。陈宫似乎早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回答,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才慢慢开口:“三年前济南国中风调雨顺,人口增长无数,推广习文,教习多有赞其路不拾遗,垂髫小儿尚能脱口而出《论语》。”
“嚯。”
“况且主公心在社稷,于荥阳与鲍太守以四万人战徐信八万得胜,志在讨贼。去岁又平东郡黑山军,今年更是收拢百万黄巾军,自是能够胜任其职。”
陈宫表情平静地回应,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什么心虚,坦然地看着若有所思的郭嘉:“宫所言皆发自内心,而主公也确实是位好主公,故迎而为州牧。”
“公台肺腑之言,我如何不信?如今黄巾基本已定,还望以后通力合作,还百姓安宁。”
姚珞笑着抬手接上话,旁边原本偷听的官员顺势也再捧了曹操两句,听得郭嘉有些好笑。下一秒他就看到姚珞瞥了他一眼,表情里多了点感激。
“我可什么都没做。”
郭嘉嘀咕了一句后低下头,同样也继续开工起来。他虽然说不爽陈宫,但也不会用这种不喜欢让人没法下台。他这么让陈宫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做法也可以让人安心,免得以后扯出他与姚珞熟识之后再传出来各种风言风语。
他可真是个好朋友,一举多得,顺带还能扫清隐患,就是不知道这陈宫对姚珞到底是什么想法。
至于自己对姚珞是什么想法……
写下各种批示的郭嘉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他喜爱曹荣,欣赏赵姯,对王怡王大婶有点怂,与姚珞更是挚友。济南这几年有太多太多值得钦佩的女子,若是见一个爱一个,那也未免太过于肤浅。
但是说归说,自家姑娘不能便宜了外人才是真的。
然而看着曹操一进门居然看也不看自己和姚珞,反而一个劲与陈宫说话的态度郭嘉目瞪口呆,侧头瞪着姚珞做眼色时却看到她眯了眯眼睛,对自己似笑非笑地抬起下巴满脸骄傲。
好你个姚珞,我身为娘家人给对方下绊子,你居然联合主公胳膊肘往外拐?还有没有天理了!
“奉孝啊,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把咱们未来兖州军的军籍给搞了。”
姚珞语重心长地轻声开口,脸上的笑愈发深切:“干活才是硬道理。“
“你就这么宠着他吧,哪天出事儿了来找我,看我不带着咱们济南八十万火头军帮你让他求死不能。”
郭嘉咬牙切齿地开口,听到“济南八十万火头军”时姚珞眨了眨眼睛,表情里多了点怀疑:“八十万?济北也有近四十万人?这么多?”
“嗯,来之前正好备完,人口比济南少了点,但也不差了。”
“居然真有这么多……”
想着兖青二州就有百万黄巾贼姚珞摸了摸下巴,突然对自己在现代看到的三国人口数量多了点怀疑。毕竟不管怎么说打到最后只有90万也太少了,若是真要算成是有九十万人,或许也还有另外几种可能。
有人隐去了不少户口数量,同时在军中参军的百姓并没有被并入“人口”之中,而是以军队性质存在。因为军中都是军籍,自然而然也不算在广义上的“户籍”概念之中。
“不过如果说这百万黄巾军能有三十万并入军中,那也算得上是大丰收了。”
“一州兵马三十万确实不错,但是要管起来也麻烦。”
想到之后要让这三十万什么都不懂的黄巾军都能听懂人话,郭嘉的脸上就又黑了几分:“你得给我帮手,让盈丰再拉多点人过来,不然我绝对扛不住。”
“安心安心,这种事情慢慢来,先让他们能听懂咱们的号令。对了,奉孝你……”
就在两个人低声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着曹操单膝跪下奉上了一卷竹简:“主公,孙文台与江夏太守黄祖鏖战,黄祖败走,孙文台追至岘山。然黄祖与密林中放箭,孙文台……战死。”
曹操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一瞬间站起,看着给自己报信的侍卫慢慢转头看向同样惊愕的姚珞,吐出一口气后有些无力地重新坐下,脸上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良久才苦涩开口:“酸枣一别,竟是永别。他当时看着英存还骂我,之后又与英存道歉,不拘小节也豪爽大丈夫,居然,居然死于暗箭之下?”
不仅是他,长子孙策也一样,死于半个刺杀。
“主公,需要……送一份葬仪么?”
“嗯,我与孙文台相识不久,却常常佩服其为人,也时有通信。英存,若是可行你可否替我走一趟,送份葬仪至寿春?”
哦豁,老板给自己放假了啊?
看到郭嘉一瞬间明白过来嫉妒的表情,姚珞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起身应是的同时声音平稳:“此行一路,珞可否也带些人?”
“有理,你自己带人就好。另外……公台。”
“是,主公。”
“你可愿意与英存同去?”
