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死死盯着面前空白,指尖颤,几次想要触『摸』都接受地收了回来。
一场相逢,像一个送错礼物,仅仅四天就被收了回去。
苍白嘴唇几度颤抖,细微地吐出几个字,想喊出那个名字,喉咙却哽咽得不出声音。
手掌撑着桌面站起来,起身瞬间,眼前画面忽然诡异静止。
一阵刺目白席卷,系统声音在空旷屋内突兀响起。
【现实世界裂隙已建立——】
【扬扬,你即将带着你现在身体,穿越到书中谢危邯18岁间线,身份是谢危邯同。】
【我修改了所有人、包括谢危邯记忆,让记忆里这位同样子和姓名变成你】
【你只有一个月间,间一到我会带你回来,清除掉这部分记忆】
【扬扬你要记住,这候谢危邯刚刚失去28岁你,且被我清除了记忆,不认识你,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沈陆扬一怔:“什?我——”
【出!!!】
还来不及问出什,下一秒眼前一黑,等沈陆扬看清东西,已经不在咖啡馆了。
周围光线昏暗,偶尔闪过刺目彩『色』灯光,音响混『乱』声音从四面八传来,一分辨不清,嘈杂环境身边还有一个声音在一旁喋喋不休。
在一瞬间,沈陆扬来到了一个陌生世界。
系统像死机了一样不说话,第一次经历空间变化沈陆扬额角胀痛。
他紧皱着眉,眼神茫然挣扎地巡过周围环境,没有一秒休息和停留,在每一张脸上,寻找着那张熟悉脸。
这里大概在开一场大校园聚会,周围人年龄看上去和沈陆扬差不多,聊天内容隐约听到“我们系”、“老师”、“校庆”类字眼。
沈陆扬一间没想象参加校聚会18岁谢危邯样子,拥挤吵闹人群里找不到记忆中那张脸稚嫩版本。
心里慌『乱』和急迫让心跳一下重过一下,对陌生环境不安和系统怀疑,让沈陆扬怕极了这个世界压根没有谢危邯。
“沈同,想什呢?”
忽然听见有人喊,沈陆扬怔了两秒才猛地转过头。
对上一张青涩俊朗但有点欠脸。
这位同见他终于看过来了,非常自来熟地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
“上次没是你侥幸,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我先告诉你,这候离他远点比较明智。”
沈陆扬嘴唇苍白,一脸茫然地听着这段莫名其妙话。
系统没给他这个身份记忆,他不认得这个同,不知道话语里“他”是谁。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除了记忆里谢危邯,他在这个陌生至极地依靠。
十八岁易喝了口气泡水,见沈陆扬一点儿引以为戒意思都没有,甚至有种“看淡生死”……茫然?
这群只看脸谢危邯追求都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他都习惯了。
易习以为常地补充:“谢危邯这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人不是你我这种普通人能靠近,追他有alpha有omega,人家好歹算有点信息素基础,你一个beta连信息素都没有,你瞎掺和什……”
沈陆扬瞪大眼睛,胀痛混『乱』神经终于抓住重点,一把抓住易手腕,死死盯着他,语速飞快:“你说谁?谢危邯?他在哪儿?!”
“疼疼疼疼——”易面目扭曲地抬起手指过去,“我这半天白说了!”
“你后面,你看有几个人敢坐在他旁边……我这个倒霉蛋除外,我是懒得坐,我拦着你是为了你好,你们这群小傻『逼』谁都领会不到我苦心……”
后面话一个字没听见,沈陆扬转过头。
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毫不设防地撞入了那双漆黑幽暗瞳孔,陷进了一场没有预谋诱引。
青涩,和沈陆扬差不多年纪面孔,苍白到在昏暗灯光下依旧显眼皮肤,倚在沙角落颀长身体慵懒地舒展,修长指尖撑在下颌,眼睫半遮眼睛漫不经心地瞥过沈陆扬看直了眼睛。
微醺下懒散不善气场让沈陆扬怔愣住,傻傻呆呆地和谢危邯对视着。
炙热和冷淡视线交汇,半晌,谢危邯弯着眉眼冲他一笑。
干净温润笑意特别像沈陆扬印象中生会长,会在校门口拦住他笑着问“同你校服呢?”那种,让人生不起一点儿戒备。
不经意转变像潜伏在阴暗处冷血物,在猎物踏进陷阱前一秒,化为一只『毛』茸茸猫科物,甩着柔软尾巴勾引傻小狗。
傻小狗没有半点挣扎地上钩,脸上喜悦压制不住。
是他谢危邯!18岁谢危邯!
