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原教授携着貌美妻子出去。叶幸茴等人不见了,火速按下关门键。
然后,松了口气原地蹲下,抱膝埋下脸。
呜呜呜呜呜呜我是空气。
这时,手机振动,进来原淮同学的微信。
原淮:“幸茴儿?你不是说你要来看我?你在哪儿呢?”
叶幸茴:“拜拜辽,你保重。”
原淮:“……”
他有些懵,“什么?为什么?”
叶幸茴:“我走了qaq。”
原淮还是不解:“你在哪里啊幸茴儿?”
叶幸茴:“电梯里。”
“那不是到了?那你怎么不过来?”说考完试来看他,席杭和金霖已经来了大半个钟了,他知道她是坐地铁来的,会比较慢,但是这怎么还说着说着,来了又不进来了?
叶幸茴道:“你知道我刚刚在电梯里遇见谁吗!!!”
刚收到消息,那边的原淮就听到病房外传来开门声,接着他父母进去了。
他一看,火速低头回复,“抱歉,”他笑,“我忘了我爸妈会来,你不适合和他们碰面,那……你现在在医院?”
“我走了。”
“去哪儿你,在回学校吗?”
“嗯。”
“那你不看我了?”
“……”
“我很严重的。”
“……”
叶幸茴:“你没人了再告诉我吧,我晚上再来,哼。”
原淮笑,“对不起,路上小心点嗯?”
叶幸茴勾勾唇,再次起身去按下一楼的按钮,很快电梯就下降了。
须臾出了医院,叶幸茴在附近转了转。
今天应该是入冬以来最冷的,她感觉,不过街上人还是许多。
在外逛了一个钟,叶幸茴就饿了,在医院附近一家餐厅吃了晚餐。
正吃着,无意间好像看到斜对面的医院门口开出来几辆车,其中一辆是原教授开的,他副驾座上赫然是原淮同学那位漂亮的妈妈。
后面两辆车里,还有席杭和金霖的身影。
哦,人都走了?
终于啊,叶幸茴火速吃晚餐。
可惜她点的砂锅粥,很烫,没法吃快。
就很焦急,生怕等她吃好别人又回来了。
终于小半个钟过去,把粥解决完了,她马上钻入医院,一边走一边发消息给原淮,“同学。”
“嗯?吃晚餐了吗?”
“吃辽~”
“好。”
“你那儿还有人吗现在?”
“没了,怎么了你还想来吗?不来了,我早前跟你开玩笑的,明天有空再来。”
叶幸茴见此,出了电梯就去敲门。
原淮闻声,疑惑,看护刚好出去了,病房里真一个人都没有。
他自己去开门。
下一秒,看到门口的人影,原淮愣住,“你怎么在这?”
叶幸茴围巾下的脸都通红了,“我,我在附近逛街啊。”
原淮不可思议,她居然在附近玩,在等他病房里没人。
他马上把人裹进来,穿过客厅到了里间的病房中,阖上门,锁住,接着低头捧起她的小脸,“冻得脸红还是见我脸红啊,这么冷居然不回学校,你个小笨蛋!”
“那我不能白来一趟啊。”
他失笑,心软得一塌糊涂,缓了缓,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全世界最贴心小幸茴儿。”
她眨眨眼,害羞垂眸。
原淮把人带到沙发去坐,然后捞来桌上一盒子草莓,拉下她的围巾,拿起投喂。
叶幸茴:“……”
她害羞,“不要,给病人吃的。”
“胡说,谁是病人。张口。”
叶幸茴羞涩非常,然后迫于原不是人的压力,就张了张唇瓣,含住一颗草莓。
迅速吃完,她就看看他的手,“你手受伤了?”
“嗯。被压到。”
叶幸茴眼神闪了闪,心疼,“严重吗”
“不严重,个把月就好了。”
“哇还要那么久,还说不严重。”她抬眸盯着他。
他倒是很淡定,安抚她,“伤筋动骨不是一百天?没事,小事。”
“……”
叶幸茴噎了噎,然后轻轻摸了下他裹着纱布的手背,接着左右看看偌大的病房,“你家人都去干什么了,我在医院对面看到了。”
他叹气,“看到了就找我是不是,个傻瓜。他们吃饭去了。”
叶幸茴点点头,“那会不会一会儿有人来?”
“没那么快,其他人下午都来过了,晚上没什么人。再说差不多了你就回去了,那么冷,冻着了我揍我自己吗?”
“……”
他又拿起一颗草莓。
叶幸茴默默张嘴。
吃完她说,“不要了,你自己吃,回头别人以为都你吃的,结果全是我一个来探病的人吃了。”
他失笑,然后自己就吃了一口,然后又随口说,“可我喜欢喂你吃。”
两人安静又甜蜜地对视,然后叶幸茴把刚刚在电梯里遇见的事情说了。
原淮听完,挑眉,“难怪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
他点点头,“那我以后打电话要注意一下了,免得被知道了,多少有点……”
“有点什么?”
