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什么??
郭奉孝你说清楚,别打马虎眼,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听着郭嘉的怒吼姚珞手一歪,差点没直接把一张纸给毁了。她带着点目瞪口呆扭过头,看着郭嘉又默默放下笔:“我也不怕你觉得我站陈宫……公台这边。毕竟这消息要是余子越、盈丰、哪怕是志才来和我说,我都会信。”
但是如果说是郭嘉?
在所有亲友团都没吱声的情况下,郭嘉第一个跑来和自己说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都绝对不可信。而且姚珞也相信陈宫,要真的这么做了……
嘿嘿,那也别怪她无情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得到了这个回应,郭嘉嘴角一抽,在心里深恨自己过去闹腾太过,现在连说个实话都没人听了。
“而且你刚才一瞬间眼神飘忽,现在又底气不足,有意思。”
姚珞微微勾起嘴角,笑眯眯地摊开手:“那你就好好给我说说呗?陈宫他讨了个什么小妾,说不定让我也能开心开心。”
“你自己回去看不就知道了。那家伙当真是喜新厌旧,就知道自己欢喜,完全就不先来问问你,真是不守男德!”
听到郭嘉说出最后四个字时姚珞倒吸一口冷气战术后仰,只觉得自己这和吕布一起出门的大半个月,好像在廪丘都多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班昭写的那些女德看似在后世很流行,其实在东汉也没什么市场。原因很简单,班昭之后多位太后摄政,汉桓帝这狗玩意儿还惧内,硬是等梁皇后死了才敢作威作福,《女戒》要有市场还会成这样?
再说班昭乐意给丈夫纳小妾不把女的当人看,一个人自己想想也就算了,还要就着班家名声写下来洋洋得意给所有人看。姚珞觉得自己要是穿去那个时候,绝对会和之前骂孔融那样,把班昭也给骂一遍。
就算是现在,有她有蔡琰,有曹荣还有现在都被吕布提溜着大呼“我后继有人”的郑西,班昭的言论还是早点进入历史尘埃的好。现在郭嘉这么一吼……
想着《熹平经注》里的《仪礼》一篇蔡琰还特意对“三从四德”进行了标注,认为这应该是不分男女尊重家庭,尊重彼此携手到老的另外一半;“从”为辅佐、而非尊从时姚珞表情又微妙了几分,收起手里的名单重新站了起来:“行吧行吧,那跟你去看看,我家来了个什么‘小妾’。”
至于陈宫会不会真的纳妾这个问题,曹操还在当州牧呢。他平常对着戏志才都盯死过去,没三天就让人送信又问又威胁,陈宫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放肆,那真是让她想要起立鼓掌了。
一路上走着到了陈宫家中,姚珞看着开始挤眉弄眼的郭嘉叹息:“行了,是不是还要我请你进来?”
“哎呀~那我可这么好意思。我进来了哦?真的进来了哦?”
听着郭嘉荡漾的声音姚珞嘴角直抽,伸手推开门先说了一句我回来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痛呼,随即一个灰影划过,弓着身子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她与郭嘉。
“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小妾?”
“对啊,小妾,陈宫亲自去挑了买来的,花了整整三两盐,真的是大价钱。”
郭嘉理直气壮地指着地上的狸花猫,声音格外痛惜:“陈宫那厮下聘时候那个叫豪爽,连推拒都不推拒一下。之后我看他那欢喜的模样,就差吹拉弹唱一路送着着小妾回家,再给她穿上一身绿衣服登堂入室了!英存啊,你异父异母亲兄长我,真是为你鸣不平哦!”
“……”
郭戏精,我谢谢你。
盯着那只狸花猫缓慢柔和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它原本警惕的哈气声突然停顿,尾巴还慢慢竖起的模样姚珞勾起嘴角,慢慢蹲下对着它伸出手。在听到陈宫在旁边喊着“当心”她也没有停下,将手指摸上那颗猫脑袋时狸花猫软软糯糯地喵了一声,主动伸头过来蹭了蹭,最后咣得一下直接倒在地上开始打呼噜。
“看到没,我家小妾可最是知道应该讨好谁。”
听着姚珞的戏称陈宫一瞬间脸黑了下来,在看到小碎步准备开溜的郭嘉语气不善:“郭奉孝你给我站住,拖着她来,就为了丢下工作回家看猫?”
