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一生也有些坎坷,但似乎也只是被拘禁于羑里,最后还是病逝。但姚珞口中的这些早就加上各种各样的神仙斗法,完全都不能算是按照普通的历史来看,这个“杀身之祸”……
曹操微微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时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点笑。姚珞从来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提点。文王的杀身之祸来于她的故事,那么其中用意也再简单不过了。
先前有个人对何进谏言立太子这件事情搅混了水,后期董卓被杀王允坐不稳时又有“王允要杀光并州人”的谣言,现在再有姚珞仿佛是自己亲眼看到般文王的杀身之祸,究其原因,大约就是防口舌。
不只是小人口舌,或许之后还有更高一层的大夫之言。刘协身边的人这么带着皇帝走不可能是因为皇帝想走,他们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甚至于到现在为止皇帝还没有做出任何奉迎天子的消息,绝对是因为有人不让他张嘴。
“现在看来,大概我的名字在今上耳里,也和乱臣贼子无疑了。”
在晚上回家吃饭时带着些许调侃和曹昂碰了一杯,看着曹昂无奈的表情曹操一口饮尽杯中物,咂了咂嘴满意点头:“阿珞送来的酒就是好,办事麻利又省心,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
曹丕曹彰低头吃饭,曹荣同样在旁边整个人缩起,一个劲儿给丁夫人夹菜。曹昂微微凝神思考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按在肚子里。
他总觉得自家阿翁,好像还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昂儿啊。”
“阿翁?”
“你可有想娶妻了?”
听到这句话时丁夫人动作一顿,她之前就有在劝曹昂,现在曹操亲自开口,那估计确实是有想定下来的人选。
“有。”
曹昂微笑着点了下头,看到旁边一群八卦的表情微微轻咳一声:“只是她家世不显,怕是有些……”
“咱们家管这些干什么,不过你哪儿认识的姑娘?”
“去岁儿不幸受凉前去医药庐,是她帮我诊治的。”
“哇哦。”
曹丕和曹彰两个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后同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让曹荣整个人都傻了:“什么?大哥你去医药庐,然后看上了我的人??”
“什么叫你的人,哪有这么说话的!”
“可是阿娘,医药营的人那不都是我的人么。”
曹荣愤愤地吃着戏志才给自己夹过来的菜,对着丁夫人表情哀怨:“您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啊,我家姑娘们个个都好,人美心善又手巧,我都喜欢不过来,要给大哥我心里苦。”
“……”
戏志才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自己妻子的表情很是微妙。什么叫她喜欢不过来?他怎么觉得曹荣这句话说得好像他周围还有无数竞争对手呢?
曹荣也没注意到戏志才的复杂心情,很是热情洋溢地开始八卦:“只是大哥,在咱们医药营里的姑娘须得在军中三年呢,你看中的是谁啊,妹妹我帮你去查查?”
“医药营啊,那没事了,你尽管去追。”
想着医药营那群姑娘们的态度和手劲,曹操笑得那叫一个是在看好戏的模样:“要不要阿翁帮忙?”
“您别帮了吧,这种事情您帮忙都是倒忙。”
“长生,作业加倍。”
曹操也懒得和曹丕生气,反正这小崽子就是欠收拾,使劲儿给他加量不加价就行:“再加五张大字。”
曹彰看着瞬间颓丧的曹丕嘿嘿笑得很是嘚瑟,他就很机智没开口,而且这种事情心里想想就行,说出来那曹丕不是找作业写是啥?
不过戏志才敏锐地察觉到曹昂笑得还是有那么点虚浮,用脚轻轻碰了碰曹荣后看到曹荣对他眨了眨眼睛也安下心,等到家宴结束回到曹荣房里才开口:“你觉得大公子是真的这么想么?”
“姚小砾这两日都能出声啊啊叫了,不放下又怎么样?”
曹昂的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些都早已过去,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我回头去查查,去年坐诊的话……那这段时间来的姑娘家里似乎都还不错。反正不管是谁,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曹昂的老婆不可能会是世家女这点所有老曹家包括大部分兖州上层官员都心知肚明,但如果说太低却也不能够服众。现在曹昂喜欢的姑娘是援营出身,那反而不会有太多反对——毕竟在援营的姑娘能长时间留在营里,那可都是有实打实军功的。
医药营的军功和别人都不太一样,别人是杀敌立功,他们则是救人加星。战场上每救下一个人,不管敌我都能给自己的袖章上面缝颗黄星,伤兵营里照顾十个人也能拿一颗白星。
每次援营的军功审核特别严格,哪怕曹荣这个援营大营长,她手上也就十颗左右的白星和三颗黄星。然而在看到曹昂喜欢的那个姑娘袖章上实打实十五颗黄星,曹荣简直目瞪口呆。
黄星多的人援营有不少,石商手里就有十八颗——但石商那可是从打董卓开始就顿在医营冲锋陷阵的,而眼前这位叫甘晓月的姑娘,还是兖州那会儿才来的援营,满打满算不过两年罢了。
“回大营长,晓月本就是医药世家出身,本身功夫也好,当初来到兖州后她便主动请缨跟着主公去平黄巾贼了。之后更是在陈留对袁公路,又跟着主公去给孔北海解围,军功都是三次核实过,绝对没错。”
“大营长,您冷静点儿,我也就上战场比较多罢了。”
曹荣一个后仰差点没把自己给翻过去,看着甘晓月眼疾手快帮自己稳住时她抬头看着那张好像很柔弱的脸,她声音都变得干涩不少:“这就是英存姐姐说过的,长得越嫩打得越狠么?”
