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知道这些东西会令人无法震惊,但她现在没法解释它们的由来,只能自动忽略那炽热中带着深度的眼光,认真严肃地说:“我是大夫,我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更不会在救你的过程中揭下你的面具,所以,你也别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救的你。这些刀是用来处理你伤口的,这剂试管里的药是用来减轻你疼痛的。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也请你不要让第二人知道我今晚用了什么法子治的你。”
这些东西,即使是这里最厉害的工匠都不一定打得出。万一泄露出去,她被人当成妖怪,那她岂不是要哭死。所以,必须要事先说明这一点,以绝后患。
顾凌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从她开始接触这个男人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祸患会接连不断。
“这些刀能救人?”
司卿墨一点也不信。在他的眼中,越锋利的东西越是杀人的上乘工具,这些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刀,确定不是一刀毙命的暗器?
“能。”顾凌目光澄澈、坦坦荡荡地正面解答司卿墨的疑惑。
司卿墨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歹意的顾凌,仿佛是认真与自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顾凌,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顾凌本能地回答道:“嗯,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凌?你是谁?”
司卿墨轻笑一声,无奈扯动了伤口,疼得“嗤”了一声。冷笑道:“之前说过了,司卿墨。所以,别对我耍花招。我今晚要是死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面具下的司卿墨,黑眸底下悄然散发出的光芒晦涩难懂。
顾凌气急,“你,你蛮不讲理。谁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暗杀你,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关我什么事。”
司卿墨不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顾凌一思索,仔细想了想方才在客栈门口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这客栈是你的?我还是真是误打误撞了。如此,你还担心个……毛线。”即将出口的国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据理力争地道:“现在在狼窝的人是我好吗?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该担心的人是我爸。倒打一耙,不讲武德。”
稍微一想,顾凌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细心如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店掌柜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她,绝对不可能。毕竟刚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多留一点心眼,估计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冤死鬼。
“还算有点脑子,挺聪明的。”司卿墨阴阳怪气地赞赏道。
传言不可信,祸乱一千年。人人都说顾府的嫡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整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如今看来,现实与传闻截然不同。
不再理会司卿墨那欠揍的语调,顾凌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在司卿墨的注视下,顾凌从白布包里取出一小戳用来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有规律地缠绕成一团,继而当作皮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来,并用小夹子将四周的碎发固定好,不让其散落下来。
束发的动作,顾凌做得十分得细致和认真,即使不是在手术台上,但此时的她就是一名专业且负责的医生,仔细地检查和准备一切,不让一丝可控的因素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顾凌这磨磨唧唧的动作,司卿墨开始后悔同意顾凌医治他的伤口了。
这么墨迹的人,确定是医生?确定会救人?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而且,那个小剂瓶里的液体看着那么透明,像水又不似水。
司卿墨对顾凌是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地盯着顾凌的脸看,誓要从她脸上瞧出一朵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