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觉得司徒尘脑子又抽筋了,她只是消耗过度身体乏力,愣是被他下了禁足令,好呗,在这府里他最牛逼他说了算呗。
以至于飞火只能十分无聊地坐在府里的小塘边……钓鱼。
钓上一条然后又放回塘里,然后再钓,再放回,重重复复几十遍了。
站在一旁候着的藤萝都为那上钩的鱼儿感到嘴疼,这可是价值不菲的碧火锦鲤啊,是公子特地遣人从极北之地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夫人,再钓下去,那鱼儿可就废了。”
“废了就废了,咱家相爷不缺钱,再买十几条回来就是了。”飞火眼皮都没抬一下,盯着塘里游来游去的几天全身通红如火的锦鲤。
夫人,这也太败家了吧!
不行,不能再让夫人祸害这些金贵的碧火锦鲤了!藤萝尝试着转移飞火的注意力,“夫人,这几天王城里都在传一件事儿呢。”
“什么事?”飞火顺口接着话。
“听说王城东北的一户王姓员外府里有妖怪出现,让这个王员外的小女儿死了。”
“妖怪?”听到这两个字,飞火倒是感兴趣了。
见飞火有听下去的意思,藤萝松了口气,夫人终于停手了,继续道:“对,据说那王员外的小女儿长得国色天香,今年刚及笄,明年就打算嫁给礼部左侍郎张大人之子了,谁知会遇到这种事,那王员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找来了一位法力无边的道长,打算降服那妖怪呢。”
法力无边的道长?飞火轻笑一声。
在凡人中,的确会有那么几个得天独厚的人,有些常人所没有的特殊之处,但飞火不认为,一个凡人真的可以赢得了妖,一个几十年的人与一个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妖相比,光是经验上就已经输了,再说了,妖可是有些排山倒海之能的,岂是区区凡人可比的。
“夫人,您信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信啊。”你疼爱得不得了的空洛少爷不就是咯,而且她自己是神兽凤凰,本质上和妖没有分别的。
藤萝半信半疑地看着飞火,“奴婢还以为夫人不信呢。”
看着夫人不像是那种信鬼神的人啊。
“世上啊,有许多你没见过但确实存在的事物,不能因为自己没有遇到过就否定,啊!又有鱼上钩了,好大一条!”
飞火话说到一半就立刻转移了话题,她急忙拉鱼竿,将那鱼拖了上来。“哟哟哟,这鱼是我今早钓起最大的一条,拿来红烧应该不错。”
藤萝嘴角一抽,夫人,您能不能不要再打这些碧火锦鲤的注意了,您有没有考虑过鱼的感受?
鱼:……
“夫人,这碧火锦鲤只能观赏可不能吃哦。”
身后传来了熟悉带着丝微沙哑却又十分悦耳的声音。
飞火将那碧火锦鲤取下,一把扔回了塘里。“若不是你不让我出府,我又何必在这里钓你的鱼。”
司徒尘温文尔雅地坐到飞火旁边,轻笑道:“怎么,想出府?”
“嗯,府里有点无聊。”
“那我们便出府游玩吧。”
嗯?这么爽快?
飞火有点诧异,连看向司徒尘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司徒尘居然说要出府游玩?这是认识司徒尘以来第一次带她一起出去,不禁有点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事实证明,司徒尘确实是脑子抽了。
说出府游玩,也只不过是从丞相府里钓鱼变成在外边的大湖上钓鱼。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糟蹋他的碧火锦鲤而已吧!
一艘小巧精致的客船上,飞火坐在船沿,晃着洁白如玉的脚丫子,拎着鱼竿,盯着湖面上的小浮标如此想着。
中午时分,湖上除了他们以外,也没见着一艘船,也只有她独一份在这里钓鱼!
飞火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毫无表情,歪过头,看向船里悠闲喝着茶的某人,突然有股想甩一条鱼砸他脸上的冲动。
“司徒尘。”
“夫人有何事唤为夫?”司徒尘放下茶杯,柔情地看着飞火,笑容不减。
“你带我出来是打算谋杀吗?”她是只旱鸭子,还要带她来湖上,是看不惯她祸害那碧火锦鲤想对她下手吗?
司徒尘一顿,谋杀?他杀谁啊?“为何这么说?”
飞火白了他一眼:“我不会水性。”
闻言,司徒尘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个,那说话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我懂得就好了。”
藤萝在一旁直捂嘴笑,她家公子与夫人感情可真好。
“不是谋杀最后,就怕你半路杀出个人……”报复我。
飞火话后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股强大的奇异气息惊到了,同时,她被人一瞬间从船上带走了!
我去你大爷的乌鸦嘴!
“嘶~”飞火倒吸一口凉气,就在被人带走的一瞬间,她的脚双双磕上了船沿那坚硬的木桩上,眼泪都差一点流出来了,要死要死,她的脚真的要废了!!!
好痛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掠走她?!飞火咬牙切齿地抬起头,看到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英眉下一双丹凤眼尤其勾人心神,鼻梁高挺,嘴唇轻薄紧抿着,甚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他丫的是只狐狸精啊!还是只公的!
司徒尘的笑就那么僵在了脸上,下一刻就发飙追了上去!刚刚还坐在那儿钓鱼的人,怎么一瞬间就消失到了别人手上?!
哪个吃了狼心豹子胆的,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媳妇儿?!!看他不把那小贱人大卸八块,扒筋抽骨丢去喂狗!
藤萝自己石化了,发生了什么?她家夫人怎、怎么就不见了?!!
“妖孽,还不快停下束手就擒!居然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掳走无辜之人,简直不知悔改!”
飞火还没来得及询问那狐狸,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威压十足的声音,呃……还有人?回过头瞅了一眼,只见身后那人提着一把剑,一袭蓝衣,眉清目秀,看上去居然不过二十出头,极为年轻,此时正脚尖轻点水面而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你一只狐狸精抓本座做什么?”飞火回过头,肚子里压杂着一股火气,就是因为这只臭狐狸,她又成了伤残人士!
“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一听到狐狸精三个字,这只公狐狸炸毛了,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
你本来就是狐狸精啊,而且你全家都是啊,在反驳些什么哦。
飞天低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再次开口道:“你能放手不?”
那狐狸没说话,只是悠悠然地往前飞奔着,时不时回头瞅一眼在身后紧追不舍的蓝衣少年。
“飞火!”司徒尘居然超过了那蓝衣少年,追了上来,离飞火只有两丈远。
“咦,这谁啊?”那狐狸见到司徒尘,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又多了个?”
司徒尘瞧见飞火那双雪白的玉脚已经红肿了一大块,顿时就火了,他好不容易让飞火的脚养得七七八八了,今个儿又伤了!都是这个半路冒出的小婊砸给害的!
“前面的小婊砸,赶紧停下来!”
“你说停就停啊,我多没面子啊!还有,你叫谁小婊砸呢!”
飞火无语望天,今天是怎么了?见到的人没一个正常的,全他喵的脑子犯抽了!
哎哟,她的脚好痛啊,就不能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吗?
唉,心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