姚珞抬头看着表情不变的曹操,突然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两声自家奸诈的老板。以前她还没觉得,现在看来曹操是真的老奸巨猾。
陈宫是前兖州牧刘岱属下,能够与她这个天下人都知道的女谋士一起去给曹操老友奔丧很明显就是说明曹操已经入主兖州。而且陈宫和她的事儿曹操也知道,孙坚之前有个“你看我家策儿如何”的口头婚约戏言,带着陈宫同去完全能够堵住孙家的嘴。
再者曹操明白陈宫没有问题,把他支走以后整个兖州剩下的属官自然没有了一个风向标,可以好好分析一下到底谁可用谁不行,顺带再征辟一群人顶位。再加上重整兖州军的军籍她铁定会开启大加班模式,这样支开自己,算是还给她之前一个人管着兖州的假期——
啊,看郭嘉那嫉妒的表情,就是这幅表情,她一直想要见到的表情!
同事加班她放假这种事情,简直,太爽了!
如果不是因为孙坚走得突然这件事情确实惊到不少人而且也让曹操难过,姚珞估计自己都会当场笑出声。严肃认真地站起与陈宫一起领命,去寿春必须得快,两个人立刻交接完手头事务走出州牧府,姚珞就招来王獒让他去做出行准备。
陈宫刚想问问姚珞有什么计划,就听到了她格外笃定的声音:“丧仪方面我去寻夫人,公台,你有想带的人也一并带上。”
“夫人?”
“丧仪诸事自然是夫人最了解,一路前往寿春会水路与旱路并行,你若是要带人必须带能行得住的。我自会点人同去,路上尽可能要快,不过考虑到他们扶灵回寿春也有一段路,咱们就算赶不到也得赶。”
“麻烦你了。”
“嗯,你先归家修整,把该带上都带上,今日就得出发,最好先走沛郡过涡河水路,直下后再换乘马直达寿春。路上起码得走个十天,你也做好准备。”
看着姚珞大步离开的背影陈宫听着她在路线上似乎格外熟稔的态度沉默了片刻,回到家中时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几只咯咯哒喊着的鸡最后又给院子里的梅树浇了一波水。
曹操让他与姚珞一起前行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只是真的当他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耳朵有点烫。
在州牧府中旁人都没有察觉,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感受到其中真意的时候自然会坐立不安。但好歹自己与她去寿春是去给孙文台吊唁,这样的心情……似乎也并不合时宜。
并不知道陈宫现在的想法,姚珞到了丁夫人那里简单说完,已经变得雷厉风行的丁夫人立刻就将各种东西全部备好,看到姚珞渴极直接灌水的模样也有些好笑:“你这样一路还准备叫谁?阿音才和我一块从济南过来,你就又要走了?”
“阿音还需和我一起走,我回头再叫上子义。”
想到孙策和太史慈的缘分姚珞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带上自家师兄:“另外还有陈公台也与我一道,济南军中叫上进冲与子越,这样就够了。”
“嗯,确实可行。”
丁夫人听着姚珞已经把名单都挑好了也什么都没说,干脆利落地也不再询问,帮忙迅速备好了一份丧仪。姚珞给自己灌了半杯茶,先回了一趟自己家时却看到石音早就已经帮自己和太史慈把行李准备好,十项全能地让她感动到流泪。
“要我以后离了阿音,那要怎么办。”
“噗,小姐放心,阿音不同于几位姐妹,只喜欢给您做些琐事。”
石音听着姚珞的话轻轻笑了笑,同时又拿出一个装着济南土壤的小瓷瓶装进去。基本所有人都在济南过了好多年,路上若是有人水土不服只要稍稍撒点土喝一碗水就能好,这种民间方法也一向都很有用。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家门也被推开,太史慈满头大汗着声音直接从门口响到了内厅:“阿珞,我听说孙文台居然死于暗箭???”
“是这样没错,黄祖其人……慈哥,咱们得快点去寿春。”
“行。”
在军中也接到消息的太史慈抓着余纵和王獒也跑了过来,王獒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心情低落,在酸枣的时候他因为跑得快还被孙坚抓着夸过,现在听到那位与自家主公斗嘴的豪爽大将一下子去了,他也实在是有些伤心。
各种马车准备的也都快,短短一个时辰后就踏上前往寿春的道路时姚珞回头看了眼廪丘城,听着余纵驾车的声音重新坐了回去,感受着颠簸时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袁术袁绍已经算是在同室操戈,但是袁术对孙坚的态度并不算太好,反而多有防备。在酸枣的时候曹操与孙坚之间的交情就不错,两个人都是一心想要讨伐董卓的人,话也有得说。对此袁术还很防备曹操,总觉得他要把孙坚给拐跑了。
现在孙坚一死,剩下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孙策。孙家剩余人士扶灵归乡,那些旧部全都归了袁术……
“好计谋是好计谋,就是忒不上台面。能打的又不是他袁公路,而是孙文台。”
姚珞放下揉按太阳穴的手,脸上露出点冷笑:“袁公路其人也不过如此,估计都用不着袁本初动手,自己就把自己折腾没了。”
“咳。”
“咳嗽什么,这里都是自己人话传不出去的,放心说就好。”
太史慈嫌弃地看了眼陈宫,同样坐在那里忍受着颠簸表情哀怨:“英存,回头咱们还是坐船吧,至少坐船不会这么颠。有水路能走么?”
