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余的话有歧义,不消想,结果都浮现在众人脑海。
富锦心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富余,像是要把他看出了个窟窿来。
“亏你还记得是她的臣弟,这张嘴永远吐不出象牙来,不如不要。”
狠戾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定睛一瞧时,慕昊卿已是到了富余的面前,手捏着富余的下巴。
只听得‘咔嚓’一声,富余的下巴已是脱臼。
众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
李涵双脸色都惨白着,想要上前一步,抬首却是触及到富锦心不冷不淡的眼神,一瞬间宛若被定住了一般,踏不出去半分。
慕昊卿手上动作未停。
“慕昊卿。”
只这么轻缓一声,慕昊卿的手断然离开了富余的脖子,只那么一下,富余便会丧命。
他眼中的戾气更甚,未回头,怕吓着她。
只目光泛亮的盯着富余看。
富余被他的目光震慑,踉跄的后退一步,下巴传来剧痛,他却是叫不出声。
慕昊卿的出现众人皆惊,更震慑于他的威严之下,不敢动弹。#@$
今日之事说到底不过也是富余自食其果。
“知错了?”富锦心轻飘飘的看了过去。
富余捂着下巴,不服输,亦是不认错。
蒋致倒也没想到会惹得慕昊卿出来,只是如今事情摆在面前,若说算了,也是不太可能。
场面一时僵在那里。%(
富锦心倒也没想在这件事上耽搁下去,上前一步,拉着慕昊卿的袖子。
“这张嘴不中听,却也不能毁了,也算小惩大诫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既是无礼伤人,让父皇惩罚便是了。”
若他们插手,倒显得故意算计。
慕昊卿缓了神色,手极快的伸了出去,眨眼间便又收了回来。
就这么会儿功夫,已是将富余的下巴又接了回去,接回去比卸了更让富余痛苦,那脸色都疼的便紫了,一时没回过神。
富余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无人敢审。他毕竟是三皇子,那身份摆在那,若无大事,旁人又怎敢动。
不过旁人不敢审,皇上可就不一定了。
这两日富锦心隐有所闻那些大臣不安分,刚好推出一个富余出去,皇上正好借以大惩,以示公正,堵住那些人的口。
富锦心心中将一切都推算好了,富余还不以为意。
蒋致身上有伤,温婵带着他去看大夫,富锦心也没拦,有富锦心在场,富余就是有心为难蒋致他们都无法,却又丢了面子,甩袖离去。
临行前,目光微妙的看了一眼富锦心身后的李涵双。
富锦心眸光微动,只当不知。
没了热闹看,不多时众人便都散去了,细说这事时隐有激动,被慕昊卿的英勇折服。
“你怎么来了?”
她扬首,欢喜的看着他。
本以为他今日还会待在驿馆中,她恰逢有事,便未去寻,不想这人却是找了过来。
“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倒不见对旁人凶。”他语气严厉,略有不快。
若非今日富锦心出声,富余早已命赴黄泉,上一次他就该借机杀了他,免得乱嚼舌根。
察觉他周身泛着的霸道,她拉了拉他的袖子,隐有讨好之意。
“总归他讨不得好处罢了。”
语落她想起身后一人,遂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今日不巧,事情繁多。改日再陪你。”
李涵双如临大敌一般,连忙摆手。
“公主严重了,我尚且有事,就不叨扰公主了。”
话落就急匆匆的离去,方向不巧便是富余离开的方向。
富锦心平静的收回视线,慕昊卿搂着她的腰身往前。
“不轨之人,离她远些。”
他知道她心中有数,但总归放在身边亦不是什么好事,远离总归无坏处。
富锦心轻笑,随口应声,而后才想起了重要之事。
“皇嫂想必已与你说过我要找回记忆之事,只是我尚且茫然,不知从何找起。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前两日情绪太过波动,满脑子都是想着见他,如今才稍稍平息了些。
只是,哪怕是现在,只要看见他,她的心跳就异常的快,都快要不是她自己的了,倒像是为他而生的。
“不急,待成婚后再想办法。”
慕昊卿敛了神,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掌,转而与之十指紧扣,像是要紧紧抓牢她一般。
或许成了亲之后,她再想起来那些记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数,总归她是他的人,纵有波折都会过去。
慕昊卿如是想,倒不如说他不自信,不自信富锦心想起了记忆还会这般的坦然与他在一起,才会想着成亲之后再找回记忆。
富锦心倒是不疑有他,也确切的认识到,她的确快要嫁人了,左不过这两日,仍有些做梦的感觉。
本就是闲逛,慕昊卿尚未能陪她逛多久,慕言便急匆匆而来,在他耳边言语两句。
慕昊卿松开了她的手,神情平静,看不出方才慕言所说究竟是好是坏。
“让慕言送你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没事,我自己逛逛便回去,让慕言跟着你,夏凝跟在我身后,且在这东陵城,不会有事的。”
富锦心出声安抚他,推了推,让他安心。
慕昊卿是真的有事,见她决定了,便未多说,将慕言带走了。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富锦心心中泛着不舍,不过转瞬便被她压下去了,她亦不闲。
想着脑海里的画面,她勾唇一笑,点了点身后夏凝空空如也的发髻。
“你这头上配饰太少,我今日顺手给你挑两件回去。”
“啊?”夏凝看她前一秒依依不舍,后一秒却又面色如常,被弄的不知所措,默默的跟了上去。
富锦心直奔一家首饰铺,掌柜的瞧见了便迎了上来,只是不知她公主的身份。
“小姐想要些什么?”
“拿些最好的来。”富锦心看都为看摆在那台面上的,直接点名了要最好的。
掌柜的闻声喜笑颜开,自也知道她身份尊贵,当即便从后面的屋子里将珍藏的都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