沈陆扬眼睛瞬间变亮,不受控制地迈出了第一步,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脚步不得不停下。
易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对上谢危邯微眯演技,不祥预感强烈。
“这位同,你干嘛去?”
沈陆扬眼神定在那张失而复得脸上,目不转睛。
心跳越来越快,系统没有骗他,他真还可以和谢危邯在一起一个月间,他还有间!
一把扒开易手,沈陆扬头也不回:“找人……”
找他18岁爱人,找他差一点就失去了爱人。
易甩了甩被狗爪子扒拉红了手,又看向笑得男妖精似就差用信息素勾引人谢危邯,一脸见了鬼了。
“春天来了?疯子也要谈恋爱,疯子也有需求……?”
沈陆扬一路推开撞在他身上人,大步走到谢危邯面前,执着地用视线描绘眼前人模样,和记忆里一次次重叠。
呼吸幅度变大,紧张兴奋得不敢相信,真会穿书。
这一刻,沈陆扬忘了系统强调“注意安全”,也忘了“谢危邯不认识他”。
刚刚体验了一次“生离”男生被恐惧和惊慌充斥,慌『乱』心脏只想寻求安全感。
对视良久,沈陆扬忽然弯下腰,毫顾忌地抱住了谢危邯肩膀,整个撞进了他怀里——
熟悉红酒香,只有沈陆扬一个beta能闻到味道,像细腻红丝绒,层层缠绕包裹,也像最安全壳,让沈陆扬放下了所有防备。
压抑情绪决堤,整个人埋进谢危邯胸前,死死抓住他肩膀。
嘴里吐出含糊不清哭腔:“我以为,也见不到你了……”
他多害怕所谓穿书只是系统一个谎言,害怕谢危邯真不见了,害怕他下一秒就忘记了谢危邯温度,睁眼世界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易手里水杯掉在地上,饮料洒了一地也没顾得上看,“卧……槽……”
厉害了,这多追求还是你最莽。
搭在一边手指轻微地了,谢危邯眼睫轻,漆黑眼底闪过一抹少见困『惑』。
他垂眸看着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抱得他快喘不过气beta,脑海中记忆几度模糊,在某种作用强迫下,扭曲地接受了这位同变化长相和声音。
经过两次修改记忆、一次彻底删改记忆大脑变得脆弱多疑,此刻,让心脏微微刺痛熟悉感也沦为一丝诡异烦躁。
s级alpha信息素在失控边缘躁,感受着怀里温度,躁又被另一种陌生情绪拉扯,控制着不要伤害沈陆扬。
他好像被什控制了。
他诡异地对这个beta产生了欲.望。
谢危邯眯了眯眼睛,玩味地接受了这一瞬间变化。
嘴唇靠近沈陆扬耳朵,眼神划过沈陆扬耳后吻痕,语气安抚而轻:“为什见不到我了?”
声线相比31岁成熟低沉,多了几分少年青涩低哑,放低放轻,听到人像被柔软皮『毛』擦过脸颊,一片柔软。
沈陆扬惊慌在这一刻被尽数接住,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相信了,谢危邯还喜欢他——
尽管不记得了,但只要两个人相遇,不论是什年龄他们,都会相爱。
沈陆扬想立刻解释他们关系,但刚一张嘴,旁边忽然传来易声音。
沈陆扬半秒都没犹豫,一把抓住谢危邯手腕,起身迈步:“出去说。”
谢危邯没有半点反抗地和沈陆扬一起走出去,神情里好奇让想追过来看着易震惊地停下。
走廊人依旧拥挤,谢危邯不着痕迹地用信息素给前面横冲直撞沈陆扬开道。
向来冷漠清晰大脑里记忆愈混『乱』,像一块块粘稠彩『色』软糖,被一只形大手『揉』弄在一起。
记忆告诉他现在这样斑驳『色』彩就是真实记忆,但是他内心最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他弄丢了什,很重要,很重要东西。
他缺了一块儿。
这种感觉从那天心理治疗后就也没忽视。
而刚刚,沈陆扬冲过来抱住他一瞬间,感觉从未有过强烈。
