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天际挥洒而下,没有围墙没有界限的夜冥宫似乎沉浸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缕缕阳光,如那被融化的金水般,洒遍在夜冥宫那庞大的建筑群中,金色的晨光同时也挥洒在四周那透着晶莹光泽的冰山雪峰之上。白茫的晶莹光芒与那天际挥洒而下的金色阳光交融在了一起,白茫之中如点缀着缕缕淡金色火焰。
这样的景色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加上极寒之城最北边还有一片朦胧的七彩光芒,虽然一夜之间那七彩光幕仿佛散尽,但是残留的七彩之色最终还是被清晨挥洒而来的阳光给逼了出来,北边的天际如同悬挂着一幅被七彩水墨渲染的宝石幕布。
没有人在意北方悬挂着的七彩光幕,因为这在极寒之城无比的普遍寻常,辽阔的夜冥宫里一片寂静寥声。数道人影无视夜冥宫定下的规矩,从极寒之城北面向夜冥宫的地界内涌去。
夜冥宫的西北方向,东北方向都涌出了数道人影,那些人影的目标就是雄踞在极寒之城的夜冥宫深处,也就是那一片如棋布般的建筑群。一座座晶莹的雪山,一道道透寒的冰川,将夜冥宫中央的建筑群合围而包,要想冲进夜冥宫中央的建筑群,就必须越过那一座座并不算太高的雪山和那并不算还深壑的冰川。
一道道人影手里扬着一柄柄幽黑气息的长矛,他们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中,从双眼里透出嗜血般的凶狠目光。数道人影从一座座雪山中滑进,越过了那一道道冰川,最后他们的身影停了一座雪峰之上。
那雪峰的下方就是那一片建筑群,在那建筑群之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
目光凝着嗜血般的狠厉,脸色透着漠然般的无情,他们周身更是卷起的滚滚如浪潮般的诡异气息。手中的长矛更是凝出令人心悸般的幽芒,他们仿佛从冥间而出的嗜血夜叉,正挥着死神的长矛挥向夜冥宫。
十几条人影都汇聚在了那雪峰之巅,但是他们并没有继续向那峰下冲去。并不是他们不想冲下那雪峰,冲下那雪山之中的夜冥宫,而是他们的身前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一名身着长袍神态悠然的男子挡在了那些人的身前,那人的举止里透出一股闲云野鹤般的洒脱气质,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随意挥洒般。他如那随风而飘的白云,又如那清淡无形的冷风,那略带灰白的发髻用一根木簪挽起,棱角分明的面容里透出一抹玩世不恭般的神情。
云中子一人守在这西北雪山之上,他的手中只有一柄木剑,那剑宽双指,长三尺,与普通的长剑无异。
“很多人都认为夜冥宫戒备松散,但是在极寒之城屹立千年之载却不曾有人挑衅过夜冥宫的威严。你们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不过本长老并不是什么嗜杀之人,劝你们还是离开吧。不管你是幽冥教的余孽,又或许是这极寒之城隐藏的谋逆份子,只要你们退走,本长老并不会为难于你们。”云中子的话很是随和,随和的如那飘浮在天际之上的云层,随和得也如那拂过耳际的清风。
他的话语虽然随和淡然,加上他仰头望着那飘浮在天穹之上的几朵白云,使得他的这些话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威严。只是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传进了那群黑灰长袍人的耳中。
“就凭你一人,也想阻挡我们,简直是不自量力。”一名为首的黑袍人手里扬着一柄冥气滚滚长矛,他向云中子不屑的说道。
而其他的黑袍人也纷纷扬起了手中的长矛,长矛卷起滚滚的嗜血气息凝成了悚然的冥气,他们眼里露出了一抹疯狂之色。似乎云中子孤身一人前来阻挡是一种蚍蜉撼树般的无知举动。
“唉,你们这些人,何苦呢。”云中子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然后一扬手中的木剑。那随意洒脱般的写意神情油然而生,他长袍起伏而动,雪峰之上更是狂风卷起冷寒的冰雪,他身影如那狂舞的积雪般,摆动的身影动了。
木剑挽起一朵绚烂的剑花,云中子左手在胸前微微的划了一个圈,顿时,一股悍沉如雄般的气机从他的左手前豁然而成。他木剑在自已的胸前平平的一递,木剑凝着数朵剑花卷着骇人的气机激荡而出。
长矛挥动,冥气在冰雪中泛出嗜血光泽,黑袍人疾动身影向云中子合围而去。但是他们的身影刚一动,一道飘逸的身影卷着凌厉如刺般的剑意便笼罩而来。云中子手中的木剑凝起如风般的剑意,他写意洒脱般的身姿在这数名黑袍人之间肆意穿梭而过。
人影如疾,剑光一转,云中子的身影骤然而停,手中的木剑之上即刻甩出数滴艳红的血迹。他身形一稳,那飘逸如风般的身子立于一冰雪岩石之上,手中的木剑红光一闪,数滴艳红血迹顺着那剑身坠下,落在那晶莹的冰雪之上,顿时一朵朵绽放的红艳之花出现在了。
长矛仍然被这群黑袍人握着,只是这些黑袍人的脸色在那一刹那间变了。凶狠如厉的面容变得无比的苍白,他们眼里惊恐的目光越来越盛,最后他们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无法道出,直到他们的身子轰然倒地,他们再也没有发出一个字。
