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人口齿伶俐,念得快而清晰。虞幼棠凝神倾听良久,忽然停下脚步,出声打断:停,翡翠别墅这个月的收入怎么比上个月少了三万?
管事人一躬身:二老板,宋经理报上来的账目就是这么多,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啊。
虞幼棠一点头,抬脚继续踱步:让宋经理明天上午来对大老板解释。你继续念。
管事人偷偷瞄了嗑瓜子儿的大老板一眼,低头继续诵读下去这回没过了三五分钟,虞幼棠又叫了停。
账目有问题。虞幼棠停在他面前说道:问题不大,全是千八百块的出入。你自己回去重新算,明早和宋经理一起过来。
管事人没想到他记xing这么好,登时就心中一惊,悚然答道:是是,二老板,我回去重新核对一次账目,今晚肯定把它弄清楚!
虞幼棠一点头,刚要转身,不想角落中的金光耀忽然开了口:老朱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你再敢占老子一块大洋的便宜,我他妈把你娘你老婆卖了抵钱!
老朱管事人挨了骂,越发唯唯诺诺不敢抬头。虞幼棠听金光耀只是胡骂,于事无补,就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向老朱一挥手:朱经理先走吧,明天见。
老朱夹着账簿屁滚尿流而走。而虞幼棠走到金光耀面前埋怨道:你总得让人家占点小便宜,有舍才有得嘛!老朱这回是有些过分了,我提醒他一句就好,他是明白人。
金光耀仰起头:我也没说他什么啊!
虞幼棠伸手摘掉了他嘴角沾着的一片瓜子皮,又捏住他的鼻尖拧了一下。
金光耀扔下手中那一小把瓜子,抬手将虞幼棠搂到了自己面前他坐着,对方站着,他探头过去,正好把脸贴在了虞幼棠的下身处。
他闭上眼睛,隔着裤子用面颊去磨蹭对方那下体,那隐约的器官触感几乎让他有些陶醉随即他不顾虞幼棠的反对,qiang行解开了对方的腰带。
虞幼棠那腰上还存留着几块淤青,这时就双手紧紧抓住裤腰不肯妥协:金哥,光天化日的,你疯了?
金光耀喘着粗气笑了一声,倒也没有非要和他那裤子较劲,只是扯开前方拉下内裤,随即探头用嘴噙住了对方那根柔软器官。虞幼棠还要向后瑟缩,可是金光耀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已经封死了他的退路。
金光耀是绝不嫌弃虞幼棠的,气喘吁吁的吮吸不止,仿佛是入口了什么美味,一鼓作气的就将对方推到了高chao。毫不迟疑的吞下口中jing液,他还不肯松开,叼着那东西又唆了半天。虞幼棠被他弄的又痒又疼,不住的弯腰后退,且使双手用力推他肩膀:不是吃瓜子吗?怎么还吃起我来了?
金光耀这时才抬起头来:大爷心qing好,让你舒服舒服,不行吗?
虞幼棠qiang忍不适露出微笑,感觉金光耀这混蛋头脑粗疏、自以为是,现在还增添了疯头疯脑的毛病,不过
不过,还是挺好的。
虞幼棠系好裤子,随即正色对金光耀说道:以后不许再这里和我胡闹!外面人来人往的,万一你不怕丢脸吗?
金光耀很不屑的一扭头:我怕什么?我又不要留着脸去讨老婆!咱俩这么混下去,外人就是知道了,又有谁敢来放半个屁?
虞幼棠恨道:谬论!
金光耀依旧是满不在乎:真的,咱俩就这么混一辈子我肯定比你命长,以后你没了,我他妈的还得一个人多熬几年!算起来还是我更命苦啊!
虞幼棠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话,沉默片刻后就嗫嚅着答道:我尽量多活些年就是了我又没有什么大病
金光耀低头想了想,思想却是又跳到了别处:现在已经是九月末了快到你的生日啦!
虞幼棠还觉着自己方才被金光耀摆弄的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的用手轻轻揉了下腹部:是啊。
金光耀忽然高兴起来:给你办个生日会,也开出跳舞场来,我大请客,好不好?
虞幼棠捂着肚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哑然失笑道:我不老不小的,办什么生日会?你要是有这个心,咱们两个一起过就好了。
金光耀挪到虞幼棠身边坐下来,头头是道的盘算笑道:自从你家老爷子出事之后,就再没人给你热闹过!今年我们过个大大的生日他张开双臂、踌躇满志的比划了一下:大大的大大的生日!
