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不算,当我没说。”季白理亏,声音软软的,趁姥爷不在,讨好似的在他嘴唇上亲了下。
季白还想多陪姥爷说说话,但不到九点余国栋就撵他们上楼睡觉,让他们好好倒时差,养身体。
季白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要看牧霖的录取通知书,牧霖从抽屉里拿给他,季白坐在书桌旁边,捧着录取通知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内页写着牧霖的名字,季白念了一遍又一遍,念够了又说:“以后我毕业了,就去你那,然后再把姥爷接过去。”
牧霖听完眼前一亮,他以为季白在饭桌上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就是哄姥爷开心的,上一世季白毕业之后也一直在国外工作跟生活。
他甚至提前构思过,以后要怎么平衡国内国外两头跑的时间。
季白合上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放回抽屉,压在一个笔记本下面。
是牧霖之前记东西的笔记本,季白在笔记本封页上停留了一会儿,心里暗暗猜测里面记录的东西,不知道牧霖又写了什么。
牧霖没注意到季白在看他的笔记本,还在想季白刚刚说的毕业就回来的话,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说真的?”
“什么真的?”季白收回目光,关好抽屉。
“毕业就回来。”
“当然是真的。”季白想都没想,眉飞色舞,嘴角的梨涡也跟着深了深,“姥爷说得对,国外有什么好,毕业了我就回来。”
牧霖嘴角挂起来的弧度也跟着季白的梨涡陷了陷。
季白先去洗澡,牧霖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刚想拿起来接,电话就挂断了,未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牧霖不认识,只以为是打错电话的,没在意。
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依旧是只响了一下,还是那个座机号码。
牧霖回拨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
电话一通,牧霖先问:“喂……哪位?”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但背景音嘈杂,像是在马路上,三秒钟之后对方又挂了电话,牧霖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骂了句脏话。
“怎么了?”季白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单膝跪着,歪着头往牧霖手机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打了两遍,响一下就挂了,我回过去也不说话。”
“是不是骚扰电话。”
“可能是。”
“不用理他,直接关机吧。”季白说完又有点担心,“是不是有人想找你麻烦?”
牧霖脑子里闪过李源那张阴鸷的脸,他之前把李源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全都寄给了他未婚妻,如果他未婚妻看过了那些照片,估计他们这个婚是结不成了。
但牧霖又不确定是他,他不想让季白担心,没跟季白说李源之前的事儿,只说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骚扰电话一连打了三天都没停,对方每天都用不同的座机号码,牧霖猜测是公用电话亭,或者是路边小卖部里的电话。
有一次终于说了话,但声音模模糊糊的,牧霖没听清对方在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听出来对方是个男人,牧霖对那个声音不熟悉,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也对不上号。
那通出了声的电话打进来之后就消停了,骚扰电话没再打过来,牧霖没当回事,过了两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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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不见了
季白烟瘾也重,这几年他自己在外面没少抽烟,但一回到家,在牧霖跟姥爷跟前他都忍着,而且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难忍耐,只要手头上有别的事可做了,自然而然也就不想抽烟了。
他让牧霖跟他一起把烟戒了,牧霖听完随意地点点头,答应得倒是很痛快,季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但自打他说了之后,牧霖还真就没再抽过烟了。
季白倒时差依旧很慢,回来之后的头两天一直晕乎乎的,但余国栋跟牧霖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弄吃的,季白虽然没什么精神,但几天下来却结结实实长了好几斤肉,凹进去的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点重新变得圆润,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苍白生硬了,每天嘴角都挂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已经太久没过得这么舒坦了,没人不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时差彻底适应之后,他总是跟在牧霖身边。
牧霖去法国找他之后,季白心里一直都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只要牧霖待在他身边,他的身体里就会莫名地涌起一股力量感,是牧霖带给他的,一股能撑住他的力量。
牧霖也习惯走一步季白就跟一步了,有时候牧霖回家拿个东西季白也跟着他一起。
牧霖家里有点冷清,毕竟很长时间没住过人了,但牧霖经常回来打扫通风,给他爸妈烧香,被子也经常拿出来晒,所以也能直接住人。
家里天天都有人来找余国栋打牌或者拉二胡,人多总是吵吵嚷嚷的,他俩连碰个手都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怕被其他人看见,季白跟牧霖倒觉得无所谓,但他们怕那些人到时候拿这事儿给姥爷添堵,所以在人前两个人尽量表现得跟普通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