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如一阵风般掠进了这屋内,一名身材修长俊美面容的中年男子伸出一指挡在了夜千幽的身前。而那幽暗气息笼罩之下的身影被逼现出了身影,那一指便被定格住了,一抹讥讽的笑意从那妖魅少年的嘴角扬起,他便放下了自已那点出的一指。他看也不看那俊美修长的中年男子,就这样默默的走出了这房间。
夜千幽看着这名突如其来的中年男子,他全身的真气即刻散却,而他的心里却是涌起了百般滋味。一向被他忽视的夜飞羽却给他狠狠的上了一课,那是绝对实力之下的碾压,这种打击让他这种天之骄子很难接受,他一直笼罩在无限荣耀的光环之下,他才是这夜冥宫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甚至他觉得宫里的有一些长辈都不如自已。
“父亲”夜千幽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之色,他还是怯怯的向那俊美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声。他纵然心里百般不甘,但是在眼前的这名俊美的中年男子自已的父亲面前,他还是垂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眼前的这名俊美中年男子,除了是自已的父亲之外,还是夜冥宫里除宫主之外权力最大的执法长老,也是夜冥宫夜家的家主。
“千幽,为父知道你心里很不甘心也很难过,但是为父明明提醒过你,不要去惹飞羽。你不会明白飞羽这些年里经历了什么,他的痛苦没有人会明白,就是为父也感受不了他心里的那种痛苦。飞羽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这个做为兄长的要多担待一下,想想你们以前虽然从来不交集,但是你们兄弟俩见了面也会客客气气的,可是这一切都变了。”夜鹰王的话语里充斥着莫名的伤感忧伤,他向夜千幽长叹道。
“可是”夜千幽欲言又止,他之所以如此兴师问罪而来,就是认为夜飞羽掳走了北冰云朵。而自已从进屋起,与他交手的过程中,夜飞羽始终都没有承认自已掳走了北冰云朵。所以他想说出来,却又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仅仅是因为北冰云朵而与自已的亲弟弟大动干戈,父亲一定会责罪下来。但是他心里的那种愤懑却又无从发泄,这让他很是憋屈,也许这是他一生中受到的第一次屈辱。
“关于圣女的事,宫主已经知道了,还有你自已的事你以为为父就不知道吗。吃饱了没事去外面抓了一名凡人,你以为你这样做天不知地不知了吗。身为我夜家的男儿为达目的利用一些不择手段,这个为父并没有怪你,但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做这事,宫里的人怎么看你,宫里的人怎么看我们夜家。”那俊美无双般的中年男子脸上泛出一抹不怒自威般的表情,他向夜千幽喝斥道。
“父亲教训的是,只是那人并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凌家的仆人管家。您也知道,整个江湖中都在传关于天启之玉的消息,凌天云身为凌家的后人,自然也有天启之玉的信息。我夜冥宫数百年未出破碎虚空飞升的事例了,如果可以找到那天启之玉,那么夜冥宫必定会从上面夺得更多的气运。夜冥宫虽然只有外面选几名帝子,却不曾管过他们,四大古武门派也有制约,选中的帝子任其发展,门派里不会干涉他们的胜败。但是夜冥宫这些年来,所选的帝子又有哪一个给宫里带来气运的,几乎可以说是寥寥无几。有了那玉,破碎虚空指日可待,而夜冥宫的实力终将更上一层楼。”
“这些江湖传言又怎能信,为父只是觉得你行事太草率了,日后要多加稳重一些。关于那名凡人之事你自已看着办吧,夜冥宫也不会因为一名外人而责罪于你,至于圣女的事宫主早已经知晓,正派宫里的弟子与侍卫出宫搜寻了。飞羽的事就这么算了吧,眼下苍穹门的贵客临访之际,你们更不能多生事端,否则被人家看笑话的。”夜鹰王并没有将夜千幽的话听进去,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夜千幽一人呆在这只有缕缕夜光穿透而进的屋内,他从自已父亲的话语中只出了两个意思,一个是自已的亲弟弟夜飞羽并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而父亲显然知道一些内幕却并没有透露给他的意思。另一个就是关于他所抓之人,一切于他自已来处理,只要不是很过份,夜冥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关于那天启之玉,父亲显然知道内幕,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下去。
握紧了双手,一层幽寒的晶莹冰体缓缓的向他的双掌覆盖而上,他那俊美妖魅的面容上泛出一抹幽冷的表情,丹凤眼里迸射出一道精炯的光芒之后。那覆盖在双手上的寒冰猛然间“晔”的一声,尽数坠入地面,然后化作数块冰粒散落着。他大脚微微的一踏,从那破碎的冰粒上走过,来到了那屋门外,他回头看了看那屋内,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极寒之城没有宵禁的规定,无论再晚,那城内都有一群形形色色的人在这城里肆意游荡着。在这极寒冷冻的夜里,什么事都极有可能发生,杀人越货的事通常都会发生,而且在这极寒之城里这样的事都是见怪不怪了。能够肆意游荡在这城里的人自然是有一定实力的,否则谁喜欢将自已的脑袋栓在裤腰带上。
