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钟剑鸿,请问阁下大名。”钟剑鸿一进门便向那负枪少年抱拳道。
那少年打量了他二人一眼,目光从钟剑鸿的身上轻轻带过。直接落在了凌天云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移开,重新回转移到钟剑鸿身上。
那少年一拱手道:“在下完颜战天,特奉家师之命前来送家师的拜帖。请钟家少爷过目。”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拜帖,递给了钟剑鸿。
钟剑鸿伸出双手接过了拜帖,但他没有拆开看,而是很谨慎的放它放入怀里。
凌天云这才注意到那钟家少爷的双手有些特别,修长如玉般的五指,保养的非常好。他开始还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双手,此时才发现这双手似乎真的很别致,不经意间那双手透出一股让凌天云心悸的气息。
他不禁得扬了扬双眉,待钟剑鸿的双再次消失在他的双袖之中,这才转移开了目光。神色又恢复了常然,而一切的细节钟剑鸿显然并没有发现。
那少年见钟剑鸿并没有拆开拜帖也没有作声,只是将目光在凌天云的身上又停顿了一会,便向他二人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去,留给了他们的一个宽厚结实的背影。
凌天云的思絮从那钟家大少爷的双手又转到那负枪少年的身上,而他的目光前方只剩一个陌生的背影。
这少年言不多,但每个字都是铿锵有力却给人以一个深刻的印象,宽厚结实的身板给人一种稳如泰山般的沉稳之感。
钟剑鸿望着这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深入了沉思之中。
“钟兄识得此人”凌天云向对方打听到。
“此人是那契丹大国师完颜无敌收的关门弟子完颜战天,不好像才入那完颜无敌门下不久。凌兄不识得也是常然,在下只不过偶乐听起钟潢雨祖父提起过。”
钟剑鸿向对方解释道,没有丝毫的隐瞒。
“怪不得,在下从此人的眼里发现了一丝线的敌意,原来是这耶律纵横的师弟。”凌天云恍然大悟般说道。
“我想凌兄可能是误会了,这完颜战天不是因为你对那耶律纵横不敬才对你生出的敌意。”
“不是因为在下对耶律纵横不敬才生出的敌,那是为何。”
“因为这完颜战天也一傲曼之辈,但此人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出生于女真族完颜部落,为那完颜部落族长继承人。此人虽年少却一身武修也不凡,据说早已达到那后劲境的后期颠峰了,只差一步就会踏入先天境了。此人对凌兄的敌意只不是他认为他才资格挑战他的师兄,而其他人都没有这人资格。看起来凌兄要起两年之后战胜那契丹三皇子,恐怕是有点难度了。”
钟剑鸿详细的向他讲解道,当然对于凌天云与耶律纵横两年之约的较量似乎并不怎么看好他,也毫不忌讳的说了出来。
“哦,据在下所知,那耶律纵横的武修境界也才到内劲后期,还没有那完颜战天的高,为何这完颜战天会有如此的想法。”凌天云想起在白水城那夜发生的事,耶律纵横的武修境界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凌兄,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那耶律纵横本来就是一妖孽,再加一个名更加妖孽的师父教导,那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了。一般的先天初期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那跟了那契丹大国师才几天的完颜战天能是他的对手吗。”
“这师兄弟二人有没有交过手”凌天云确实没有想到这耶律纵横会如此的妖孽,他又向钟剑鸿问道。
“怎么没有,就一招,完颜战天完败。”钟剑鸿轻笑了几声,向对方回答道。
凌天云听罢,心中凛然,这耶律纵横也太妖孽了吧。自己才突破到内劲境中期没有多久,就是加半自杀式的“破军八式”也勉强可以抗衡后期的。那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先天境的武修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而这样的人却不是那耶律纵横的一招之敌。
看到凌天云脸上那惊愕的表情,钟剑鸿得意的笑了。他突然凑上凌天云耳边道:“凌兄难道真的不考虑一下在下的建议。”
“钟兄又拿在下开玩笑了,在下在此都呆了半天了,依然活得好好的。”
凌天云当然不是傻子,与那钟剑鸿合作,自己有可能陷入一个更大的陷井中。反观在现,自己在钟家武道场暂时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钟潢雨虽然巴不得要自己早点毙命,但他们此时的重点还是在搜捕那盗走这武道场里重宝的那名少女。自己此时显然还是安全的,在那钟潢雨回来之前自己绝对不会出一点事的。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凌天云还是不敢将自己的性命当在这虚无的猜测之中。
钟剑鸿听罢,摇了摇头他感觉他对面的那少年真的是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武道场上的大部分人员都出去搜捕那盗宝的女飞贼,就连钟潢雨也出去。但这武道场的戒备却更加森严了,不知道是防备凌天云的逃跑,还是因为上次被女飞贼盗去重宝而特意加强了戒备。
一下午又是一阵瞎逛,钟剑鸿再也没有对凌天云提过要帮他的事了,二人如相谈如欢的好友穿梭在这整个武道场之内。
当黑夜降临,天空又开始飘落起那鹅毛般的大雪,怪不得一天这天空都阴沉沉得,仿佛不将这大雪再一次涮白誓不罢休的架势。
