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思音闻声,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富思晏的身边。
一转头看见了顾昊卿,神色顿时愣住了。
顾昊卿无所觉,苏锦溪却是看的分明,嘴角勾笑。
“你还真是桃花遍地开。”
“这位是?”赖思音看着顾昊卿娇羞一笑,眼里带着惊艳。
“北顾国三皇子,亦是当今摄政王——顾昊卿。”
公公尽职的解释,赖思音只听前半句就已是露出了迷恋,眼中更含惊喜。
“原来是三殿下,我听说了你很多的事迹,你真的多很厉害,你可否教教我?”
赖思音大胆、语气直白,露出率真之气,只是有点分不清场合礼数。
富思晏已是不悦,未等顾昊卿出声,便将其拉回了位置上,低声怒斥。
“今日既是代表东陵而来,你便要为东陵的脸面着想,若再不知礼数,便滚回去。”
语气中难掩厌恶。
富思晏心里清楚的知道。
赖思音从小仗着有父皇的几分疼爱便妄想替代他妹妹的位置,骄纵跋扈、不知礼数样样齐占,若非父皇宠着,他早已将她逐出境内。
闻声,赖思音安静了下来。
她一向害怕富思晏,若不是来时有皇上提点,让他一定护着她,带她回去,她也不敢如此的放肆。平日里富思晏给她的脸色就够多了,现在还要这样,真是可恨!!!
此番各国觐见也不过是为了继续达成和平的友谊,只是随着时日渐久,各国势力悬殊,皇室子弟夺权,各国关系隐隐有了危机,此次也不失为一次试探。
顾安白作为此番接洽各国使团的人,也是诸事烦身。
约莫过了七日后,各国使团离开,他才得以休息。
富思晏倒是留了下来,为参加苏锦溪大婚,与他一同留下的还有赖思音。
赖思音对顾昊卿的心思谁都知道,因此她不喜欢苏锦溪,倒是与曾救过她的苏凌烟走的十分相近。
也因此,苏凌烟近来颇受顾俊廷的宠爱。
顾俊廷一向无利不起早,接连受挫让他有些焦虑,更急于求成,想将太子的称号重新夺回来,甚至想要更多。
隐约的,他觉得皇上的想法变了,与之前不太一样,因此更加着急。
即将要出嫁,苏锦溪搬回了秦府。
她落在秦府的族谱上,理应从秦府出嫁,秦家二老也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东西。
“虽没有十里红妆,但该有的锦溪都有,这些都是你的嫁妆,万不能让三殿下小瞧了你。”秦子晋将陪嫁清单交予苏锦溪,神态平和。
“舅舅没有什么特别能送于你的,虽是俗气点,却也为你求个平安。”
秦子晋将求得的观音符送给苏锦溪。
苏锦溪拿着哭笑不得,揶揄道:“舅舅你这是强人所难呐,你也得加快速度,要给我们做榜样呀。”
“好。”
驿站里,苏凌烟带着甜糕登门拜访。
富思晏听说是苏凌烟来了,颇有些意外,思虑片刻让人请了进来。
“宸王妃。”
“大皇子客气了。音音不在吗?她喜爱吃这甜糕,我今日做了些,便送些来给她。”苏凌烟笑着说明来意,顺手提过身后婢女手中的糕点,打开来,放在了富思晏的面前。
“大皇子若不嫌弃,可尝尝。”
“音音外出,等她回来本皇子会转告于她。宸王妃有心了。”
富思晏神色平缓,端着手中茶水,并未动手。
苏凌烟也不曾强求,既是赖思音不在,她也不好多留,遂起身告辞。
起身时,头微晕,有些不适,她摇了摇头,婢女连忙扶住。
她伸手微微挥开婢女,眉头轻皱。
“宸王妃可有不适?”出于友情,富思晏多问一句。
苏凌烟轻笑,并未放在心上。
“大皇子有心了,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头晕而已,想来是受了风寒。”
话落,苏凌烟便告辞,往外头走。
刚走两步,她便眼前发黑,一个不察人向前摔了过去。
“王妃!!”
婢女惊呼一声,连带着富思晏都被引起了注意,连忙起身去看,目光却在看见苏凌烟倒下一旁的地上愣住。
他怔然的抬步过去,将她身旁的玉佩捡起,放在手中细细摸着。
普通的和田暖玉,上面的花纹却是不一样的。
苏凌烟在婢女的怀中醒来,双眼无神,半晌才聚了焦,面色虚弱。
看见富思晏拿着她玉时一惊,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抱歉,吓到大皇子了。”
富思晏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眼里情绪波动。
“宸王妃这玉倒是别致,从何处来的?”
“自小就带在身上的,一带多年,都有些磨损了,让大皇子见笑了。”
她轻笑一声,将玉重新挂在脖子上,抬手时露出了一点手臂,交红的痕迹映在富思晏的眼中,让他呼吸一窒,眼神暗了暗,却并未什么。
让太医来给苏凌烟看看,确定无碍,只是风寒晕倒时,放了心,便让人将她送了回去。
不过这相处的点点时日,彼此已是了解许多。
待苏凌烟离开后,富思晏叫来了暗卫。
“去查苏凌烟此前所有的消息,速度要快。”
赖思音不知驿馆里发生的消息,她今日去见顾昊卿,等了一日都未见到人,回来后听说苏凌烟来过了,没见到人,心情更加郁闷,也忘了问发生了什么。
便将此事错过了,富思晏也不曾主动提起。
苏锦溪在秦府里准备出嫁,顾昊卿怕她在秦府里不自在,私底下让宁若颜和何笙暖无事的时候去陪陪她。此事,苏锦溪全然不知,只当她二人闲来无事找她玩的。
况且,她也挺乐在其中。
“让你跟我来看看婚事该准备的东西,怎么你哭丧着脸倒是要为我哭丧似的?”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何笙暖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心里知道,这几日无论各种事情遮掩,也难以让何笙暖的八卦消退下去。
即便现在,何笙暖出门仍旧会被人指指点点,更是被各家千金嬉笑、谈论。对姑娘家而言失去清白便是最大的罪,哪怕罪因并不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