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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命运(1 / 1)

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我的情绪变得低落至极,心里隐隐的绝望使我心灰意冷。其他人被我连累受伤更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心中郁郁不快,精神萎靡。我是个彻底的宿命论者,有时想想,上天把我丢到这个混乱的世界来,也许就是要我来承受这个恶魔毒枭的折磨,还能怎样?日子就这么过吧。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关沙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不再冷着一张脸,时常流露的默默温情让我不知所措。难道是他真的喜欢上了我?我真希望答案是否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无法真正发自内心接受他对我所谓的关心。且不说他有妻室,以及之前对我的种种恶行,单他是毒枭关沙这个身份就已经够让我退避三舍的了,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从几十年后穿越来的人。

每天阿梅照例来照顾我,给我端饭、送水。可是次数并不多,最近关沙在房间里逗留的时间比以前多,说是陪我,我看是想亲自来监视我吧。每次看到阿梅,我总是内心涌起一阵内疚,可阿梅却说她一点也不在意,宽慰我说没关系,二十鞭子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倒是我,说要我多休息,好好养伤。

我知道,在这里,关沙就是他们的主人,这里的人都靠他求得一口饭吃,没有人不惧怕他,敢对他有怨言的。并且凭心而论,关沙虽严厉,但并不失公平,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又怕又敬。阿梅也不例外。

据说关沙现在是向缅甸政府效忠,被任命为“果敢地区民众自卫队指挥官”,得到此合法身份,他在贩毒路上简直如鱼得水。一方面他在自己的控制区大力发展罂粟种植,并设关建卡,征收毒品过境税,建立吗啡提炼厂,直接生产和销售毒品;另一方面他也不断击败和收编各地小股贩毒武装,壮大自己的势力。听说他在金三角的影响力正在一天天扩大,从最初的一个小毒贩厮杀到如今初步建立了自己的毒品王国。

最近,关沙每天晚上都回来很早。我身上的伤一天天在痊愈,晚上,吃过晚饭,阿梅提来水放下,就马上出去了。关沙拧好毛巾,帮我擦拭着后背,我呆呆地趴在床上,这些天都没洗澡,每天只是擦洗一下,身上汗津津的,都有一股汗臭味儿了,我不想让关沙太靠近,对他说:“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我自己来。”说完,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毛巾。关沙捉住我的手,“你别动,才好了一点,别又扯到了伤口。

擦完了背,关沙又亲自给我擦药,他拿着一盒不知名的透明膏药,轻轻地往我的身上涂抹着,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这些天,他每天都如此,有时我想,先前冷酷、残忍,对我加以□、鞭打的关沙,和现在这个看起来有点细腻、温柔的关沙,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我偏着头看着灯光下的这个男人,霸气、镇静,一双黑眸幽深似海,叫人猜测不透,眉目间似乎流露出淡淡的疼惜。说实在话,关沙的脸上没有了那一股戾气,确实是个英俊的男人。此时我们都无语,这好像是我和他之间难得的一刻安详,静谧。他粗糙的指腹触摸着我的伤痕,带起我微微的轻颤。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气流环绕在我和他的周遭,我的脸有着微微的熏红,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这样的夜晚,似乎应该是美好的。

突然,背上传来微微的凉意,我一惊,感觉到关沙带着凉意的双唇印在了我的背上,缓缓的,像轻轻扇动的羽毛般滑过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我全身僵硬着,尽量克制着自己一动也没动,泪水却止不住滚落下来。关沙,你现在这样,又何必当初?我是不可能改变对你的初衷的。

恍惚中,双唇一路游移来到了我的脖子,一下又一下抚过我柔软的脖颈,像一阵阵似有似无的电流袭过身体,我忍不住微微颤抖,空气变得暧昧,似乎有着细微火花“劈劈啪啪”闪过。关沙轻轻抱起我,双臂环住我,让我坐在他身上,轻轻啜去我脸上的泪水。一会儿,他的吻变的热切起来,双唇滚烫,一路滑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吻住了我的双唇,在那里久久流连辗转着。

我在他怀里不断扭动着,想脱离这个太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的深吻。突然,他放开了我的双唇,把我蓦地拥紧在他的怀里,急促地呼吸着,身上的肌肉僵硬着。他这么用力,碰到了背上的伤口,我吃痛地一声闷哼,他赶紧放松了手臂,我抬头一看,他的眼里欲望的火焰熊熊燃烧、表露无疑,我赶紧低下头,脸也变得滚烫起来。

幸好,他隐忍住了,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他每晚抱着我入睡,顾及到我身上的伤口,并没有侵犯我。

我挣扎着想离开他火热的怀抱,他手一揽,圈住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耳鬓摩索着我,嘴里喃喃说着:“阿静,别动。”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低低的嗓音,带着魅惑般好听,一时之间我竟然呆住了。

这一夜,我依旧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清晨,有人急急来敲门,我一下子惊醒了,还没到士兵晨练的时间啊,出什么事了吗?从来不会有人随便来这里敲门的。关沙也醒了,他一个打挺,马上跳下了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关沙走了一会儿,突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今天是怎么了?接二连三有人来敲门。我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阿梅!只见她泪流满面、一脸焦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阿梅一脚跨进来,“扑通”就朝我跪下,“怎么了?阿梅?”我着急地问着她。

“阿静,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阿梅抱住我的双腿,失声痛哭。

我赶紧蹲下来扶住她:“你儿子怎么了?”