“都劝过你们了,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云中子一摆衣襟,神情里却丝毫没有受到木剑之上滴甩而出的血迹影响。他仰头望着那悠悠的白云,木剑一声低吟,他将木剑反旋于自已的背后。
“就派这些小角色来,你们是太看得起你们自已还是太小看了夜冥宫。不要以为你们的计划没有人知道,如果是我,就不会蠢到将自已暴露。”云中子悠悠的说道,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某人听。
“都说二长老剑法出神,其身法更是世间一绝,谁不知道云二长老生性洒脱从不在意权力之争。只是本座没有想到的是,这西北区居然会是云二长老负责。如果知道是云二长老负责,本座也会选择这西北区域了。”一道道幽幽如森般的声音传进了云中子的耳中。
而云中子却不为所动,那人没有现身却只闻其声,而他依然一派悠然洒脱的神情。“本长老是生性洒脱不假,本长老是对权势之争从不感兴趣也不错,但是本长老是夜冥宫的长老,就凭这一点,云某人定会全力以赴。阁下既然来了,却为何还要藏头藏尾的,莫不是遇上了本长老,惧怕本长老了不成。”他双目里随意的目光一转,很是平静般的说道。
一阵风雪吹起,骤然间,一道身影从那雪峰之下被卷了上来,而云中子看清了那人面容时,那随意坦然的神色却微微的一变。
“唉,没有想到连你也背叛了夜冥宫,到底还有多少人背叛夜冥宫。“云中子双眸微微的一缩,那风轻云淡之姿骤然一变。手中的木剑更是豁然在手,他双目里扬着一抹难以置信般的目光,那随风摆动的衣襟也随之一沉。
“我为什么不可以背叛夜冥宫,都说人心所向,为什么夜冥宫一定要遵循祖训,一定要呆在这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这些年,夜冥宫毁掉的天才还少吗,我们只不过要顺势而为罢,打开结界,让夜冥宫与外界相通。”那人沉声说道。
“姬家的人同意你这样做吗,你们只不过为了一己之私罢了。你可曾想过,如果打开了结界,四大古武存在的神秘感将不复,你可想过,幽冥教如果这一次成功了,极寒之城将会死多少人,你可曾想过这些。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背叛了夜冥宫,难道他们与你一样的想法吗。你们都要出去,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去,修炼不一定要适应的环境,心志的魔砺才是最重要的。”云中子语气一沉,他几乎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语,他带着一抹难言的苦涩回答道。
“晚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知道我们不会成功的,我也知道,真正的夜冥宫底蕴是何等的恐怖。但是有知失败而为之,我们只有搏一搏了。”那人脸色露出更为无奈的苦涩,他的神情有一些黯淡,他便是夜冥宫的另一长老姬傲宇。
姬傲宇,人如其名,孤傲狂放,他有着与北冰玄策一样高大魁梧的身躯,他与北冰玄策不一样的是,他外表粗犷豪迈,他狂傲如那冰雪群峰上的苍鹰般。但是他有狂傲的资格,夜冥宫所有的武修功法,他都修炼了,而且大部分还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说夜冥宫有一人精通全宫的武学,那么这个人只有是姬傲宇。
姬傲宇同样与北冰玄策同一辈,只是他的狂傲并非出现在表明,而是指他的内心,他虽然并不是性格木纳之人,但是他不会刻意的去表现自已。那时的他就是一个武痴,对夜冥宫里所有的武学功法都有参悟,他将自已沉醉在夜冥宫里的武修功法的世界之中,他的才智,他的一切都在参悟夜冥宫的武修功法之中。
所以,姬傲宇的名声并没有北冰玄策与姜断刀那么大,也可以说姬傲宇的光芒已经被称为夜冥宫双骄的北冰玄策与姜断刀给盖住了。所以他没有耀眼的光芒,却有一颗坚韧不拨的心,他并没有刻意的提升自已的武修境界,而是全心全意的参悟夜冥宫全部的武学典籍。
如果说夜冥宫中十大长老实力最雄厚的是那大长老上官老夫的话,那么十大长老之中最难缠的就数这五长老姬傲宇了。他的实力虽然不是名列前茅,但是也是很靠前几名的,他不但融会贯通了夜冥宫所有的武学典籍,还增加了自已新的创意进去,如果说夜冥宫中有一位宗师般的长老,那么姬傲宇便是唯一的一名。
云中子本并不是出身于夜冥宫,他是来自外界,他自带自已的武学修为加入夜冥宫的。他并没有修炼夜冥宫的功法,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夜冥宫武学的了解,他知道其实夜冥宫就是春秋时期阴阳家的分支。
曾经他与其他长老玩笑的说过,他宁对上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大长老上官老夫,也不愿意对上那融会贯通夜冥宫所有武学典籍的五长老姬傲宇,只是没有想到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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