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他别过头,径直坐在,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神色似赌气。
苏锦溪却是看不懂他的情绪,执意的要将糕点给他吃,执着的让人头疼,在她单纯的注目之下,顾昊卿终是轻张薄唇,吃了那块糕点,耳尖在不可见的情况下有了一丝红。
“棒!”
苏锦溪见他吃了,拍手鼓掌,像是哄着孩子一般,眼睛眯起笑着,突然的又俯身,在他脸颊上留下轻如鸿毛的吻。
“奖励。”
……
顾昊卿这会儿是连怒气都没有了,接下来的一整宿他都在照顾‘心智不太全’的苏锦溪,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精力充沛,更是花样百出。
从没伺候人的顾昊卿第一次觉得那句话十分的有道理:女人就是个麻烦!
院外,秋落等了一晚上都没见苏锦溪出来,怕出什么事情,这会儿实在是按耐不住的要进去找她,被莫言拦下。
“咳咳,王爷和苏……王妃还在休息,醒后再传唤你。”说着,莫言都有几分的不好意思,这会儿都已是日上三竿了,想来应该是昨晚‘劳累’了,虽说他们定了亲,但他一直认为他家王爷心情寡淡,却没想到苏姑娘能够如此的厉害。
秋落闻声脸有些后,往一旁站站,尽心尽力的等候着。
直至午时过后,苏锦溪才悠悠转醒,腰上搭着一只手臂,面前是一堵墙壁,温度滚烫,她眼眸微抬,却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顿时,所有的瞌睡都在瞬间清醒,身体僵硬,无法反应过来。
沉默了片刻,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腰间的大手拿开,蹒跚着一只脚落入榻下。
“啊!”手腕被抓住,下一秒一股力量将她又拽了回去。
“再睡会。”顾昊卿将她涌入怀中,下巴放在她脑袋上,轻声呢喃,眼睛却在一瞬间睁开,里面笑意满满,带着促狭。
苏锦溪整个人都是懵的,周身都是围绕着他的气息,脑海里嗡嗡的响着,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顾昊卿等了许久都不见反应,有些无聊便松开了她,单手撑着头,目光含笑的将她一系列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故意压着声音俯身过去,靠在她耳边缓慢的开口,呼出的气息尽数在她耳畔,苏锦溪瑟瑟的往后躲了躲。
“亲亲……”
只这两个字,苏锦溪脸色瞬间爆红,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全都是关于自己所作所为的记忆!
啊!!!
她几乎要尖叫出声,心里在咆哮。
她到底做了什么???
亲亲?抱抱?举高高!!!
顾昊卿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觉得这反应有趣多了,下一秒乐极生悲。
苏锦溪几乎是本能的踹了他一脚,趁他不备,翻身离开,鞋都来不及穿,提起鞋子就飞速奔了出去,还不忘留下话。
“我还有事,这些日子我比较忙,不用找我,谢谢!”
语气里都是僵硬,片刻就没了身影。
顾昊卿单脚从榻上屈膝做起,嗤笑一声。
“没心没肺的小骗子,翻脸不认人。”
脑海中回忆着昨晚她撒娇卖萌,粘着他的举动,心情格外的好。小骗子不诚实,倒是格外的有趣。
莫言犹豫一下,走到房门前敲了敲,实在是不懂苏锦溪方才宛若被追杀的逃跑速度。
另一边的苏锦溪回府之后,一个人关在屋里,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跑啊?是因为付出代价才这样的,又不是我自己想……对,我又没做亏心事,算起来,被占便宜的还是我,那个混蛋!”
苏锦溪独自解释着,人往放门口移动,咬牙切齿的要去找顾昊卿算账,刚一碰到门,手又缩了回来,没出息的后背抵着门,满脸的燥红退散不了。
“算了算了,他昨晚没把她扔出去就不错了,还那么……额,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想到顾昊卿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她,苏锦溪没出息的脸更红了,心里带着些异样的感觉。
半晌才想起来,毒还没给顾昊卿解了,想着也死不了,没大事就没管。
时间一晃已到二月,苏染染和秦姨娘已是身子养好,苏染染去红衣卫的事情,苏锦溪与秦姨娘谈了一晚上,最终她是应了,苏染染去的那日,苏锦溪亲自去送。
红衣卫本营在郊外别宫,方圆百里无人靠近,苏锦溪破例进入内圈,送到了外门口,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二殿下?”
苏染染和苏锦溪同样意外,万没有想到。
苏锦溪见状,彻底放了心,也明了自己到这,顾昊卿功劳不小,想起他,倒是心有了几分愧疚,还没给他解毒呢。
“嗯。”顾安白应了一声,带着苏染染往里走,压根不知苏锦溪把他出现的功劳归功于顾昊卿。
苏染染连忙跟在他身后,心里尴尬的同时带了一丝安定。
她必定不虚此行!
苏府内,苏锦溪原本是要在花朝节后送秦姨娘回去,然而秦姨娘却执着的即刻动身回去,态度执拗,苏锦溪都劝不住,索性就按她的意思了,总归她就在对面,苏振茂要是再敢做些什么,她非得掀了他丞相府。
“不用担心,我已是有了数,你和三殿下好好的,他待你不错。”
秦姨娘拍了拍苏锦溪的手,面露欣慰,曾经她呵护的小姑娘,如今也有了珍爱她的人。
苏锦溪微笑,她当然知道他对她好,因为……他们是合作伙伴。
没让苏锦溪送,秦姨娘带了几个丫鬟就回府了,她回去时,苏振茂没在杨氏的院里,却在白姨娘的院子里。
还以为这人改了本性,原来不过是因为他按捺不住,又新增了妾室,还是白家又送过来的,可不就是住在白姨娘院子。
秦姨娘回了自己院子,让身边的一个丫鬟去寻苏振茂。
“去把他从白姨娘院子里闹出来,告诉他,子不教父之过,若是那事他不给个说法,我明儿个就把这府里都给毒死了,谁也别想活!左右不过是个死,我从进了这丞相府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