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想的入神,还是富锦心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你们几个倒还是燕七机灵,不动神色的就找了娘子。”
富锦心勾唇一笑,燕七至今还待在沉生的身边,关于婚姻大事,慕昊卿倒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给了他时间,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提起这事,慕宇就懊悔莫及,早知道,他就先一步抓住沉生了,不过现在兄弟妻不可想。
“我们几个都是嘴笨,说不出讨姑娘喜欢的话,还要多仰仗主子物色。”
慕宇是个嘴甜的,这会儿明确的知道要讨好富锦心,跟在富锦心身后亦步亦趋的。
“我身边就还有一个夏凝,夏凝她自己有主见,你是别想了,远的就还有一个春宁,还在东陵,估摸着你也是没机会了,还是你自己努努力找吧。”
富锦心摇头轻笑,找娘子这事还能托旁人的,还不得他自己看了喜欢才行。
春宁跟在她身边也不短了,只是后来帮了温婵,宁若颜两个孩子出生又没几个可心的人照顾,她便让春宁留在东陵了,上次匆匆,也没能好好说说话。
这人生大事,也该是要提上日程了,她需得写信让颜颜对春宁上心一些。
二人说笑间,已是随着小师傅来到了厢房用素斋。
与此同时,燕丽姝等人已是捐了香油钱,还听了主持讲座,这会儿到了用膳的时候,便都到了厢房用斋饭。
寺庙里的多是清淡,燕丽姝起先还觉得有趣,后来便吃不下什么,倒是安满容觉得素斋可口,用的比较多谢。
权星海将她爱吃的那几样已然是记了下来。
尚承载见燕丽姝没吃多少,便开了口。
“燕姑娘尝尝这点心,是我们府里自己做的,也不知燕姑娘爱做什么,只匆匆拿了几样。”
身后的小厮自动将包裹在油纸里的点心给拿了出来,未免偏颇,他放在了中央,也邀请了安满容。
“安姑娘也尝尝。”
这点心为谁带的,不用说便知晓。
安满容识趣的摇了摇头。
“这素斋甚合我心意,已是吃不下什么了,多谢尚公子的好意。”
如此,尚承载便看向了燕丽姝,眼神里皆是希翼。
燕丽姝面色有些不自在,开口道:“这斋饭的确可口,来时用的早点心多了些,这点心还是尚公子留在,保不准一会儿能用的上。”
尚承载点了点头,面色无常的让小厮给收了起来,倒不见半分尴尬,反倒是燕丽姝越发的觉得不自在。
这尚承载也是好心带了点心上山,只是她的确是不太想吃,而且她总觉得面对尚承载时感觉怪怪的。
“容妹妹你慢些不着急,让权太傅陪着你转一转,我觉得有些乏闷出去转一转,等富姐姐有消息了,我再让人去寻你。”
匆匆说完,燕丽姝便带着乌门出去,安满容只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叹。燕丽姝走了,安满容和权星海是一对未婚夫妻,尚承载夹在中间也不是那么回事,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奔着燕丽姝离开的方向去了。
他的心思已是表露的很明白,燕丽姝也是拒绝的很明显,但奈何他性子固执,不到黄河心不死。
燕丽姝走的好好的,忽闻身后的动静,回头瞥了一眼,脸色都变了,急匆匆的催着乌门。
“快走快走。”
乌门看了眼身后的尚承载,不动神色的挡在了燕丽姝身后,将她遮了个严实,还不忘给燕丽姝指了条近路,等尚承载追过来时,已经没有燕丽姝的身影。
这下他是真的感受到燕丽姝的抗拒了,他就随便选择一条路而去,不巧,正是燕丽姝走的那一条。
燕丽姝用完膳,便让慕宇去寻燕丽姝。
听闻这寺庙后面有一处极为空旷的绿地,风景倒是挺好,也可放纸鸢,富锦心便约在了那里。
慕宇和乌门有独特的联系信号,放了消息便又回到了富锦心的身边,往着寺庙后方而去。
走的好好的,前方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
那位姑娘像是在与那公子告白,为了不打扰,富锦心便和慕宇走了另一条路。
富锦心还不忘打趣慕宇。
“你瞧人家都有姑娘跟着,怎么你和慕言就是愣愣的,连个小宫女都没有。”
“那还不是主上以往太狠辣了,谁敢亲近我两。”
“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得劲了,他狠辣,我不还是嫁了,怎么就连累你两了?”
慕宇没敢说,您比他还狠,见富锦心看过来,他连忙换了个笑的表情。
惹得富锦心倒是笑了。
这一不小心,就踩着个树根崴了脚,笑意僵在脸上,她眉头皱了皱。
忽然横空一只手伸了过来,富锦心忍着疼往后退了一步,慕宇瞬间站在了她的面前,还不忘回头问富锦心的伤势。
“主子,您怎么样了?”
富锦心摆了摆手,透过慕宇看向前方的男子,注意到他是想伸手扶她,倒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是不轨之徒。
“没事,退下吧。”
她低首看了看自己的脚,有些心累。
自从上英阁带回安满容后,她就一直居在后宫,就怕预言的反噬来了,结果等了半个月都相安无事,她就以为没事了。
谁曾想,在这等着呢。
都半个月了,她出来一趟,还崴着脚了,她试着动了动,估摸着伤的不轻,当真是飞来横祸,挡也挡不住。
“在下无意,只是见这位夫人要摔倒才伸手了一下,打扰了。”
说话的公子声音轻缓,温润如玉,样貌也是仪表堂堂,身形消瘦,举止间谈吐不凡。
只是,富锦心瞧着有那么几分眼熟。
一看他白色衣袍,她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她给让路的被人表白的那位公子,瞧着形势,应是没成,不然也不会刚巧绕到她这了。
“无妨。”
富锦心面无表情,平静的应了声。
那公子见状,看了眼富锦心,便不多言,侧身让开。
富锦心腿还瘸着呢,总觉得一瘸一拐的在他面前走,挺别扭,便也侧身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