“这是猫么?这不是,这是你下聘的姬妾!这我要不和英存说,我还对得起她么!”
“我去信和阿珞……和英存说过这件事,用不知道你来转达!”
“醋了醋了,陈公台,你是不是醋了?”
看着陈宫隐忍着的怒气姚珞噗嗤笑出声,伸手直接把猫抱在怀里对着郭嘉下逐客令:“既然这样,我今日的工作都拜托奉孝了。”
“啊??”
“怎么,不乐意?那要不我去问问东家,你怎么从陈留来了?”
一边是笑盈盈的姚珞一边是恨不得上前一箭把他钉去墙上的陈宫,郭嘉见好就收迅速逃离现场还不忘小心翼翼带上门。陈宫快走几步恶狠狠拉上门栓,转身看着似乎想要亲亲小猫咪的姚珞又轻哼了一声:“别这么碰,脏。”
“才不会呢,我家小猫咪身上是最干净的了对不对?”
姚珞轻哼了一声,揉着狸花猫的耳朵看向表情不太好的陈宫轻笑:“所以你觉得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郭奉孝?”
“不,我只觉得你好像更喜欢它。”
“……”
啊,她有那么明显么?
曾经就是个猫奴,每天看着各种洗猫绑架小猫视频,并且关注了一百个猫咪up主、然而因为住的是出租房没法养猫,只能去猫咖嫖……不是,聊以解忧的姚珞默默缩回手,最后揉了揉呼噜呼噜的小猫咪把他重新放了回去,看着陈宫有些好奇:“怎么突然想着要聘猫回来?家里有老鼠?”
“不是我们家,我就昨天刚带回来看看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准备让她去仓库上工。”
猫都是要聘的,流程确实如同郭嘉戏言,如同“娶了个小妾回家”。不仅要给主人家盐、鱼,甚至于有些猫妈妈抓老鼠厉害,还要再加点布料。
陈宫说完后顿了顿,看着姚珞又蹲下开始逗猫的样子站在她旁边,低头看着刚才还对着自己哈气的猫咪在姚珞手下格外温顺的样子有些不情愿:“她来后这几日家里也着实安分不少,如果你真的喜欢,就留下吧。回头仓库那边我再另外挑猫,另外聘了就行。”
“那不行,咱们家小猫咪是要去上班当公务员的,陈宫你不能让她干不了活,对不对呀?”
“……”
听着她说话语气都一下子变得像是对着小孩子的模样陈宫也蹲了下来,小心翼翼伸手还没摸到猫,却先被姚珞握在手中:“说起来,刚才你被她挠了?”
陈宫微微缩了缩手,看姚珞带着点威胁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放心,我没让它挠到。”
“我可不信,只是没破皮,可不是没被挠到。”
看着陈宫手上一道红痕,猫没挠破,但随着时间推移红色更加明显,看起来也有点可怕。伸手点了点狸花猫的鼻子后站起来,姚珞拉着陈宫的手轻轻地揉了下:“疼么?我记得我还有点跌打药膏。”
“我手没事,倒是你留下的事情让郭奉孝去做,不会出错?”
她留下的也就是退伍名单,这种事情郭嘉也是干熟了的,只不过因为是扩大到了整个兖州,工程量比较大而已:“没问题,本来丢给文若做也成,但东家之前示意这件事情只能丢给济南做,或者让你来也行。”
姚珞微微眨了眨眼睛,听着陈宫的应答却眯起眼睛:“那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你说。”
“我走这段时间有想过你。”
“……”
“军中不好通信也没法传话,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突然听到姚珞这么直白陈宫脚步停下,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当他转身看着姚珞认真的样子,还是无奈张开了双臂。感觉到怀里一下子多了个人陈宫微微扣紧双手,感觉到姚珞和刚才那只狸花猫蹭她般来蹭自己也没忍住低笑出声:“我自然也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所以这就是你去找小妾的原因?还特意找了毛茸茸、暖呼呼、脾气特别大的那种。”
郭奉孝!!!