两道 身影从远处激射而来,落在了这极寒之城的北大门外,那是两名身着白裘的年轻少年。一名面容俊逸的少年背负着一柄无锋无刃无鞘的幽黑大铁剑,还有一名英朗伟岸的少年则将将一柄宝刀扛在了自已的肩上,他们很是悠哉的向这极寒之城缓缓行来。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危机四伏的极寒之城里会有什么凶险会等着他们,看他们的脸色,似乎很是欣喜愉悦。
只是他们的身影刚一踏入了那极寒之城的北门后,就被数道人影包围住了。包围他们的却是一些脸露凶相戾气四溢的汉子。这群大汉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破烂的兽皮,他们眼里丝毫不掩饰贪婪的目光,仿佛那两名少年就是落入他们圈套里的猎物般。杀人越货的勾当似乎做得很是熟稔,而且他们动作也很是快捷,别人还没有来得及注意,他们就将这两名少年死死的包围住了。
“这不是从魔冰林里逃出来的那个小子嘛,你们这两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找一个地方乖乖躲起来,这大半夜的还敢跑出来。不过哥们几个还真是运气好的很,居然捡了一个大便宜。小子,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就赶紧交出来吧,特别是你们在那魔冰林里得到的宝物,哥几个今夜心情好,或许会饶你们一条小命。”
一名凶相毕露的大汉手里扬着一柄鬼头大刀戏弄的说道,他的话语即刻引来其他大汉的一阵哄笑。“这两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闯进极寒之城了,他们两个应该是这极寒之城最年轻的外来人吧。”一名凶汉大声的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啊没有两把刷子怎么会跑来极寒之城呢,还从那魔冰林里安全脱身。”又有凶汉肆意叫道。
对此,凌天云与叶吟风却是一脸的平静表情,他们自然也知道这极寒之城里的凶险,正所谓世间没有极对安全的地方,一切还是要靠实力,他们本就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都是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对于这群人的挑衅,却丝毫不能引起他们内心里的任何波澜,仿佛是在看几名小丑般。
“我说哥几个,这是何意啊,不要以为我们俩年轻就好欺负呢。我们俩在江湖之中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外面的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劝你们几个啊还是好狗不挡道,让开点。否则我们俩发起疯的啊,连我们自已都不认识。”凌天云扛着那宝刀大步一踏,向那几名凶汉淡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凌天云的话语一落,便又引得众凶汉一阵轰然大笑,见过嚣张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少年。在这极寒之城,谁都知道以前那只代表以前而已,不管什么人在外面身份多么的显赫,没有绝对的实力,到了这极寒之城哪怕是龙也要盘着。更何况还是两名未及弱冠之龄的少年,他们又厉害到哪去。
“真是笑死本大爷了,敢问二位在外面的江湖中有多了不起啊,不知道二位在外面的名号是什么啊”那名扬着鬼头大刀的凶汉一脸戏弄的表情讥笑着问道。显然他们并没有将这两名少年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里,这两名少年就是两只待宰割的小绵羊。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在外面的江湖好汉看得起,我们俩被称为风云双少。怎么样,很厉害吧,我们的名号只要在江湖上一亮出,哪位好汉不敢不给几分薄脸。想当年啊,打家劫舍杀人放心的勾当我们兄弟俩可所谓无恶不作,这一身的血煞气息恐怕是一辈都洗不尽了喽。”凌天云发出一声长叹,仿佛回忆在曾经过往的风光江湖生活之中。
而这群来势汹汹的凶汉而是掩不住的又是一声大笑,什么风云双少,瞧他们细皮嫩肉的,还什么满身的血煞气息,他们哪里肯信。这两名少年周身只有微弱的气息波动,身上一丝毫的血煞气息都没有,如果说他们是哪家的二世祖,他们倒还会相信,说自已是什么无恶不作之徒,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哈哈哈,老子真是开心,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又有数名凶汉抑止不住自已心头的狂笑,他们指着那两名少年禁不住的狂笑起来。
“唉,你们真的不相信吗。”凌天云扛着宝刀一身痞气散发而出,他扬着清澈的眼眸向那数名凶汉问道。而他那种举止简直是哪一门阀二世祖般,浑身透着的玩世不恭般的趾气高昂气息。
叶吟风立在一旁,脸上肌肉不禁的抽动了几下。对于凌天云给他们安了一个什么风云双少的名号很是无奈,不过这倒像是真正混江湖的模样。
“信,怎么不信,不过这极寒之城,不管你们是什么风云双少还是什么风云双侠,哥们今日遇上你们了,这规矩你们自然知道的。看在你小子将我们哥几个逗乐了,本大爷决定饶了你小子一条狗命了,不过你们俩人身上的好东西可得要孝敬孝敬我们。”那手扬鬼头大刀的凶汉几乎将自已的眼泪都笑出来的,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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