“让你不好意思。”
“……”
须臾后羞涩扭开脸,原淮伸手忽然从她腰间穿过,把她往怀里按。
叶幸茴微怔,低头看腰上的手,随后冰冰凉凉的身子开始火热起来了。
原淮低头蹭蹭她的头发,又蹭了蹭她的侧脸,“身子那么凉。”
“你不许说我了,我走了。”
他失笑,一下子抱得更紧。
外面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医院四周的大厦霓虹闪烁,楼体上灯影交织。
忽然间,窗外飘起了一片片白色。
叶幸茴马上出声,“啊,下雪了吗。”
原淮缓缓点头。
今年的雪来得很晚,十二月了才下第一场,叶幸茴起身过去看,惊喜道:“还不小哦。”
话落,身后靠上来一个身子,再次把她笼罩住。
原淮推开窗,一下子看得更清晰一些。
叶幸茴忍不住伸手出去接雪,“今年冬天的,初雪,好美啊。”
“嗯,你一个月没和我说话了。”
叶幸茴一顿,啊,他生日后,到现在确实只偶尔在网上聊两句,现实中,在班里,一句话没说过。
她往后瞄他,轻咳,“那……后面还有好几个月,一年。”
原淮扯唇笑,“要气死我呢。”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不过无所谓,除了周末,每天都能看到你,我知足了。”
叶幸茴说:“我明天可能要回城东去,去拿衣服,所以,明天应该没空来看你了。”
“嗯,没事。”他摸摸她脑袋,“自己回去小心,尽量别发生冲突了。”
“唔。后天要是有空,你有空,就是病房没人……”
他笑,点头,“知道了。”
叶幸茴在病房里待了半个钟,和他甜甜一起看了初雪,后面看着看着,忽然原淮盯着楼下大门方向开进来的一辆车,说:“幸茴儿,我爸妈回来了。”
“啊。”
他指了指那辆在雪中滑行的车。
叶幸茴深呼吸,“你视力太好了吧。”话落,她火速转身,拿起书包飞快地跑了。
原淮还来不及嘱咐她打车回去,注意别冻到,一见此,失笑,只能打电话了。
叶幸茴回到宿舍,周五的夜晚又是一个人。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就自己洗漱好,再爬上床去钻入暖和的棉被中,睡个早觉。
不过没睡着。晚一些,她收到了叶幸周的电话,让她自己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了。
叶幸茴就把明天想回家的事说了,叶幸周闻言说,“那我带你去。”
“啊,太麻烦了吧,没事我拿了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
“你这鬼天气坐公交去还是坐地铁?坐到什么时候到?我征用辆车带你,就这么决定了。”
“……”
好吧,“唔哥哥我爱你(*▽*),是不是要开朗庭哥哥的车,那你告诉他,我也爱他。”
“……”叶幸周失笑。
他开着免提,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工作,边上的舍友听到了,纷纷乐了。
尤其被爱的朗庭,说小幸茴儿真甜。
展随抽着烟边打游戏边感叹说:“同样都是十七岁啊,我他妈整天被家里那弟弟气得剩半条命。要是女孩子多好啊,甜甜喊声哥哥,都不用说我爱你,我命就可以给出去了。”
祁运北提醒,“前不久叶大哥不也被这小甜甜气得喝一夜酒,别羡慕了,各有各的苦。”
众人大笑。
叶幸茴打完电话,因为哥哥要一起去,她就更安心了一些,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整个世界都白了,一中一片银装素裹,美得叶幸茴有些惊呆。
然后她洗漱好,裹上厚厚的外套到走廊去,漫天白色里,一中的树木与建筑在雪中好像静止了一样,超级漂亮。
她拿出手机录了一小段,发上朋友圈。
须臾收获了几乎所有好友,连着几个老师的点赞……
然后她还私发了原淮同学一段,“呐,早上好同学。一中的雪,一个人都没有,你没看过的。”
原淮看完说:“这和朋友圈的还不一样呢?私人福利?”
“嗯呐。”
他心情愉悦,“好,每日一段,我能早点出院。”
“……”真的是,得寸进尺。
她趴在围栏上笑,对着清晨的白色一中笑了很久。
直到,哥哥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朗庭和展随,展随是家也住城东,顺着回去一趟,前者是随便跟着去玩;祁运北据说约会去了,毕竟全宿舍唯一一个不是单身狗的。
城东昨晚雪不大,几人驱车到达的时候,十来点,阳光一上来,地上的薄雪已经化开了。
因为只是拿几件衣服,没想多待,所以朗庭也没上楼,在御华居小区楼下等着。
叶幸茴跟着哥哥到十六层后,走到家门口,输入指纹。
门没开,她好奇,又输入,还是没开。
身后的叶幸周走上来,自己伸手去开,没有成功,他就用了密码,但是显示密码错误。
叶幸茴懵懵仰头看他,“怎么回事啊。”
叶幸周眯了眯眼眸,拿出手机用软件开,还是没成功,随后问她:“带钥匙了吗?”