感觉到陈宫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姚珞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眯眯地微微起身踮起脚亲了下陈宫的嘴角:“好啦不气,我当时听说这个也完全没有生气哦。”
“所以你把我当猫哄?”
“那你和猫,谁更好哄?”
有关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有些让人难以回答,陈宫长叹一声低下头,靠在她肩膀上无奈却又好笑:“反正你都能哄得很好。”
托郭嘉这么闹了一出,姚珞手上连带之前出征攒下来的休沐也有了整整三天假期。在家同时送了陈宫和狸花猫去当差,姚珞又开始无聊。不过她想到曹丕算了算时日,决定还是先去廪丘学馆蹲点等人。
廪丘学馆已经建了起来,廪丘路上也能够看到不少学子来往。让姚珞有些惊讶的是学馆中还有不少女性的身影,这些女性的身影有些她眼熟,更多的则是陌生人。
真好。
微微驻足了一会儿后姚珞看着在门外守卫的兖州军和他们点了点头,趁着没人注意出示自己的姚字令牌然后偷偷溜了进去。也不知道是恰好还是她确实好运,正巧就听到了郑玄每五天一次的大课。
稍稍环顾四周时姚珞就看到不少人手里还是竹简,但也有些穿着华贵的已经用上了白纸。课堂的两边不算泾渭分明,每个人都更专注于郑玄的讲课。郑玄讲完一段后拿起手头竹杯想喝口水,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教室里多了个人。老爷子猛地挑了下眉,随即放下水杯又换了个话题。
“接下来也别听我讲了,我想来听听大家的说法。”
看着廪丘学子似乎都并不惊愕,姚珞坐在角落里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听到郑玄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今日辩论论题为,三从四德。”
“……”
好你个老爷子,够狠啊。
想到这两天似乎廪丘城中确实议论纷纷的话题,廪丘学子倒也并不是很奇怪郑玄会把这个拿出来讲。要知道在之前郑玄就对“三从四德”提出了与班昭不同的看法,后来看着他学生姚珞,倒也并不奇怪这位老师会这么想。
但这样问题也来了,是跟着郑玄的想法走,还是跟着班昭的想法走?但如果说用班昭的论点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从”了一个女人的观点,反而会被另外一方笑着说“你不也正是‘三从’”?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只是郑玄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态度,莫非是因为和如今的姚别驾想的不同?
姚珞坐在角落里也没人注意来找她,她乐得在旁边听各种各样的论点。只不过有些出乎她意料,大部分衣着华贵的学子更认同郑玄与蔡琰,而大部分用着竹简衣着略显贫寒的,反而去赞同“从”为“遵从”。
有意思,上层阶级反而不希望束缚女性,因为他们家中多有女性,并且女性一般也会执掌事务,并不希望女儿因此受到束缚。但布衣阶级却是因为大概率只能供养一人,因此自然而然视女性付出为理所当然。不过就算如此,两边分成大概也是三七开左右,最大的教室里的一百人,倒是两边分成了大概四十对六十的模样。
有意思,真有意思。
把自己挪去另外一边,姚珞津津有味地听着两边的说辞。其实两边也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一方提出女无知识遵从有学识的夫家理所当然,另外一边的姑娘们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另外一边说着妻子辅佐,丈夫需得尊重女子,另外一边又嘲讽若是尽信辅佐而不知自己判断,此子也无大才。
郑玄看着姚珞在旁边吃瓜看戏很开心的样子手顿了顿,等到两边停了下后笑着开口:“双方都有道理,我有点想问问那位一直不说话的学生,你怎么不参加讨论啊?”
