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1 / 1)

赫北说着,还拿眼睨了芮毓。

徐国公是太沃帝在时最拥护太沃帝的大臣,同时他也深受太沃帝信任,但却同左相窦齐鸣不同。

这个徐国公是个忠君爱国的,却是愚忠,太沃帝说什么他做什么。

沈绪蹙了蹙眉,他没等来徐国公,这个徐大小姐倒是先来了。

赫北早前就听闻,徐家姑娘饱读诗书,为人沉静,有平城才女的美称。并且前两年徐国公有意将女儿许给太子殿下,要不是皇后拦着,恐怕事情就成了。

皇后拦着,也是怕沈绪得了徐家支持,对沈廉不利。

徐明珠心下惶惶不安,走到门前才朝领着自己进来的赫北缓缓颔首:“麻烦公子了。”

声音清和温柔,大方得体,果真是才女。

只是徐明珠在门外踌躇两步,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时,推门的手一顿,就看见有个女子,屈膝跪坐在太子床边,从布囊中搜搜摸摸,摸出一颗糖往太子嘴里塞。

徐明珠难得表情僵硬惊讶,都顾不得要请安什么的。

沈绪抬眼看到了来人,也没阻止芮毓,反而由着她往嘴里塞东西,舌尖触及到一丝甜味儿后,他轻轻蹙眉:“糖?”

芮毓抿着唇点头,药很苦的。

沈绪不喜甜,胡乱抿了一会儿便吞下去。目光落在芮毓的宝贝布囊里,好奇她还能从里头掏出什么来。

“还有么?”他抬下巴指了指布囊。

芮毓为难的伸手进去掏了掏,好像没了,这是凝香给她的,最后一颗。

忽然,在芮毓将手抽出来时,一颗圆滚滚的核桃飞了出来,正正好打在徐明珠的脑门上。

只听门口的人狠狠倒吸了一口气,脑门印了个红印子,她似乎也没想会这样,疼的眼眶都红了。

“殿下……”

一袭紫衣飘然,泪眼婆娑委屈兮兮的,听这声殿下门外的几人都浑身一怔。

赫北那厮心下不平衡了,芮姑娘亏就亏在不会说话!

芮毓瞅瞅徐明珠,又瞅瞅沈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紧紧揪着布囊坐在床边,盯着门边那颗核桃看……

沈绪淡淡朝她徐明珠看去:“徐国公让徐小姐过来,可是他老人家身子不好?”

徐明珠一愣,也忘记额头的疼痛,支支吾吾道:“家父确实身子有恙,没能来给殿下请安,请殿下恕罪。”

徐明珠说着,便交叠至额头,跪在地上。

芮毓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觉得核桃的事情好像过去了,隐隐松了口气,连带着捉着布囊的手都狠狠一松。

沈绪分神看了她一眼,才又让徐明珠起身。

徐明珠今儿是一时脑热才找上门来,甚至还用了父亲的名义,可真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又半个字都说不出。

她本就只在宫中匆匆见过他三两回,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沈绪赐了座,徐明珠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再看那一头的芮毓,歪歪扭扭的靠在床榻,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好像同殿下睡在一块似的。

徐明珠实在好奇,便问:“这是殿下的贴身丫鬟?”

想来想去,也只有贴身伺候的才能离他这么近吧。

谁知此话一出,沈绪目光便暗了下来,面上的不快再明显不过,淡淡道:“不是。”

徐明珠一噎,不敢再继续猜下去。只是瞧着芮毓一脸轻松的坐在那里,又想起脑门上的红印子,心中有些不悦,不管是谁,伤了人总要说声抱歉吧,这姑娘可真是……

芮毓算着时候,沈绪的药喝了有一阵,该睡下了才对。她眼巴巴的盯着徐明珠,想说,这人怎么还不走呀。

越等越焦急,芮毓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坐着,沈绪察觉到她隐隐的不耐,抬头看她:“坐不住了?坐不住就出去玩会儿。”

芮毓回望他一眼,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怎么还不走……

沈绪的眉间立刻染上了几分不悦,他最不喜欢这般,她不说话他便猜不到她的心思。

也顾不得徐明珠还在这儿坐着,沈绪唬着脸:“说出来,想要什么?”

芮毓动了动嘴皮,又紧紧闭上,像嘴里有金子似的,不肯让人瞧了去。

沈绪换了个法子,瞥了眼坐在那跟雕塑似的徐明珠:“你方才是不是不小心打伤人了?要不要道个歉?”

