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包一架直升机去宋氏大厦宣示主权,对宋先生以死相逼又能怎么样?宋先生还不是不会正眼瞧她一下。”
“早就说了,她就是顶着和宋太太有七八分像的脸,才相守了之前的那些殊荣。”
“宋先生从头到尾爱的就是唐馨儿,说不定现在的这位郑甜甜啊,就是换了身份的唐馨儿小姐呢?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宋太太,唐初算是个什么东西?”
“七年前生野种,两年前制造假死陷害唐二小姐和宋先生;现在又顶个假身份回来招摇撞骗,她可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心机女啊。”
“唐初就是贱人。”
……
骂唐初的,只多不少。
早上被渴醒,起来喝水的唐初,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翻开了微博。
所有的东西窜入她的眼中,犹如针扎一样让她难受。
这些谩骂在唐初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她是一个不会困于世俗的人,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
可是,宋哲修亲口答应了要和郑甜甜结婚。
他说过,他不会要没有爱情的婚姻,他不会和不爱的人结婚。
她说要追他的时候,他没有明确拒绝啊。
为什么?#@$
“咣当”一声,唐初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玻璃杯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碎成了渣。
要不是护工进来的及时,她就光着脚踩在玻璃碎渣上了。
护工见她双眼通红,看上去状态非常不好,眸子里是死一样的寂静,把她搀扶回床上,趁着给她倒水的间隙,忙拨通了沈司寒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明了。
不多时,沈司寒气喘吁吁的赶来。
他推开门就看见唐初靠在床头上,头微微低着,大滴大滴的眼泪珍珠一般从眼眶里滚落,直直的滴在了她的衣服上。%(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胸前湿了一大片,看样子已经哭了很久了。
“小初。”沈司寒快步走到床边,顺势便坐在了床沿上,他很自然的将自己的肩膀送到了唐初身边,示意她委屈的话,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大哭一场。
唐初抬眸看了他一眼,本能的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只是嘴角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一出声,就是一阵哽咽。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他要这样对待我?如果真的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其实可以当着我的面儿说清楚的。”
酝酿了许久,唐初才渐渐停止了哭声,只埋着头,跟沈司寒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和疑惑。
“宋哲修给我的感觉,他至少是喜欢我的,大多数时候沉默,不就是默认吗?”
“其实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能跟我说清楚?沈司寒,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清楚明白,难道我和他真的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唐初的双手,死死的掐着手机,她克制住了给宋哲修发微信打电话的冲动。
她心里一万个清楚,没有人能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桩婚事,一定是他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
“如果不喜欢我,难道不应该是避之不及,多跟我相处一秒钟都是煎熬吗?他应该叫我滚,让我这辈子都别出现在他面前的啊,坦诚相待,就这么难吗?”
她满含泪水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沈司寒。
委屈、不甘、疑惑、伤心难过……全都在这眼里,他握着手机的双手,青筋暴起,骨节煞白,毫无血色。
“你别怨恨他沈司寒,我没有诋毁他的意思,其实宋哲修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他不喜欢我罢了,他真的没有一点点事喜欢我的。”
如果是之前,唐初说出这番话,沈司寒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但是现在,他也这样觉得了。
“没事儿的小初,你这么好,总会遇到满眼都是你的那个人,将你捧在手心上疼爱呵护,既然他不喜欢,那你也不要喜欢了。”沈司寒安慰着。
不管是多年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亲眼看着一个高傲如公主一般的女孩儿,在宋哲修的面前卑微如尘。
因为是真的喜欢,是真的深爱到了骨子里,所以才心甘情愿的一次次飞蛾扑火的去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
可是就算再喜欢,精力和耐心也会在一次次的冰冷中耗的干干净净。
而唐初在应对感情的事情上,向来都是一个不破不立的人,不把所有的爱耗费干净,她就会觉得,总还是会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们是能在一起的。
“沈司寒,我们结婚好不好?”唐初忽地问了一声。
“我们的婚礼,就办在星期六好不好?”
沈司寒心知肚明,唐初对他永远都是好哥儿们的感情,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试探哲修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的位置吧。
沈司寒没有答应她,而是认真的问着:“你是认真的吗小初?如果从头到尾,他都不会出现在婚礼上呢?”
“那我往后余生,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不会对宋哲修抱一丝丝的幻想。
那我就彻底把这个人,从我的爱情里抹去,即便我会痛彻心扉,我也要骄傲的活着,与他有关的所有东西,我都会远离。”
唐初的眸子,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兄弟的忙,必须要帮到底。”沈司寒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嗯。”唐初点了点头,只大滴的眼泪还在往下掉。
既然要结婚,那么该准备的东西现在都该开始准备了,他得去安排。
于是他打电话给刘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让刘雅来医院陪唐初。
现在这情况,周彤和苏晚晚来了也没用,再说了,她们两个最近好像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就刘雅能抽出时间来。
“小初,待会儿雅姐过来陪你,我先去安排结婚要用的东西,你好好的,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好吗?”沈司寒小心翼翼的问着。
看着唐初的状态,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去吧,我没事儿,我不会死的。”唐初开口道,一句话将沈司寒心中的担忧戳中。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沈司寒嗔怪了一声,给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