“噗,倒也没有。只是觉得终于有条路能够让我来走,那当然得好好走下去,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底罢了。”
甘晓月灿烂一笑,对着自家大营长抱拳:“不知大公子现在可还好?”
“他,他挺好的。”
“那晓月便放心了。另外大营长,这东西麻烦您转交给大公子。”
下意识接过甘晓月递过来的一个锦囊,曹荣八卦不少,凑到她旁边笑得有那么点小小的亢奋:“这里面是什么?我能知道不?”
“当然能啦。上回他说能给咱们提供一批新纱布,现在眼看着都要翻年了还没送来,您能帮我去催催么?这里面是他当时留的字条,还有我出的钱收据,全在里面了。”
“……”
“……”
大哥!我突然明白你那个时候的心虚表情了!你这还能叫定下?你这明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看着甘晓月雀跃离开的背影在旁边的王大娘毫不犹豫拍桌狂笑:“我想呢,这丫头怎么这段时间老是和咱们问大公子的事儿,咱们还以为要有什么故事了,原来是大公子欠债不还!”
“您悠着点儿,我那大哥,大哥……”
曹荣说着开始狠狠咬牙,使劲磨了磨后就差愤怒掀桌:“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当年吐了丽心一身的元直呢!”
“阿嚏!”
在彭城的徐福猛地打了个喷嚏,看着旁边给自己盖上披肩的赵姯眨了眨眼睛:“多谢丽心,我怎么觉得有人在骂我呢?”
“那大概是阿娘骂你过年不回家。”
“我回去了天天挨骂,又不能吃好点的。她这两日与容姨还有夫人玩牌玩得可开心了,又偶尔去幼学当老师,见到个小娃娃都说比我好,我也很委屈的。”
徐福反手抱住自家妻子,哼哼了两声后叹息:“也不知道老赵他们在洛阳怎么样了。”
“他们肯定没问题的。”
赵姯伸手抱住和她撒娇的徐福,表情里多了点好笑:“相信李公,肯定能把人好好送走,再好好接回来的。”
洛阳这两日的氛围确实有些奇怪,刘协在“跑丢”一次后更是被严格看管,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宫殿。而石羽看着一批批到洛阳的物资再看着还带着不少工具来的前兖州军们吓了一跳,随即又没忍住叹气:“这是主公不忍心了啊。”
“总不能看着能活的人去死,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死。”
卫兹苦笑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算盘打完账本格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下可好,咱们军师都说了要悄悄滴进村,现在全暴露了。”
“我倒是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
石羽轻轻笑了笑,注视着洛水上刻意间隔良久才到的船只表情认真:“因为想要救人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错的。”
洛阳的冬天很冷,大旱的饥年更是让人差点连过冬的粮食也没有。而留在洛阳的除非是走不动路的,要么就是想要再捞一把走的人,根本就无人去关心他人死活。偏偏从不知道哪天开始,街上传来了些许熟悉的香气。
咕嘟咕嘟的声音逐渐在耳中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粟与水互相融合着在持久的热度中混为一体,浅金色的米汤在这个冬天有着比黄金更加贵重的光泽,驱散掉了又一场雪花落下后的寒意。
正在屋中躺着等待死亡的老人微微吸了吸鼻子,仿佛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样发出细微的声音:“虎儿,虎儿,是不是有贵人施粥?”
“阿奶,我去看看!您撑着!”
看上去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捏了捏自己祖母瘦骨嶙峋的手,扭头看着边上破了好几个口子、底部还裂了条缝的碗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把它给带上跑了出去。
不需要问路,因为这个香气就代表了一切。虎儿在街道上小跑两步就感觉有点虚,撑着旁边喘了两口气刚想继续迈步就感觉头脑发晕马上就要栽在地上。
糟了,碗——
“哪家娃娃,这么不小心?”
似乎一瞬间被一只大手抄了起来,虎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胖的人愕然:“大,大人?”
