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高考结束那年的暑假，查成绩的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报喜，让你早点回家吗？”柯睿思突然把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柯文昭，如果当年他在家，可能悲剧也不会发生。
“我记得，我当时答应你一定早点回去陪你，可是车子走到半路，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外婆身体不舒服，让我过去看看，所以我就没能回去。”柯文昭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因为他赶到那个女人娘家的时候，发现她妈妈并没有生病，只不过老太太看女婿来了，高兴地硬拉着他不肯放他走，她哥哥还灌他喝了好多酒。
“那天我本来也给妈妈打了电话，可是妈妈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所以我就直接把我女朋友带回家了。我想着等你们下班回家，就介绍她给你们认识，我想着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的……”柯睿思声音似哭似笑，这段记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触碰过了，现在想起来竟然还跟昨天发生的一样，让他痛到窒息。
“后来呢？你怎么没陪着她？”柯文昭几乎能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声音都有点颤抖。
“那个女人浑身是伤地找到我，说你打了她，说这些年你不但家暴她，还在外面找了很多女人，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我心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却强撑着安慰了她好一会，直到听到楼下传来我女朋友的尖叫声，我才冲下去。我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他穿着你的睡衣趴在我女朋友身上，我大喊了一声滚开，他就慌乱地跑了。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柯睿思像是又亲眼看到了那个场景，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冷得直发抖。
柯文昭紧紧捏着他的肩膀，想给他一点鼓励，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如果他能警醒一点，如果他没有那么相信那个女人，没有那么愚蠢，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她受了刺激，不肯让我碰她，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家，我不放心一路跟着她，直到看到她卧室亮着灯也没有走，我在她家楼下守了整整一夜，却只守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好了，都过去了。”柯文昭看着柯睿思蜷缩在床上，哭得脖子上青筋都凸出来了，不想再让他回忆那件事。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应该忘记才是。
“过去？怎么过去？她爸爸妈妈就她一个女儿，我前一天才在他们面前郑重地发誓我一定会守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幸福快乐。”柯睿思突然坐起来，母子欲裂地瞪着柯文昭，那样子竟有几分癫狂。
柯文昭心里突然一沉，他想到了柯文婷。
“那个女孩子她肯定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好，你应该向前看。”柯文昭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
柯睿思听完，哈哈大笑了两声：“她以前说如果她先死了，一定会变成鬼找我去陪她，可是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来抓我。”
“睿思，你听爸爸的话，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现在柯文昭万分后悔自己抓着柯睿思问之前的事情了。
刚才得知被那个女人骗了的时候，他顶多是生气，愤怒，可是现在他很惶恐，他害怕自己的儿子变成柯文婷那样。
他还没有结婚啊，还这么年轻。
“你放心，我不会疯，我还没亲眼看到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柯睿思眼里透出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恨意。
“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到，你别再想这些了。”柯文昭不放心地一直陪在柯睿思身边，直到他出院。
两人都没有再提过之前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不过柯文昭私底下找人查过当年的事情，得知柯睿思是报过警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了，而他这个父亲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那之后不久，那个女人就开始闹着要跟他离婚了。
而程岚也从温启口中得知了柯氏父子的事情，只不过温启是把它当作八卦讲给程岚听的，所以她并没有感受到很浓烈的悲伤和愤怒。
但是想到那个跟柯睿思青梅竹马，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被张宏那个禽兽糟蹋了，她心里还是很痛惜。
“柯睿思谋划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扳倒张宏，你怎么那么轻松就把他送进监狱了？”程岚送走温启后，躺在傅临越腿上，享受着他的按摩服务。
“因为你老公很厉害。”傅临越很是不害臊地自夸自吹起来。
程岚轻哼一声：“确实很厉害。”
“嗯，被你夸奖，我很高兴。”某人按摩的手不一会就不老实起来。
程岚早上已经被他折腾得够呛了，现在身上还酸软着呢，所以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他的手。昨晚上缠着他要，他不肯要，非得等到早上，害她懒觉都没睡成。
“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手机里那个女人……”程岚的话没说完就被傅临越堵在了嘴里，被他吻得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我像是靠女人上位的男人吗？”傅临越不满地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程岚躲闪着不肯就范：“量你也不敢，如果你敢像张宏那样，我直接把你咔嚓了。”
“你舍得？”傅临越听了也不生气，没皮没脸地凑到她耳边说着荤话。
“脏了的东西，有什么舍不得的？”程岚轻蔑地往他双腿间看了一眼。
傅临越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笑道：“看来我得重振夫纲才行了。”
“傅临越你别闹，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温家帮忙了？”程岚虽然并不怀疑傅临越的能力，可是这毕竟不是在国内，而且还是一夜之间就直接端了柯氏集团，还是挺令人震撼的。
“嗯，上次酒吧的事情就是张宏夫妇俩做的，温家人查到之后，就一直想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这次他们是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傅临越说完就再也不给她继续提问的机会，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