“这段没有,熬一熬吧。”
因为是奔丧要带着丧仪的缘故,他们难得用了马车赶路。再加上这一路要快点到地方,以至于等走了水路再换陆路到寿春的那刻太史慈总算有种彻底结束了的解脱感。
“寿春啊。”
嗅着熟悉的湿润空气再看着熟悉但还没有苏堤白堤也没有灵隐寺的西湖,姚珞莫名有种久违了的感觉。看着她似乎对附近地形完全就是了若指掌的模样陈宫若有所思地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才缓缓开口:“先去孙府么?”
“嗯,去吧。”
或许是因为知道孙坚走了曹操确实有点伤心,写了篇悼赋塞给了她让她一并带过去。寿春现在也同样明显有着不少前来奔丧的人,孙府在看到是曹操这位兖州牧送来的丧仪与姚珞本人时差点没惊到眼睛脱眶,甚至于吴夫人亲自前来,把姚珞给迎了进去。
“这可真是……不晓得您来了,真是罪过。”
“伐要紧,听到这消息大家都怕错过,来得稍微有点快又没和您说,是我的过错。”
听着姚珞似乎是照顾自己说出一口纯正的姑苏方言时吴夫人惊了惊,脸上的态度温和不少,在看到姚珞送上曹操写的悼文时伤感又多了几分:“曹州牧竟是如此……多谢曹州牧记挂。”
“当年在酸枣,东家与破虏将军相谈甚欢,对酒当歌,又多有笑闹。珞在一旁看着就知道,他们是极好的朋友。”
“我倒也听他说过几次。”
想着自己丈夫在家时就偶尔骂骂咧咧说着曹孟德这人又坏又精,吴夫人似乎眼睛泄出几分笑意又收回,心中没了之前那种沉痛的伤感:“若不是极好的朋友,怕也不会这么说。”
停灵之前有着身上素白衣从大到小排着的四个少年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等姚珞走进时察觉到不少目光,最后还是对上孙策试探却又有些拘谨的态度,坦然打开了曹操的悼文念了一遍。
曹操的悼文写的情真意切又带着痛惜和怀念,姚珞的声音清亮而不做作,感情充沛也不像是作假,引得孙权又一次落泪后才念完,把悼文投入了灵堂前的火盆中。
看着那张绢一点点被烧毁,姚珞垂眸对着孙策抬起手:“大公子,节哀。”
“你是姚英存?”
“正是在下。”
抬头看着这位十七岁少年突然好像有点红的脸,姚珞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咬牙。而这个时候旁边另外一个小帅哥像是拍了拍孙策的背,他又立刻重新行了个礼:“多谢别驾前来凭吊,策感激不尽。”
“不用如此。这位是……”
“在下庐江周瑜,见过姚别驾。”
“不用如此,直接叫我英存就好。”
姚珞看着这位小帅哥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脸上下意识给了个笑容,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笑容微妙地多了点变化。
大名鼎鼎周郎和小霸王,她可终于是见到了。
虽然看不出姚珞笑容变化的含义,旁边的孙权眨巴了一下眼睛,扭头看着自家大哥再看向姚珞,憋着话没敢说出来。察觉到有些不对的陈宫瞥了眼太史慈,却看到他正在小心翼翼与孙策说话,让站在后面的周瑜似乎都有些不太开心了。
这是……什么情况?
“哎呀,这能是什么情况呢?我看孙策,哦对,他有字叫伯符。我看伯符真是特别,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明白,就感觉他和我是一路子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咱们铁定特别聊得来。”
晚上时候用完孙府的晚饭,太史慈回味了下与孙策的交流,对上姚珞那满脸绝望的目光立刻摆手:“没没没,阿珞你别想岔,就是单纯觉得伯符这人真不错。”
“子义,你再说下去可就真是洗不白了。”
石音无语地给太史慈面前摆了一杯茶,刚把茶又放在陈宫面前时就听到太史慈带着点兴致勃勃的声音:“说起来阿音那会儿你不在酸枣,主公和孙文台见面时好像还有聊过呢。”
“子——”
“当时我记得孙文台给主公提亲,说他家长子看起来相貌堂堂年龄差不了多大,要不要和阿珞结个亲。”
石音的提醒彻彻底底晚了一步,余纵与王獒两个缩着脖子不敢开口,陈宫拿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住,而姚珞坐在旁边似笑非笑地拿出她久违了的折扇匀速打着手心,原本不大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清脆响亮。
太史慈,平日里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你很勇嘛。
作者有话要说:1:虽然我觉得不用标注但还是标一下吧,《荀子·劝学》
来了来了~是孙策和周瑜~是阿珞的绯闻对象【喂
感谢在2021-07-2004:44:12~2021-07-2107:1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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