“诶哟我去,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啊。娃娃,你哪家的啊?”
老赵听到“大人”两个字就头皮发麻,他实在是不敢在施粥锅边呆着,刚溜出来想帮王獒摸摸洛阳城现在的地形就看到一个小孩踉跄着要摔。按照之前大伙商定的说法他是不能出手的,奈何那娃娃摔的地方前面就有块尖石头,看那小小的模样要是摔了,怕是真的要出事。
“这么瘦,吃了没啊?”
“……没,没有。好像有贵人施粥,想问问能不能给阿奶一碗。”
“哦,家里还有大母,挺好。没事啊,都给都给。你家在哪儿?回头我送你回去。”
索性就抱着这个小男孩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老赵乐颠颠地带着他杀向粥棚,趁着人不多拿走他手里那个破碗,对着里面满脸怨气的年轻人开口:“小曲啊,你给他个碗。”
“赵队长我求求您回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应该……”
“该,让你想出风头。赶紧的,你自己接的活自己处理。这娃娃家里连个好容器都没有,把那个竹藤套给他一份,这样拎着也不烫手。”
“行。竹套碗一个,记赵大爷身上。”
刘曲表情扭曲地蹲在那儿施粥,同时第一百二十次怒骂自家叔父。不是自己儿子不知道疼是吧,他这次总算是找到时间选择退役,本来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当宗室,和刘鸾一样吃喝玩乐听评书好不快活。结果天降大雪,洛阳遭灾,这嘎嘣一下被拉来当救援队了。
因为自己是宗室就可劲儿造,大营长老叔还有军师,你们是人么!
当然在最快是那会儿,刘曲还有点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虚荣感,主动要求过来帮忙施粥。结果才给了没几碗被人跪着磕了几十个头,弄得他彻底心力憔悴,恨不得给对面跪下了。
怪不得大伙儿没人干这事儿呢,他还洋洋得意。啊呸,明天他再来,他就是老赵孙子!
虎儿看着那大锅里明明没火、却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米汤吸了吸鼻子,粟的香气让他整个人都想着一头栽进去算了,但是不行,他奶奶还在家等着呢。
而且竹藤套碗,又是什么?是要他给钱么?
“你人小,手就那么点儿,拿不动。这米汤又烫手,用了竹套子方便,我来帮你提着啊。”
米汤是金黄色的,但里面也浮着点糠——用石羽的话来说就是免得有人来讨便宜。但他们放的糠也不多,毕竟本质上还是要以填饱肚子为主。刘小曲用做好的陶瓷碗打了满满一碗米汤,放在旁边后拿了个木头盖子,哒哒两下就把这碗给封了起来,又给贴了个条儿。
虎儿傻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盯住那装着米汤的碗又被放在一个竹藤编好、能用手拎着的套子里。
老赵谢过刘曲还有熬粥的两位前援营姑娘,把那竹藤套碗提在左手上,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撒,右手依旧抱着拿回自己破碗在发愣的虎儿,还把他往上颠了颠让他能坐稳:“娃儿,你家在哪里呢?给我指个路。”
“在,往前。”
“好嘞,到拐弯了叫我啊。”
被抱着的感觉是虎儿从未有过的安心感,他微微侧头看着这个胖乎乎的男人,没忍住小声开口:“伯伯,您是哪儿来的啊,那个大人叫您队长什么的,您是不是官比他还大?我是不是得给您磕头?”
“你问小曲啊,小曲这孩子当年可真是欠揍,被我带着都不开窍,硬是要揍了才懂怎么打架。磕头,那不用,俺就是个杀猪杀鸡的屠户。”
“可是……”
“转弯不?”
“不,不转。”
被强行打断了话虎儿只能闭嘴,小心翼翼指了路后让老赵放下自己,推开门时又很小心:“那个,贵人别进来了,脏了……”
“都说了咱就是个屠户,左邻右舍的,帮一把也没啥大事。你家还有个老太太呢。哟老太太,您别忙着起来,我就看这孩子路上要摔了扶了把,正好有空,再给你送点粥过来。”
老赵大大咧咧地将竹藤套碗稳稳当当放在了桌上,拿下盖子后又将下面一个看上去是木底子、其实是个小碗的木碗拿出来,把粥倒出来一点后吹了两口,拿着它递到了挣扎着要起来的老太太面前:“您先尝尝,热腾着……”
“我孙儿给您添麻烦了。虎儿,给大爷磕头。”
“别别别,咱们不兴这个。”
老赵唬得一把先把木碗塞进了虎儿手里,看他茫然的表情对着不知所措却又格外惊恐的老太太摸了摸脑袋,笑得更加憨厚:“您先吃,吃饱最重要。”
“这……”
“这粥是咱们,咱们……”
啊,糟糕,他应该怎么说来着?不能是主公也不能是州牧,商队头儿好像也不太行,更不能说是军师。
该怎么叫来着?