芮毓这才有所动容,十分为难的抬头飞快的瞥了眼徐明珠,心中似乎有团麻绳缠在一起,纠结的很。

她又环顾了下四周,神情焦急了起来,怎么办,这里没有宣纸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沈绪出声打断她:“没有纸,说话。”

徐明珠忙站起身,颇识大体的朝沈绪说:“殿下,不要紧的,臣女无碍,别为了臣女为难姑娘了。”

芮毓感激的对徐明珠弯了弯眼睛,这一下把徐明珠看愣了,放眼整个平城,她还从未见过姿容如此出众的女子。

心下还来不及泛酸,徐明珠又被沈绪黑着脸看了一眼,像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

徐明珠不知到底那句话说错,悻悻然坐下,就听沈绪不悦的对那姑娘说:“你不说话别人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她惊诧的抬头,还来不及思索便说:“姑娘是哑巴?”

霎时间她便觉得不对,忙挥手说:“我的意思是,姑娘姿容出众,没想到却不会说话,有些可惜……”

芮毓委屈巴巴的撇过头,她不是哑巴……

但是张了张嘴,却又真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绪感到床边一轻,小姑娘跳下床,背对着他往门外走,那背影似乎还带着极大的怨气。

沈绪终于沉下脸:“退下吧,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好好想,人到晚年,可别犯蠢。”

徐明珠身子一抖,不解的抬头对上沈绪那双冷飕飕的眸子,她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吗……

徐明珠走后,沈绪木着张脸问杨威:“人呢?”

杨威摸了摸脑袋,不解道:“徐小姐不是刚走吗?应该还没走远,属下去将她拦下来?”

沈绪脸更黑了:“不用。”

他扭头看了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往门外唤了句:“赫北。”

赫北探出头来,以为太子殿下有什么要交代。

就听沈绪幽幽道:“领罚。”

沈绪轻放下书本,毫不在意:“这么长时间足够左相查到踪迹,并非与六皇子有关。”

皇叔的动作也真够快的,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撤掉康廉府的伏安军,短短几个时辰就把伏安军调到了梁府照看他的安危。

若不是如此,恐怕梁府的家丁肯本拦不住那些美其名曰看望太子的大臣。

杨威:“那殿下可有打算?”

沈绪睨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手闲着去拿芮毓方才画的玩意儿打开一瞧,嘴角弯了弯:“喜鹊?”

芮毓一脸认真的在图纸旁写下两个大字:鸭子。

沈绪:“……画的挺好的。”

芮毓心满意足的又抽出一张新的纸,埋头苦画。

不到一个时辰,从梁府传出去的消息说太子暂住梁府只因途中遇刺,不便移动要好好调理。

也有小道消息说,刺杀太子的人是左相窦氏的人,还有说是康廉王的人,总之这场皇位之争闹的沸沸扬扬,平城更是不少文人雅士谈论起了朝堂风云。

更有人不屑反笑:“哪有什么皇位之争,储君之所以为储君,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康廉王有什么可争的?”

沈绪立在窗边摆弄着那些写满名字的竹签,嘴角挂着笃定的笑,事情正朝他当初布局时那样发展。

忽然他目光一定,落在窗外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姑娘,还意外捡了个小姑娘。

赫北在门外提醒:“殿下,人都在园子外候着了。”

沈绪轻轻敲了下窗台,转身踱步到床边躺下,被褥遮到了腹部,还没到屋内便能听到里头的咳嗽声。

几位大臣一愣,忙推门而入,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似的,抖着袖口来到床边,哭喊着:“殿下受苦了,受苦了!”

沈绪嘴角一扯,这些个老东西就会玩这一招,他不在平城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恭维沈廉的。

几人在床边嘘寒问暖的,又把左相痛斥了一番,说的义正言辞恨不得扒了窦齐鸣的皮。

沈绪皮笑肉不笑的听着,直到有一人提议说:“既然殿下是清白的,那不如择日登基,以保国泰民安。”

沈绪笑笑,意味深长道:“恐怕左相并不是如此想的。”

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人姗姗来迟,带着三分怒气:“殿下是先帝立的储君,是太子!如今先帝驾崩已数十日,殿下登基,岂容左相放肆!”

来人是左御史周大人,此人恪守礼仪制度,一直以来都以太子是第一任皇后之子,地位尊崇而在朝堂上力挺太子,算是沈绪的人。

一炷香,左御史把左相骂的狗血淋头,旁边的大臣立刻噤了声,谁也不敢同他争。最后在左御史大手一拍,言明对太子的衷心下,众人散。

赫北从屋外进来,看到沈绪不耐烦的神色立刻笑了,打趣道:“周大人倒是同殿下站在一边,就是太迂腐激昂,以后殿下还免不得要听他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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