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梁柱一般的严律唐直接的挡住了富锦心。
她眉头轻皱。
“往后方站站,碍事。”
严律唐:……
尽量的往边缘处站站,严律唐高大的身影突然间显得有些委屈,夏凝见状,忍住笑意,站在富锦心的身旁,给其打下手。
富锦心净手后,将金针消了毒,开始施针。
金针几乎全部没入万书意身体的穴道,严律唐仅仅是看着便觉得疼,整个人的情绪都紧绷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神情也染上了一丝阴鸷。
许是太疼了,万书意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夏凝连忙弯身,摁住了她的双腿,压制一些。
富锦心仅动了三针便收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噗!”
万书意整个人弹起身弯下身子,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接连不断,几乎要背过去,片刻才没了那恶心的感觉。
夏凝要上前,富锦心瞥了她一眼,夏凝疑惑的站着,停了下来,却见富锦心看向了严律唐。
严律唐接受到富锦心的眼神,恍然大悟,抬脚走了过去,扶着万书意靠在榻上,拿起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
照顾的也算得心应手,没有出差错。
“大人,这位是?”看到富锦心,万书意疑惑的询问严律唐,眼神还有些恍惚,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注意到富锦心的肚子,不免有些意外。
“这是……”严律唐停顿一瞬,继而道:“这是慕夫人,精通毒术,请她来帮忙,你可感觉到好多了?”
“的确是好些了,不似之前那么难受。”万书意点点头,再看向富锦心时,目光里多了几分钦佩。
万书意身体高挑,许是常年礼佛,身形消瘦,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下巴尖长,五官清丽,整个人都呈现弱柳扶风之姿,引人生怜。
如此美人,能至今也无人求娶,藏得怕是真的深。
也得亏如此,才让严律唐捡了个便宜。
看万书意缓和的差不多了,富锦心这才开了口打断他二人的关心。
“严夫人这毒也中了好些时候了,之前也曾发作过一次。”富锦心话题一转,不问毒了,反而问起了他二人和离的事情。
“听严大人说,严夫人要与之和离,唐突一下,我可否知道是因为什么?”
万书意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她低着头,沉默无声。
富锦心与严律唐对视一眼,当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却听万书意开了口。
“和离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我觉得与他不合,难以坚持下去,仅此而已。”
“即便是严夫人你现在毒解了,已是性命无忧,也要和离?”
“是。”
富锦心闻声,心里有了数。
“劳烦严大人去准备下膳食,孕妇适宜的。我怕是要留下用晚膳,哦,还有我夫君那一份,他也该是要来了,若来了,还要劳烦你招待一阵。”
严律唐将万书意扶好,站起了身。
“应当的,多谢慕夫人。”
临走前,严律唐看了一眼万书意,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
万书意与富锦心不熟,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现在屋内就剩她们还有一个默不作声的夏凝,气氛有些安静的过分,呼吸都转瞬可听。
严律唐没在,富锦心的神情便冷了下来。
“即便是怀有身孕,严夫人也要执意和离?若是如此,我可让夏凝去备药,这会儿帮你,正好顺着这事一起,旁人绝不会发现半分。”
“怀孕?!”万书意吃惊的抬头看着她,手下意识的放在腹部,眼神里多了光,可转瞬就神情就变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慕夫人,此事并不好笑,您也为人母,自当知晓孩子的重要性。”若是没来月事,万书意便信了,可偏偏她才来过月事不久,又怎可能有孕。
被揭穿了富锦心也不在意,本来也只是为了试探试探。
“这事的确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富锦心道歉的的极快又诚恳倒是让万书意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夫人你自以为的安全却并不可能将事情掩盖住,你以和离来护住严律唐,或许只会适得其反,不若你现在坦陈,尚且有一线生机。”
“我不知道慕夫人你在说些什么。”
下意识的否认,万书意的心里却在思及富锦心所说的话,心里也陡然的心惊,明明第一次见面,但这位慕夫人却给她感觉异常的强势,仿佛无所不能。
而且她怎么会知道……
“就像是宝物的偷窃者与买者靠中间的人来牵桥搭线,现在生意未成,中间人却反悔了,你说这偷窃者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是将中间人与买者都杀了?”
很浅显的道理。
万书意中毒的事情不好查,但却可以从她本人查起。
中毒的时间长,但是中间发作过一次,她不可能不知道,知晓了却不说,继而在与严律唐争吵之后爆发,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和离。
别说什么不合,就单她眼中看向严律唐时的爱意就骗不了人。
如此,便可断定其中有隐情,只要一想,便可知道,万书意想护着的是谁。
见万书意神色犹豫,富锦心继续的开口。
“严律唐一直以公正严明被世人称赞,但也因此而树立了不少仇敌,一旦有了一丝的缺口,哪怕这缺口不是因为他本人而起,也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若这是严夫人你想看到的,执意要和离,那权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过问这件事,富锦心也不单单是为了严律唐,更多的是想知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不过想想,她也看不起这人。
只会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就和生活在臭水沟的老鼠没什么两样,一样的令人生厌。
万书意沉默着,脸色有些苍白,富锦心也不再追问,将她身上的金针都拔了下来,刚巧这会儿沈大在外面敲了门。
“主子,东西拿来了。”
不用吩咐,夏凝已是抬脚往外,接过了沈大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