叶幸茴摸了摸口袋,拿出钥匙,结果都插入不进去。
叶幸周接过,转了转后,火气上来,略一用力,把钥匙折在里面了
叶幸茴:“……”
叶幸周盯着一动不动、严丝合缝的门须臾,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展随。
展大哥刚到自己家里,就听叶幸周说:“给我找个开锁师傅来。”
“啥玩意?”
“赶紧的,赚不赚钱。”
展随家开装修的,被迫赚钱后,就打电话让门店那边的人给他安排过去开门,然后自己也来不及和家人亲密聊聊了,直接就杀到了御华居。
朗庭还在楼下抽烟,看到他带着工人过来,笑问,“咋的啊,展公子一回家就开业了?”
展随哼笑,“叶幸周家的,锁被换,进不去了。”
“?”
朗庭掐灭烟蒂,上去。
两人在电梯里把他家里那一男一女骂了遍,然后门开了,门口的叶幸周看过来,一句话没说,一手揽着他家幸茴儿,一手指了指门。
开锁师傅就过去搞鼓了。
没多久锁开了。
展随看着那破门,和朗庭说:“回头女主人回来了,有事。”
朗庭不置可否。
叶幸周带着叶幸茴进去后就直接上楼,去拿衣服。
叶幸茴把外套一件件拿出来,叠好放一个小行李箱中。
边忙着,她边问哥哥:“你上次,是不是打电话给她了?”
“嗯。”
叶幸茴,“所以她把锁换了。”
“没事,不用担心。”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女声,带着儿子出门去游乐园玩的李絮回来了。
叶幸茴马上看哥哥。
边上的叶幸周示意她继续拿。
楼下的李絮一到门口,发现门没锁,直接一拉就开了,仔细一看才发现锁坏了,然后她马上进来,就见到屋里的人……
叶幸周的舍友都来过,她都认识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火气不打一处来。
进来后直接在楼下喊叶幸周。
没人理她。
李絮就到了楼上,进入房间,“叶幸周!”她看到在收拾衣服的叶幸茴,也没去理,直接就瞪这坐在沙发的男人。
叶幸周在看手机,眼都没抬,只手指了指门口,“出去,别吵我。”
“你……”她冷笑,“好,你狂。”
她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报了警。
随后边打电话边下楼,对着客厅中的人说家里进贼了。
展随和朗庭见此,抽着烟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透露着“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的觉悟。
警察很快就到,问了怎么回事。
李絮指着门跟警察说:“我家被撬锁了,陌生人进来了。”
然后警察看着客厅两个在抽烟闲聊的人,有些茫然,看着李絮问,“这俩位,你不认识吗?”
李絮沉着脸道:“不认识。”
警察走过去问他们俩,“你们不认识房主吗?”
朗庭敲了敲烟灰,仰头,“谁是房主?”他也一脸茫然地扫了眼李絮,随后道,“我俩就跟着房主回来的,这谁我也不认识。”
展随问李絮:“你谁啊,贼吗?”
警察:“......”
李絮就要骂人,警察拦住了,问朗庭,“那你说的房主,在哪里呢?”
话落,叶幸周拎着个行李箱带着叶幸茴下来了。
警察招呼他问话,“你是房主吗?是你撬了锁?”
“嗯。”
他放下行李箱,闲闲在沙发坐下,一笑,“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我走了。”
李絮指着他:“叶幸周,你太目中无人了,你好端端的一回来就把我家锁撬了,你想干什么?!!”
叶幸茴在哥哥边上,看着她一脸的怒火。
叶幸周很淡然地凉凉瞥她,摸了根烟出来,点上,“首先,这房子我有份;其次,我进不来自己家,就把锁撬了,有问题?要是锁撬不开,我还会把门砸了,这应该也没问题?”
“你......”李絮指着他,手指发抖,然后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警察一听,这是一家人,两人都是这房子的主人,这也没办法判定什么,就在叶明均回来前就走了。
叶明均周末加班,被喊回来后,听完妻子的控诉,不悦地看叶幸周:“你干什么把锁撬了?”
叶幸茴一眼不眨地看她爸爸,就要开口,叶幸周拦住了。
叶幸周敲着烟灰,脸上泛着不明所以的浅笑:“进不来我不撬锁?我砸门吗?你要想换个新的门,我下次就砸了。”
叶明均皱眉,“叶幸周!”他扫了眼李絮,呼了口气又去问他,“你不会打电话问密码吗?然后告都不告诉我一声就找人撬锁!”
叶幸周一笑,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问,“你们换密码又没通知我,我为什么找人开锁要告诉你们?”
叶明均被噎住。
李絮也噎住,但是还是气得脸都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