“……”
哎哟我的老爷子,有必要么?当年在东莱杠得还不够,现在让一百个人来互相抬杠,还再让我来掺一脚,真就是休沐多闲情逸致啊。
开心围观的姚珞面对着百来个人的注视先是一愣,随即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先给郑玄行了个礼:“见过郑师,我有一问,望郑师赐教。”
“讲。”
“《仪礼》所言,对人否?”
姚珞这一句话问得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郑玄却眼前一亮,摩拳擦掌着知道马上好戏就要来了:“《仪礼》所言皆为礼节,自是对人。”
“男为人否?”
“然。”
“女为人否?”
“自然也为人。”
“那这世上何以分男女?”
“……”
心里暗骂了一句,郑玄看着给自己埋坑的姚珞,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用着最中规中矩的说辞:“道分阴阳,人分男女。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交融,为天地之道。”
“道分阴阳,而女为阴,那又为何称之为男女?”
姚珞笑了起来,声音在这瞬间变得有些刻薄:“因此在我看来,当是女男才对。”
听着周围所有人的哗然与里面隐藏着的骂声,姚珞也不急,慢吞吞地用自己的折扇拍着手心,哪怕周围再嘈杂,她的声音却依旧能够进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为士族者,自周天子代商、春秋战国始有姓有氏,郑师认为如何?”
“不错。”
“后自始皇帝,无论贵族,为人者即可有姓有氏,对否?”
在秦始皇大统一之后所有人都可以拥有姓氏,这点郑玄很确定地点头:“然。”
“自高祖汉起,无氏而有姓。自此,姓氏合一,姓为前,氏在后。当今之人已不知何氏,只知有姓。”
说到这里姚珞终于憋不住笑,乐呵呵地一把开扇,露出绢布上面上的梅花:“冠姓者,‘女生人’也。当今世人只知为‘女生’,而非‘男生’,所谓姓氏皆为母亲所留,我言女男又有何不可?”
“所以你是觉得,‘从’为辅佐?”
“这就要说到之前的问题了,《仪礼》,人言乎?”
姚珞一下一下扇着风,身着青衣头上绾发,站在最中间气势却是让周围百人的气势全都压了下来。而在这个时候听说姚珞去了廪丘学馆摸过来的曹操也听了大半,对着头皮发麻的程昱轻笑:“仲德,你又在慌什么?”
“英存这话要是传出去……”
“别急啊,你听下去,她可滑溜了。”
姚珞也不想再等旁边学子回应,声音愈加清朗起来:“既然为人言,其中所写也为众人从之。吾等学生自幼学习经典,当为遵从书中意。”
所以弄到最后,她又是偏向的“遵从”??
感觉到周围学子面色诡异却又不敢再开口的模样,姚珞歪了歪头,再次抬手作揖:“我又有一问,还望诸位赐教。”
什么?还来?
看着百人学生瞬间不敢再开口的样子郑玄叹了口气,所以他不可能收这百人为学生的。这就怕了,姚珞都没用真本事呢:“你说。”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对。”
“那正巧。”
姚珞伸手点出旁边两个姑娘,笑眯眯地看着郑玄开口:“吾等女子有三人在此,郑师可称吾等一句师?”
这话过于尖锐,却又完全脱胎于《论语》。如果说郑玄摇头,那么他就是反对孔子所言,必然要提出一个新的论点。但如果说郑玄点头……
那么《仪礼》这个时候的“三从四德”中女子要遵从男人的话,就彻彻底底是错误的了。因为既然是老师,那么老师又怎么可能遵从弟子?
诡辩,这是诡辩!白马非马之说,无稽之谈!
