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看着巧佩那风急火燎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其实自个儿本是想让她去小厨房弄些清粥来饱腹即可的。可她那急躁的性子,就好似片刻都耽误不得般,也不听她说完就急躁着跑出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婉清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此时天色渐暗,想来她果真是睡了许久了。
“回娘娘话,申时已过了。”宜衣道。
果真是不早了啊!可是她的记忆却只停留在了楚术来过之后。对于自己是怎么回寝宫的,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朦胧中,好像摔倒之际有人将自己给抱了起来?
其他的,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本宫是怎么回寝宫的?”婉清试探地问道。
“娘娘出去过寝宫吗?”宜衣听了,心中不免疑惑起来。
听得宜衣的回答,婉清这才知道,原来那夜自己出去,巧佩和宜衣都是不知情的。看来是真的是有人送自己回寝宫了,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好在身上的衣服似乎并未换过……
“娘娘?您怎么了?”宜衣见她不说话,心下有些担忧着。
“哦,本宫没事。”听见宜衣的声音,婉清这才收回了心神,略显疲惫之色地道:“许是饿了吧,巧佩还没回来么?”
“还没,应是快回来了。不如奴婢先去小厨房,为娘娘熬点清粥来果腹?”
婉清点点头,算是许了。
……
暖暖的一碗粥水下肚后,婉清便是觉得额间有了细汗冒出,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畅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这时,巧佩也提了膳食盒回来,将食盒一层层地取出摆放上桌后,这才来到内室请了婉清:“娘娘,膳食都已经准备好了。起来用膳吧!”
“嗯。”婉清在宜衣的搀扶下坐起了身来,往内室外走去。
虽然刚才已经喝了一碗清粥,可是睡了一日,肚子仍是有些饿的。
待到一番大快朵颐后,婉清这才觉得腹中有了东西,不再如方才那般饥肠辘辘了。
此番用膳,宜衣难得的一句话也没说。若是往常,同一盘菜她夹多过了三次,怕是就要开口说她了。
“奴婢路过太医房时,见药煎好了就顺道给提了回来。听太医说,这药里加了些助人安神的药材,娘娘服用之后会有些许的困乏之意。”巧佩端了碗药来到婉清跟前,搅动着碗里的汤匙,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打牌:“娘娘乘热把药喝了吧?”
婉清好笑地看着巧佩一副伺候小孩子的模样,便是道:“本宫不过只是受了点风寒,又不是残废了!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娘娘!”巧佩却惊慌地连忙躲过了婉清的手。片刻后,又似是觉得不对,请罪般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您还是让奴婢伺候着吧!”
“你这是怎么了?”婉清不明地看着地上的巧佩,微微有些气愤。不就是喝个药吗?至于这般么?
“娘娘,您就由了她吧。”宜衣在旁解释道:“娘娘病了,最着急的就是这丫头了。当太医说如果您的烧再退不下来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时,这丫头当时可都急得哭了!”
“本宫当时真的病得这么严重吗?”婉清丝毫都不觉得自己有病得多重。可如今一想,倒是想起了隐约间,似乎听见了巧佩略带哭腔的焦急声。原还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竟是真的。不经愧疚了起来:“都是本宫的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要怪都只能怪奴婢没伺候好您,您就让奴婢好好伺候着吧!”巧佩脸上的愧疚也不比她的少。
婉清甜甜一笑,这般的巧佩,还让她怎么气得起来呢。便张了嘴,等着巧佩把药喂入自己的口中。
“咕咕咕……”也不知是哪来的鸽子飞入了殿中,此时正在那悠闲地来回踱着步,闷声闷气地,好似在等着人去捉它般。
宜衣瞧了眼,上前就将它给捉住了。奇怪的是,那只白鸽还真是一动不动地就任由了她捉去。
“娘娘。”宜衣瞧了眼系在鸽子脚上的竹筒,也不多话,只是将鸽子交给了婉清。
“奇怪,这送信的白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凤嗣宫里有谁在养白鸽,以传书信吗?”婉清纳闷的看着桌上的鸽子,将它脚上的竹筒解了下来。
只见上面写道[宫中礼仪,皇嫂必修,可向宜衣请教——砚六。]
“砚六?”这个名字怎么觉得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