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您请说。”言申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时间,他多耽搁一分钟,蔡小姐就要多受一分钟的罪。
秦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程小姐对我敌意很大。
可是她现在正在准备临越的午餐,我想她应该不太了解临越的口味,不如你去跟她说说,让我在旁边给她打下手,这样我也好顺便提醒她哪些东西不能用。”
“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是程小姐做的,先生基本上都爱吃。”言申因为着急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发现秦诺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又要哭。
“秦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怪你,怪我自己厨艺不精,既然临越爱吃程小姐做的菜,那我就在她旁边跟她学学,总可以吧?”
像秦诺这种身份的女孩子,为了自己爱的人,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怎么能不叫人感动呢?
“其实您不用这样,不论您会不会做饭,先生对您都是一样的。”他喜欢程小姐,也不只是因为她会做饭。
“阿申,我这样的请求让你觉得很为难吗?”
“不是的,秦小姐您别误会……”
“既然这样,你就陪我进去跟程小姐说一声,如果你担心直说让她教我做菜,她不愿意,不如就说临越把想吃的菜都告诉我了,让她多听听我的建议就好。
这样我问她关于做菜的问题,她就不会推辞,不肯告诉我了。”言申想说,其实程小姐的性格挺爽快的,你直接问,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可是看秦诺这么小心翼翼又满怀憧憬想学厨艺做菜给先生吃的样子,他也不忍心驳她的面子,就被她半推搡着到了厨房。
程岚正起锅烧油,准备炒菜,看到他们两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有事?”
秦诺一脸鼓励地看着言申,言申无奈地轻咳了两声:“咳咳,先生的口味,程小姐应该都清楚吧?”
程岚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会说:“不太清楚。”
要是当着秦诺的面说她对傅临越的口味了如指掌,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她虽然看不惯秦诺,但是并不想因此离间她跟傅临越的感情。毕竟她才是傅临越的正牌未婚妻,要是她做过头,惹怒了傅临越,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更何况,她确实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傅临越的口味。当初他假装失忆住在她家里的时候,都是她做什么他吃什么。
她只依稀记得他口味比较清淡,爱吃她做的红烧肉,可是谁知道他恢复记忆后,有没有改变呢?
“临越对吃食很挑剔,想来也是怕程小姐不了解这些,所以才会特意叮嘱,让我看着些。”秦诺看言申半天开不了口,只好自己说道。
程岚知道她肯定要整幺蛾子了,没有说话,低着头专心炒菜。
言申见状连忙告辞,临走又不放心地说道:“程小姐,秦小姐为了救先生,脚上的伤更重了,麻烦您多照顾着点,先生住院的时候,心情一般都很差。”
这话程岚听懂了,她是个弃傅临越于不顾的女佣,而秦诺却是傅临越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得让着她,别惹未来的总裁夫人生气,不然傅临越发起脾气来,她会第一个遭殃。
这赤裸裸的威胁,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言申出去跟傅临越汇报了别墅里的情况后,傅临越出于护短心理让言申下达的这样的命令。
“程小姐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秦诺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程岚轻哼一声,用眼神示意她放马过来。
下午一点,程岚带着做好的午餐,满脸疲惫地赶到了医院。
刚进门就对上傅临越不悦的眼神,直到她把饭菜全部摆上桌,那道视线也没有移开过。
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敷衍地对傅临越鞠了个躬说:“傅总,您慢用。”然后就要往外走。
傅临越一把拉住她的手:“去哪?”
“回傅总,既然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了,那么我想我应该回公司继续工作。”程岚语气毫无波澜地回答他。
傅临越抓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把她拉回到餐桌旁,冷声道:“谁说你的身体无碍了?我看你现在身体虚得很。”
脸色比走的时候苍白了几分,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原来傅总看得出我身体虚啊。”程岚没忍住,阴阳了一句。
“你是怪我在你身体还没好的时候就让你回去给我做饭?”傅临越抬眼看着她。
当时不是她自己要回去做饭的吗?
“不敢。”程岚低着头,一副事实就是这样你还狡辩,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坐下。”傅临越看到桌上只有一碗饭,一双筷子,眉头皱了起来。
“对不起,傅总,我想回公司工作。”程岚的两只手背在身后,火辣辣地疼着,实在不想待在傅临越身边,不然她怕她会忍不住把他按在床上暴揍一顿。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我在这里,你回公司做什么?坐下。”傅临越起身,直接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程岚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不断在心里默念,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是想工作?”傅临越瞟了眼筷子。
程岚讪讪道:“您该不会是想让我喂您吃饭吧?”
傅临越点头:“我现在浑身无力,没有办法自己吃饭。”
刚才把我按在椅子上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吗?程岚在心里腹诽道。然后就拿起筷子,故意夹了一块红辣椒。
这道辣子鸡丁本来她没打算做的,可是在秦诺一再迫害下,她决定给傅临越这个始作俑者吃点苦头,所以就把这道菜加上了。
既然他想让她服侍他给秦诺报仇,那她就好好表现一下好了。
傅临越看着送到嘴边的红辣椒,一脸气定神闲地说:“你先尝尝。”
“这是傅总您的餐具,我吃不太好吧?”程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我不介意。”傅临越往她手上一瞟,刚才还戏谑的眼神突然一变,猛地抓住她的手问:“缠这么多纱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