可是这一套逻辑下来完美无缺,根本就找不到能够翻过去的点。不仅如此,连郑玄也被侮……
等下,为什么郑玄笑得那么开心。
“不错不错,我确实应当称你为师。师不分男女老少,也不分所属贵贱。就如同我,我不知道如何纺线,如此一来,织女当得我师。同理亦然,我若想要学习纺线,为何不可?若是织女说‘此为我独门秘诀不好传于外人’那也便罢了,但若是你说‘你身为男子怎可学纺线’,却非有理之言。”
本来以为这个陌生女子所言已经是有些过于抬高,谁知道郑玄居然将这个论题继续往上抬,直接抬高到了常世礼节与学习的高度:“反之,织女问我可否随之习字,我自然是欣而应允。但若是我言‘尔等女子不可习字’,又何谈‘师’?。”
“由此可知,若人只遵从而无己身意愿,那与傀儡又有何异?正因人有所想,有所知,有所求,因此为人。三人行必有我师,身为人者,也不当从来都以书中言论为真,不可从而论之。真意与否,自在心中。”
郑玄的声音隆隆,甚至于表情里还多了点郑重:“故曰,有教无类,理存于心。”
“珞,谨受教。”
看着姚珞对着自己行礼的样子郑玄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也多了点抱怨:“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
“本来不想打扰的,可这不是您点了我的名?”
姚珞装出来满脸委屈,也懒得再管那些学子终于认出她是谁的惊愕,小心翼翼扶着老爷子走出门:“弄得我不得不再和您杠一下,您真是越老越爱玩,忘记以前被我杠到头疼了?”
“那能一样么?真理越辩越明,今日这一出,保证让你我师生二人名传千秋。”
得了吧,这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老爷子也是,开心就行。
姚珞唉声叹气地把自家老师送回去,曹操站在外面良久后转身离开,看向表情复杂的程昱笑了一声:“仲德,你怎么看今日?”
“我也不知。”
“你不知?”
“我只知道姚英存那家伙,是真的给她根棍子,她就敢去给天上捅个窟窿出来。”
听到程昱的抱怨曹操差点笑出声,不过很快遮掩下来,走出学堂看着廪丘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耳边偶尔飘过一阵乐营说书摊上的乐声,路过市集听着他们的叫卖抬起手,抓起一个玩偶仔细看了眼:“老人家,这玩偶怎么卖?”
“这位老爷,您手中这个咱们这儿卖的最好的学生偶,做工精细,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裁缝裁出来的,工期长着呢。若是您喜欢,一个三十钱就行。”
不管男女,都是学生。
看着手中这个玩偶左手拿着折扇,面容娇艳如桃花的模样曹操就有点眼熟,再看着这个女偶身上一袭青衣、右手拿着一卷书的样子程昱也笑了起来,帮曹操掏出三十钱放在了手艺人手中。
“多谢仲德了。这偶做得不错,我回头去送给我家长生。”
想到自己在幼学放了暑假、应当是和兄长一起快到廪丘的小儿子,曹操的眼睛里更多了几分笑意。而此刻幼学的一群小鬼头则是穿着济南幼学的青蓝色校服,走在廪丘城中格外吸引目光。偏偏除了他们身后护卫的老师与兖州军以外个个表情严肃,跟在后面表情认真地看着他们之中的“班长”。
“班长,您说吧,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嗯,那我去了。”
郭瑷作为所有幼学学生里年龄最大、学得最好、也长得最高的班长,小姑娘表情认真带着一行人走到廪丘学馆面前抬起手,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个兴冲冲来找儿子送礼物的曹操。
“吾等济南幼学学子,今日到廪丘学馆前来游学,还请门卫通传。”
游学?
曹丕插着腰,站在郭瑷旁边冷哼一声,没看到走出来的姚珞,声音反而更嘹亮起来:“什么游学,班长,大点声,咱们是来踢馆的!”
“……”
“……”
好你个曹小丕,半年不见,皮更痒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妾喵是阿珞的→v→回头阿珞还要把她家世界第一可爱努力工作的小妾写成文章流传后世大声告诉所有人她是个猫奴【喂
阿珞曹操:这作业是不是太少了?加量。
曹丕:……我恨我这张过于嘚瑟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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