谢危邯以前将这种感觉随直觉归结为“他忘了一段对他很重要、很珍贵记忆”,但沈陆扬次出现,记忆次修改,让他对周遭产生了深深怀疑。
多疑格和异常直觉杂糅在一起,18岁谢危邯短短几分钟思考得出一个粗略结论——
有某种力量,在捉弄他记忆,把他珍宝夺走又送回,看他挣扎、看他茫然、看他痛苦,以此取乐。
他想。
沈陆扬应该就是那个珍宝。
沈陆扬这幅模样,应该也对这种力量济于,且知道多,急于和他解释……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看着沈陆扬脑后翘起一撮头,谢危邯声地勾了勾唇角,他以前一定对这个人很好,像宝贝一样纵容。
以至于宝贝长了腿,说消失就消失了。
稠黑沉静瞳孔几度收缩,毫温度地锁定沈陆扬后颈上齿痕,又在对转头看过来瞬间恢复温度,笑得人畜害。
沈陆扬不知道短短几分钟间,身后人心理就过了数种想,他坚信着现在对他如此信任谢危邯还是那个绅士温柔谢危邯。
没头苍蝇似走不知道多远,沈陆扬才找到一个没人拐角。
顾不上观察环境,他立刻攥着谢危邯衣领把人按在墙上,两手撑在他肩膀旁,心情还没办平复,语伦次地解释:“虽然很荒谬,但我是你另一个世界爱人,你前见过28岁我,但是你忘记了。我在我世界见到了31岁你,但是你离开了,我一眨眼就被那个系统送到这里见你,我一个月后就要走,所以……”
“我们是恋人。”
“18岁你和19岁我,只有一个月间在一起。”
“……”
谢危邯脸『色』平静地听完这一段话,肩膀抵着走廊墙壁,旁边水滴型壁灯晃得半边脸染上暖黄光晕,轮廓渲染得柔软,圣洁温暖得让沈陆扬不自觉往前靠了靠。
熟悉红酒香次笼罩,消散掉他防备心。
谢危邯歪了歪头,所有冷静在一瞬间消失,眼神单纯好奇:“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说话间,带着凉意食指指尖从下颌线与颈侧交界压过,冰一样温度渗透进敏感皮肤,沈陆扬被冰得一抖,却没躲开。
苍白指腹在健康小麦『色』肌肤上划下看不见痕迹,顺着线条清晰下颌线,抵住耳后脆弱软骨,缓缓摩挲。
沈陆扬有种被毒蛇蛇信『舔』舐过阴冷感,谢危邯瞳『色』漂亮眼睛染上难以描绘森冷,连暖黄光线都没办焐热。
物一样以捕食为目凝视。
殷红薄唇缓缓勾起,弧度美而渗人。
“只有一个月间?”
沈陆扬喉结微滚,不自觉地后撤了半步,但指尖却还缠在谢危邯外套下摆,下意识解释:“这已经是最多了,31岁你和我只有4天间,我们突破了太多空间和间,如果不分开,会影响24岁我和27岁你相遇,我们以后就没办在一起了。”
低垂视线追着沈陆扬后退作移,纠缠追随,步步紧『逼』。
半垂眼睫轻轻眨,像足以掀起飓风蝶翼,美丽残忍。
舌尖舐过锋利齿尖,指腹蹭在温热脸侧,一如既往温柔。
谢危邯青涩漂亮脸上温度渐渐变低,被不知名力量肆意篡改记忆后情绪被一根细丝悬在半空,沈陆扬出现彻底斩断了这根名为“克制”丝线。
他眨着眼睛,轻声问:“所以你还是会离开,对?”
沈陆扬眼神一暗,不舍充斥,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颓然回答:“我没办留下,因为我们以后是要永远在一起,这个年纪我们,必须继续前生活。”
有舍才有得,他们本来就不应该遇见,能够违背常理见一面,互相陪伴一些日子,沈陆扬觉得,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谢危邯不着痕迹地牵起沈陆扬放在一边手,指尖像蛇吻,钻进另一个少年温度偏高指缝,顺着敏感内侧肌肤,扣进掌心,细细抚过。
沈陆扬放弃抵抗熟稔状态一一印证着谢危邯猜测,心底血淋.淋缺口为了被填满,不得不撕开大。
痛觉总是让人失去理智,或说暴『露』本。
谢危邯现在不在乎任何,他只想把人绑在床前,一点一点慢慢研究。
所谓十天,也可以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