虞幼棠笑了起来:金哥,你这是要gan什么啊?
金光耀没要gan什么,只是想竭尽所能的对虞幼棠好。虞幼棠总是活的很寂寞,现在外人终于是认识到他这一号了,那就正好抓住机会,也让他有机会大风光一场!
金光耀不务正业,翌日在虞幼棠的指使下痛骂了宋经理一顿后,就开始抽出时间去cao办生日会。外人见金家大老板这么狗腿子似的为二老板献殷勤,很觉奇怪好笑;而又因这二位平日是一贯的如影随形,所以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士此刻就大放新闻,把金虞二人之间的关系传说的又暧昧又神秘。
金光耀居于高位,哪里知道下面的流言。忙碌几日之后,他将一切都打点齐备,只等虞幼棠的生日到来了!
第85章烟花落幕
虞幼棠的生日,是十月初三。
金光耀提前为他在起士林订了一个四层的大奶油蛋糕,足有半人来高,这日中午运送过后来,金公馆诸人就围拢过来观看,皆啧啧称奇。
金光耀忙的团团乱转,此刻趁人不备,用手指在蛋糕底部偷偷蹭了一抹奶油送进嘴里,品尝之后他发现这蛋糕果然是表里如一,就放下心来,继续指派仆人前去楼下开辟出来的跳舞厅,让他们给地板再打一次蜡。
因为季节已入深秋,天气日渐凉了下来,所以虞幼棠的jing神体格也随之显出了衰弱。他像只要冬眠的动物一样,懒洋洋的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金哥,不是我说,这生日会办在皇宫饭店里不也是一样的?那有多么省事?
金光耀忙的兴冲冲的:那怎么一样?家里多宽敞!
虞幼棠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所以也就不再多说,只想宴后一片lang藉,非得花大工夫来收拾不可。
颇为舒适的喟叹一声,他回首这一年的时光,感觉这本命年的确是不好度过的父亲没了,阮明志没了,染厂也没了,弟弟又在外面大大的丢人现眼了一场。
幸而如今已经是十月份,再过两个月,这本命年也就过去了。
虞幼棠略感畏缩的盘算着光yin,寒冷的时候他总是特别虚弱,只希望天下太平,可以让他在温暖地方瞌睡下去。
金光耀广发请帖,而凭借金家目前的实力,外人也都是相当的捧场。虞幼棠从下午起就不大得闲,虽然有金光耀亲自去做招待员,可他这小小的寿星也不好躲起来不见人,隔三差五的还是得在人前露上几面。后来他大剂量的服用了一次鸦片酊终于是jing神起来了。
jing神起来的虞幼棠开始去帮助金光耀迎接宾客,而这时预订的一大车烟花也到了金宅后门,金光耀偷空拉扯着虞幼棠跑去看了,并且很兴奋的向对方解说道:这个很漂亮,杜公使六十大寿的时候就使用过,到时候用掷弹筒把它she到天上去爆开,整个法租界都瞧得见!
虞幼棠也笑了,伸手去摸那烟花弹:是不是五颜六色,像花似的?
对!
虞幼棠扭头看了金光耀一眼,同时笑道:那我得看看!
金光耀见他笑容天真,仿佛是对此很神往的样子,不禁心中一软,也望着他笑了起来。
金公馆宾客盈门,门口的往来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一个小高峰,门前整条街道都被汽车堵塞住了。金光耀一边让招待员安排客人入席,一边不住的抬腕看表,口中嘀咕道:马荣生怎么还不到?盛国纲也没有来。
虞幼棠问道:不是给他们送了帖子?
金光耀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怎么可能不送?
虞幼棠想了想:派人去街口瞧瞧,看看是不是马家汽车被堵着开不进来了?
金家仆人去了街口,发现那里的确是乱套得很,不过壅塞难行的道路上并没有马家汽车。
虞幼棠摸不清头脑,又亲自往马家打去电话催请,结果接听人是马家大公子,只说马荣生身体不适,今日是去不得了,又表了一番歉意。
虞幼棠把礼节做足,也就不再去管马家;对于盛国纲,他则gan脆是不闻不问。眼看开席时间已到,他对着金光耀一点头,而金光耀马上让仆人前去厨房传话,那佳肴随即就流水一般的被运入大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