突然卡住的老赵微微张着嘴,随即心虚一扭脖子开口:“这是,对,这是咱们,咱们东家要咱们送过来的!”
东家?
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个小木碗,再看向自己的小孙子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捧着碗认真看向老赵:“您与您东家的大恩大德不敢忘,虎儿,给嗑……”
“别别别,啥都行,不能磕头。”
“为什么不能磕头?”
“因为……你看啊,我不是你救命恩人对不对?也不是你爹妈,也不是你老师,你跪我干啥呀。”
老赵把小朋友抱起来让他去靠着他的祖母,自己反而蹲下来仰视着这对祖孙,裂开嘴露出了个笑:“我就是一杀鸡宰羊再杀杀猪的屠户,邻里邻居搭把手罢了。没必要啊,没必要。”
“可……”
“真没必要,您要再说点啥,就说说您是爱甜的,还是爱咸的?大过年的,来,给孩子甜甜嘴。”
大过年的,啊,马上要过年了么?
怔怔地看着桌上扣着盖子的碗,自称是个屠户的人已经走了,却还在桌上留了块布包着的小块饴糖。老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孙子,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和他一起分了这一小碗粥,感觉到腹中温暖时缓缓吐出一口气,却还是跪在床上,给并不知道是谁的“东家”磕了头。
能活下来了,洛阳剩下的人,能活下来了。
又往看着快要凉下来、而且也快没了的锅里扔了一块烧热的石头,感觉到大瓮重新有了热度时刘曲擦了擦头上的汗,只觉得手臂从来都没这么酸过。
“累啦?”
“那不是废……哎呀,中林,你怎么来了?”
看着刘曲前后态度的变化周围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彼此对上眼神又笑得很是嘲讽。
呵,刘小曲,就知道你绝对是自己想来的!
“来看看,用了多少藤套?”
“挺多,光我们这儿就发了近百。”
在后面统计的人粗略数了数正字,他们这个竹套草套也不值钱,小孩儿都能编,筹备的时候小孩子们送一个就能记下一笔,回头按照数额褒奖:“不知道别的摊位怎么样。”
“居然有近百?”
“那不是咱们老赵会拖人嘛。别的地方估计没那么多,他那圆滚滚的看起来就面善,又会说洛阳这儿的话。嚯,用咱们军师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哦对,交际花!”
被调侃的老赵嘿嘿笑了笑没忍住一肘子推了过去:“我这样还花呢。石队长,洛阳这么一顿下来大概有多少还能动弹的?”
“不多。”
石羽听着这句问到点子上的问题也变得沉痛起来,扭头看着暗沉的天空表情晦涩:“整个洛阳城加起来,今日来各个施粥点的人不过五百。”
“才这么点儿?”
“不会吧。”
整个洛阳城有多大?方圆百里。而这方圆百里如今被董卓犁过一遍,被郭汜李傕赶过一圈,又被抢了一轮,现在偌大个洛阳还不如说应该是“居然还能有五百”。
“就是这么点儿,也有可能不信咱们所以人少,但是……”
但是今天来到他们十个粥点加起来的,不过五百人。
偏偏就是这样残败的洛阳皇帝跑回来了,在皇帝跑回来以后,又要有人过来把皇帝捉回去。
皇帝,皇帝——
“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得到报告的姚珞看着新年难得不那么的廪丘微微推开窗,看着外面飘下的雪凝神。她其实很想再快一点的,但是不行。
以后可以,现在不行。因为所有人都需要皇帝,需要在那把椅子上有一个人存在。
“在想什么?不加件衣服,外面冷。”
听着陈宫的声音姚珞刚想辩驳,却再下一秒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被人从背后抱着的感觉很安心,却也让她没忍住想笑:“你口中说着‘加件衣服’,好像也不是这么做的?”
“若我亲自能够代劳,那也不需要衣服的事情了。”
“……”
陈公台,你这句话有点危险,是会被和谐的那种。
看着姚珞的表情陈宫低下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在想洛阳么?”
“嗯,虽然中林小曲他们在洛阳,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也是,毕竟那是洛阳。”
往后靠在陈宫胸口,还没来得及叹气姚珞就感觉到陈宫环住自己的力道似乎有些大。疑惑地抬起头时她却看到他撇着嘴嘟哝:“我也有要担心的事情。”
“什么?”
“今天我恰好见到某个熟人,冲到我面前就说什么不对你好点就砍了我脑袋。”
感觉到姚珞僵硬的模样陈宫眯起眼睛,声音里多了几分危险:“所以阿珞,你又是从哪里多了个兄长?”
“……”
“……”
她不是,她没有,她除了太史慈和姐妹郭嘉以外,就没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