“那个千刀剐的,没想到他竟然背着我吸上了大烟。烟瘾发作被队长发现了,按这里的规矩,是要被枪毙的啊!”阿梅抽泣着说。

“什么?他吸大烟?还要被枪毙?”听她这样说,我的声音都止不住发起颤来。

“求求你在总司令面前帮我说说,能不能放他一条命。阿静,我知道总司令看重你,你帮我求求他。求你了,阿静。”

我扶起阿梅,对他说:“阿梅,你放心。你曾经帮助过我,现在你家有事,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一定跟关沙说。”

阿梅见我答应了,哭着离去了。我脑袋里乱哄哄的,大烟、枪毙这两个词在我眼前闪来闪去。是啊,这里是毒窟金三角,肯定会有人吸毒了。可是发现了吸毒者,解决的方法就是死亡吗?想到这内心涌起一股愤怒:关沙,你这个毒品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样草菅人命吗?同时,也为阿梅的儿子感到惋惜,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就这样落入了毒品的深渊里。

我在房间来回焦急地走着,关沙还没回来。我怎么跟他说呢?听阿梅说,这种情况,通常是召集全体人员,公布事实,然后找个时间实行枪决。在这里关沙就是法律,没有人敢反抗。

坪地里响起整齐的步伐,应该是士兵们操练回来了。一声哨声响起,我一惊,又是这该死的哨声,每次都是不祥的预兆。看来他们要开集体会议,公布这事了。我走到阳台上一看,坪地里士兵一排一排站着,其他人员站在另一边,黑压压的一片,大家都默不出声,紧张的压抑感浮在院子的上空。一个黑瘦的年轻人被押过来绑在了柱子上,不远处,阿梅在掩面哭泣。我心里一阵难受。

关沙站在最前面,大声地训着话。无非是要枪决阿梅的儿子坤德,以儆效尤,要每个人洁身自好,不要吸毒。

这一整天,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关沙回来,他一进门,我就急切地拉住他:“我有话和你说。”

这还是遭鞭打以来,我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他看着我满脸的焦急,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严肃地说:“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刚才阿梅来过了吧。”

“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更好,我要你放了他儿子坤德。”

“不可能,他吸食大烟被队长发现,现在已经当众公布了。按纪律,必须被处决。”他说得那样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顿时,一股怒意直从我心底深处窜起。

“必须处决?真是好笑。不要忘了,这里罪恶最、最深重的是你,是你这个大毒枭。最该去死的人就是你自己!你要这里的人种植鸦片,你加工毒品,贩卖毒品,是你让这些邪恶的毒品存在,毒品就在身边,难道没有人去抽?现在手下人抽大烟,你不反省你自己,不挽救他,竟然要枪毙他,你还是人吗你?我看,应该被处决的人是你才对!”我指着他的鼻子,毫无顾忌地向他大喊着。

关沙被我激怒了,脸色铁青,对着我大声地吼道:“是,是我要他们种植鸦片。可是,你以为没有我,他们就不会种了吗?不!他们照样会种,因为他们要吃饭,要活命!我不做这一切,也会有另外一个关沙来做,这就是金三角的人的宿命!要怪就怪第一个把鸦片种子撒到金三角来的英国人,是他们在这里播下了第一颗罪恶的种子,是他们让这里的人知道世界上有鸦片这种东西,他们才应该去死!”

他的话说得我顿时哑口无言。呵呵,我冷笑着,是啊,是英国的殖民者带来了鸦片。没有关沙,也会有那个罗家兴贩毒,还有国民党残军贩毒……金三角的毒品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消失。许久,我吐出一句话:“算我求你了!你想办法放了他,只要不要他的命,其他怎么处置都行。”

“不可能。他一定要死。我已经在会上宣布了。我今天放了坤德,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吸毒。我不杀他,难以服众。”

“你这个恶魔,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你比魔鬼还要狠毒。”我用尽力气冲他大喊。

“我杀了他,是解脱了他。”

“哼!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阿梅的丈夫为你而死,你就当回报他,保住他儿子的一条性命也不行吗?”

关沙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突然,他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

我紧紧跟在关沙后面,下到楼下,朝地下室牢房走去。这个地方就是从前关押我的地方,一想起那些天的遭遇,胸口像堵着什么东西,一阵难受。

来到阴暗的地下室,关沙拉着我停留在一间牢房外面,透过铁门朝里看去,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坤德关在里面,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住,绳子都被血给染红了。他倒在地上,全身来回用力扭动着、颤抖着,似乎难受至极,一张脸扭曲着,口吐白沫,双眼往外瞪着,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一样,嘴里发出一声声“嗷、嗷”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突然,他大吼一声,接着,把头一下一下用力往地上撞着,立刻,鲜血就从他头上汩汩地冒出来,他全然不知似的,仍旧用力撞击着。

我偏过头,不想去看这一残忍的一幕。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毒瘾发作的人这么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是这么让人恐惧。我回过头,紧紧地拉住关沙的手,“你不能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吗?”

“不可能。那只有美国才有。”

“那他就这样……一直难受下去吗?”

“不会的。只要熬过了这个时间就好了。”

回到房间,我还浑浑噩噩的,坤德毒瘾发作的样子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来回放着,阿梅痛哭的样子也来回闪现着,让我片刻不得安宁。许久,才平静下来。

我走到关沙面前,缓缓地说:“关沙,我答应从此以后做你的女人。你想办法保住阿梅的儿子一条命。”

关沙紧紧盯着我,眼眸中说不清是喜还是怒,过了许久,终于,他用力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走到床边趴了下来,只觉四肢百骸酸痛不已,全身软绵绵,无丝毫力气。从此,我就要与这个毒枭纠缠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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