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术将褪到一半地亵裤拉起，毫无眷恋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瞥眼间，似是瞧见她腰间还未痊愈的伤口。然而，不过也只是冷冷地一瞥。
当他离开后，屋内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和那个残破不堪的女人……
御书殿内，沈耽单膝跪地，垂首静静地待着座上的人发话。
可当他跪得膝盖发麻时，却也仍是不见座上的人开口说话。
直到许久后，才见楚术微启尊口：“沈耽，你在凤嗣宫担差有近一月了吧？”
“是。”
“那如今进展如何？”楚术的面色平静，丝毫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沈耽想了想，面不改色道：“微臣一直都在寻机会，只是——未能接近皇后……”
他不信任地眯了眼，狐疑道：“你每日跟在皇后左右，竟是连一次机会也没有？！”
“是臣无能！”沈耽愧疚地将头垂低，似乎是在等待着楚术的惩罚。可是他垂下的眼帘里，却写满了复杂地情绪，让他不自觉地拽紧了拳。
原来，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被人压在身下，泪流满面的女人！她的泪，滴在他的心上，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不明白，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爱她，却还要占有她的身子？！可为何占有了，却还要让自己去接近她……？
“罢了。”楚术并未留意到沈耽藏在眼眸下的情绪，摆摆手道：“下去吧！只希望你别再让朕失望了！”
“是！”沈耽缓缓起身，便倒着退出去了。
漆黑的夜里，雨依旧淅沥沥地下着。走在回廊，他耳畔环绕地却不是雨声，而是那痛苦哭泣的女人！脑海里的那张脸，脸色羞红，却哭得梨花带雨。这不经让他的心房，紧紧揪扯在一起……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她寝宫的窗前。寝宫内室依旧一片狼藉，只是床上的人儿似乎已经熟睡。凝脂般地香肩探出被褥，却布满了青紫色的瘀痕……
他，该怎么办……
贤修帝在位第二年，六月二十日。大选。
太后因身子不适，未来参加秀女大选。来的，只有‘皇后’和宫里唯一的妃子‘姿贵妃’伴于皇上左右，一同参加选秀。
只见座上的楚术面露威仪，单手撑腮，似是在假寐。
倒是婉清和符瑶人手一本名册，细细地翻着。
名册共有十页，每页十人。均是由宜衣挑选、拟定好后，交由婉清和符瑶商讨决定的。宜衣很细心，甚至还在每名秀女的名旁，依次写入了秀女的祖籍、家人，以及家族之人从事何职、官拜几品等。
鎏金凤座上，婉清端庄而坐，看似平静地翻看着手中的名册，可心却依旧如那夜般，对座上的男人有着畏惧。她在尽量地忽略掉身旁的男人，试图让自己的心平复一些……
直到一声令下后，秀女们分为两列，开始从左门依次而入。当脚踏徐步地来到大殿时，便是交叉而站，让座上的帝王可以看清她们每人的容貌。
只是，她们今日似乎与婉清上次看见时，有所不同。原来，今日她们个个花枝招展，好似一幅花团锦簇的美景……哪还有那夜惊醒时地措手不及……
当太监一声令下后，秀女们便是依次上前行礼，自报姓名，简单展现自己的才艺。复才能从太监的手中接过玉佩，或是绢帕，再从右门退下。
当得到玉佩的，则会被封为答应，留在宫中；而得到绢帕的便会遣送出宫，另嫁他人，或是自动请殷留在宫中为婢……
然而——这一切却都早已内定，毕竟关系到的，不仅是皇家子嗣的血统纯正，而且还关系着朝廷的政务，容不得丝毫差错。因此，除了一些家中在朝任职，或是才艺、容貌实在突出的人会被留下外，其余的就多会遣送出宫。
然而婉清看了许久，却只有四名秀女无论姿色，还是家世，都皆在其他秀女之上。
她们分别是：从二品副将之女的‘翁施诗’和正三品指挥使之女的‘安阑’；以及正三品舜天府丞之女的‘申玉容’和从四品知府之女的‘吕素佟’。
然而，她们四人里却只有翁施诗被封为了才人，而其他的三位则被封为了美人。尽管都是从六品的妃嫔，可这地位和待遇却是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秀女尤为突出。无论是才艺，容貌也好，皆在众人之上的。只可惜她只是个正六品的知县之女，尚且只能封为答应。
直到最后，一百名秀女之中，仅有二十名得到了玉佩，封为答应。其余的，则皆被遣送出宫。有自愿留下为婢的，也可以向内务府申请。但至于收不收，那就是内务府的问题了……