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天第二天根本没有见到那个女人来酒吧,不知什么的他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落寞。不过第三天当他从饭店来到酒吧看见那个美得不似人形的女人从酒吧里走出来,身后跟着散打高手刘动以及那个风骚入骨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仿佛被某样东西一下子填的满满的。那个女人已然把胖子刘庆福赶走了,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
______女人渐次走下酒吧门前的台阶看见了呆成泥塑一样的杨啸天微微一笑,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杨啸天于是亦步亦趋跟在女人身后来到广场上的停车场,女人走近一辆高大威猛的路虎,从车后座拿出一样东西交到杨啸天手上。“上海有个皇后酒吧你应该知道吧?”待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女人笑了笑,“把这件东西送过去,回来了我升你做安保部主管。”杨啸天愣了愣然后使劲的点了点头。∑米∑花∑在∑线∑书∑库∑
______自从上次在军营与陈富贵面谈以后,陈浮生心里着实轻松了许多,也有闲情喝茶品酒了,早晨起床后甚至还会拉着王玄策在庭院里推几手太极打两趟披挂。王玄策所学颇为驳杂,任何路数都能摆出个像模像样的架势,眼界见地更是高出陈浮生不少,时不时的指点陈浮生几句。虽然从未赢过,陈浮生乐此不疲。
______一直替陈浮生在皇后酒吧看场子的独臂大侠孔道德是个武痴,只要王玄策出手他都会不声不响的站在一旁观战,于是每天早晨皇后酒吧小小的后院里总会有三个神态迥异的男人呼来打去好不热闹。
______期间陈浮生曾招呼孔道德跟王玄策切磋几招,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沉默半晌最后抬手拍拍残臂对着王玄策讲出一句话,“它不在,我不行,它在,你不行。”王玄策听了这话不禁眯起他那双桃花眼仔细瞧了瞧面前的这个冷峻的独臂汉子开口问了一句,“手臂哪里丢的?”孔道德残臂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然后低下头,轻声说了四个字,“纳兰经纬。”语气平缓没有丝毫怨念与愤恨,伟大的时间似乎已经将这段往事深深的尘封在历史里,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浪,但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没人能看透,要么霉成毒药要么酵成美酒。听到纳兰经纬这四个字之后王玄策才稍微有点动容,再看孔道德木讷的表情已然深了几个层次,状元抬手拍了拍孔道德的肩膀,“敢跟纳兰王爷干仗的人,就算输了我王玄策也认他是个爷们!”
______孔道德苦笑一声,所谓苦笑也仅仅是一对眉角往下垂了垂,“没还手。”
______王玄策瞠目结舌一阵无语,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陈浮生撇撇嘴,大概意思陈浮生理解了:你手底下怎么全是些这么有性格的人?
______陈浮生摆摆手咧嘴乐了,“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正儿八经的咱还不要呢。”哈哈一笑豪气顿生。
______陈浮生留在上海办事,最开心的莫过于如今皇后酒吧的台柱子兼副总经理袁纯了。
______今天晚上袁纯小妮子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纯白的雪纺裙还画了淡妆,更加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______陈浮生王玄策孔道德三人坐在酒吧大厅一张比较偏僻的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其实多半还是王玄策在讲陈浮生随口附和孔道德干脆只喝水。
______随着时间推移酒吧里的客人越聚越多,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一个人。袁纯的老规矩,每晚登台献唱一次,久而久之成了皇后酒吧最具特色的一道午夜大餐。记得江亚楼曾经找陈浮生诉苦,“浮生,要不干脆把袁纯留在皇后吧,老哥我很担心一旦袁纯去了杭州咱的皇后会立刻垮掉一半啊。”
______玩夜场的人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午夜十二点刚过,酒吧里的灯忽然暗了下来,众人见怪不怪,纷纷把视线投向酒吧中央的小舞台。