晚饭又是和钟剑鸿两人一起吃的,又是一阵胡天乱侃,而凌天云似乎毫不在乎自己身陷囹圄。一口酒一口肉的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饭罢,二人还雅兴大发在这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之下来了个雪中漫步,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是何等的烂漫之事。只可惜的是在这总个武道场中连一只母鸡都找不出来,这童兴大发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
当凌天云回到了钟剑鸿为自己准备的客房,他的心这才正色的阴沉下来。今天这钟家少爷确实如了他一些很有自己的信息,如比说让自己摸清了这武道场里的戒备岗哨,还有他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可以帮助他的信息。但他最大的底牌就是那枚揣在怀里的玉佩,钟潢雨众人兴师动众外出搜捕那女飞贼不就是为了这枚玉佩吗,到时自己真的无法逃出升天的话,那只好抛出这枚玉佩了。
想到这块玉佩,他又不禁得将这玉佩从怀里掏了出来,上次在客栈自己根本就没有怎么细细的观看。现在他可以好好的细看一番了,这玉佩上倒底含有什么惊天秘密,使得这钟家之人要在里建一道场,还不住得派出批批武师寻找那盗宝的女飞贼。
窗飞雪连天,有几丝若有若无呼吸声传进了他的耳中,他知道这是这武道场之人安排了武师在他的客房的周围,严密监控着这里,以防止他外逃。他觉得这没有必要,就那武道场里的哨岗就可以完全的将他困死在这武道场里。
外面的监控他的人当然不会看见他在这客房里的举一动,他们只要防止他迈出这客房就行。至于他在这客房里做什么,那些监视他的人并不关心。
那枚玉佩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不是不像普通的玉佩一样中间有个小凿孔,而是完全的一枚圆形玉佩,比拇指稍大一点。但那玉佩上的色质,手感都远不及普通玉佩摸的舒服些,摸在上面还感觉有一些粗糙。凌天云将那玉佩举起靠近烛光,试图在烛光下可以发现些什么,可惜很遗憾,只能透过那烛光可以看清那玉佩里几条暗暗的纹路形状,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见没有发现什么,凌天云觉得有一些气馁,他又将那玉佩放在烛火上烘烤,发现除了被那烛火烟熏黑了以外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手指一擦那熏黑部分很快又恢复了。火烤没有什么作用,那么放入水里呢,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令他失望的是那玉佩被扔入水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实在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只好将这玉佩重新放回怀里。而自己颈下的那香囊似乎没有那么浓的香气从里面散发出来了,上次幸亏有这香囊,才使得他从那少女的媚术中清醒过来。自从那次后,这香囊的清香之气就淡了不少。也不知道这香囊里面有些什么,凌天云有一种有把它拆开的冲动,最后还是放弃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地面之上又开始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那积雪的反亮之光透过这敞开窗子,将总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完全将那微弱的烛光覆盖了。
凌天云思絮万千,他静静得站立在这窗前,望着这飘飘而落的鹅毛大雪。思绪不禁得回到了在白水城的日子,想起那羞涩娇艳的朵儿。同时也想起了与耶律纵横的那次如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约战。而自己却被困在这莫名的武道场之中,甚至可能会在此陨命。他又重新理了一下头绪,从开始白石镇客栈里遇到那陌生的女飞贼,到小村落击退钟桐,再到出了“一线天”被那秦正阳引到另外一村庄。然后又遇上那女飞贼,而且自己怀中的那玉佩还有可能是从那少女手中得到的。其后就是初入岚州城遇上钟槐等人并阻止了他们出城。
这一切似乎有一根在牵引着似的,但怎么看那感觉就像是巧合似的,还有那老和尚的出现,这难道真会是一种巧合吗。还有有人在幕后特意策划这一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幕后之人又会是谁,那老和尚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这一切的疑问都涌现在凌天云的脑海中,而这一切这根源难道就是那枚玉佩。还有钟剑鸿为什么要帮自己,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今天他口中的那白衣少年又是谁,为什么钟剑鸿会要对他说这些。难道这一切和那白衣少年有关,但自己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又是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窗外,雪花乱舞,狂风呼啸,不住的有雪花从那窗外飞进房中。直接落在那卓立于窗前的凌天云身上,而凌天云却如一雕塑般一动也不动,任凭那雪花扑窗而进,打得他一身都是。片刻间他的头发上,眉毛上都被那雪花染成了白白的一片,活脱脱的成了一白发白眉塑像。
那白发白眉的塑像一动不动立在窗前,渐渐的那塑像又开始向一全身白茫茫的雪人演变。
整个钟山武道场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狂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