一段不知名的音乐响起,一身白衣的袁纯静静走上舞台,环视了一下酒吧里的人们目光在陈浮生这一桌略一停顿便轻轻垂下头,摆弄了两下话筒,空灵的嗓音顿时传满酒吧,是一首不算新的英文歌曲《iuldbetheone》。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袁纯总是目光飘向陈浮生的桌上。陈浮生跟往常一样听不懂袁纯唱的是什么东西,只顾自己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桌上的啤酒。倒是王玄策边听边摸下巴,还时不时的看陈浮生一眼,一脸莫测的笑容。
______陈浮生不明所以,“玄策,咋了?我脸上有东西?”边说边抬手摸了摸脸颊。
______王玄策摆摆手,一副语重心长,“浮生,有时间了多看看英语。”
______陈浮生一口酒下肚同样的摆摆手,“那东西我学不会,叽里呱啦的不如汉语听着舒坦。”
______王玄策呵呵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______一首歌唱完袁纯刚走下舞台,迎面走过来一个人,一个一看穿衣打扮就知道比较内向的男人,吸引人的是他的手里碰了一大束火红的鲜花。好巧不巧刚好卡在袁纯和陈浮生的座位之间。
______“那个,小姐,这束花是送给你的。”来人似乎有点紧张说话有些不连贯。
______袁纯心中窃喜,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有点木讷但来的确是恰到好处,抬眼偷偷瞄了一下陈浮生,只见陈浮生也在看着那束鲜花出神,而陈浮生旁边的王玄策看见这束花已经把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______“这花是谁让你送的?”王玄策突然开口,“打算送给谁?”
______来人迅速回答,“这是我们老板要我送的。”
______陈浮生有些奇怪,也追问了一句,“你老板是哪里做生意的?”
______来人抬头看了看陈浮生,然后轻飘飘吐出一个名字,“sd酒吧。”这次陈浮生是彻底懵了。“你老板是男的女的?”
______送花过来的小伙子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是不是被刻意告知了要如此回答。
______“三天前老板是个男的,现在是个女的,不知道她叫什么。”
______“原来的老板应该是叫刘庆福吧?”陈浮生缓缓说道,“一个胖子。”
______来人点点头,算是确认了陈浮生的猜测,整个上海叫sd的酒吧的估计只有一家,就是陈浮生刚到上海时候当保安的那间场子。在那里陈浮生认识了沐小妖。所以陈浮生对那个地方有感情,有一段时间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这间sd酒吧也拿下。没想到居然已经换了老板,还是个女的。
______就在陈浮生陷入回忆的时候一旁的王玄策站起身长呼一口气,“浮生,不用再多想了,这是来找我的。”扭头对送花过来的人问话,“那个女人是怎么交代你的?”
______来人挠挠头,“老板只是说把这束花送到皇后酒吧,谁在台上唱歌就送给谁,其它的就没有了。”
______王玄策点点头接过那束火红的鲜花摆摆手示意那人离去。
______“浮生,你没见过这种花吗?”王玄策一只手捧着花束另一只手随意的摆弄着花朵上的水珠,已经是午夜,这束血红的花依然娇艳欲滴。
______陈浮生摇摇头,东北张家寨已经属于原始森林的范围了,各种花草数不胜数但是真没见过这种花,相似的倒不少。
______王玄策苦笑一声,“这就是罂粟花,用来提炼毒品的植物。那个女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洪罂粟。”
______陈浮生点头后又摇头,“这女人的名字真诡异,哪有用罂粟做名字的?”
______王玄策嘿嘿笑了,“她原名肯定不是这个了,其实她叫洪云,洪罂粟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后来她在所有的场合都开始自称洪罂粟。”
______陈浮生抬眼看了看王玄策,“玄策,我挺好奇你把人家怎么了至于让人千里迢迢从云南追到上海。”顿了顿,“不过如果当初在吴山顶上你说的大麻烦就是这个的话,我当时说的话依然有效,这件事我帮你扛着。”
______王玄策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如果只是这个小妮子的话我倒不担心什么,担心的是她老子洪苍黄,那是个不比江浙老佛爷澹台浮萍弱到哪里去的江湖大枭。”
______陈浮生抬头满是歉意的看了看静立一旁的袁纯,“小纯,实在抱歉,这束花还是我收着吧,下次我重新买一束花送给你。”
______最后一句话让袁纯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